白愁飞离开了西门吹雪,慢慢的走着。黄楼里最大最富丽堂皇的屋子早就被花扶摇毁的不成样子,就算马上着手修缮,也要费上几天的时间。所以他只能随意找间屋子,先随便住上几天。
他走在黄楼的屋檐下,远处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在这样深沉的夜里,她独自一个人在那徘徊,实在是一件几乎寂寞到了残忍的事情。白愁飞停伫在那里,蹙起眉,长廊里燃着彻夜不息的烛火,她很容易就瞧见了白愁飞。
她缓缓的向他走来,站到他的跟前,朝着白愁飞倦意地一笑。
白衣的男人咀嚼着她笑容里的深意,就听见石秀雪轻声的问道:“是你害的她?”
“是。”
白愁飞诚实的回答她。
“你为什么这样做?”
“为了激怒西门吹雪。”
“也是你把我们关在那里,不让别人来找我们么?”
“没错。”
她紧咬着嘴唇,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想杀了我们?”
白愁飞摇摇头,心里想的却全是她怎么跑出来的事情:“没必要。”
她盯着白愁飞看了很久,忽然垂下头,把脸埋进了手心。抽泣声断断续续,她的肩膀颤抖着,像只入了暮秋的寒蝉。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她……被你害的好苦,”她抬起头,悲切的看着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这样对她,她要怎样活下去,我又怎么能活下去?”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去,落到了衣襟里,雪白的脖子下。
白愁飞这才发现,她穿了件浅粉的襦裙,腰间束着淡蓝色的宫绦,长长的穗子随着她的颤抖微微的摇着,在这场寂寥的月光底下尽显娇嫩柔弱,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人的眼泪,永远是对付男人的最有效的武器。
即使一个人可以躲闪开所有的暗器,他也没法从一个哭泣的女人面前逃开。
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在流泪,那简直就是战无不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