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机器上的那块料,是那块无底价的磨西砂,恰好就是付小药和文雯遇上邓元畅的时候看的那一块,旁边还摆着的几块翡翠都眼熟的很,全部是付小药遇上邓元畅后下午拍的那些。
老师傅拿着那块摩西砂的毛料正在擦,一共就七点七公斤,三十公分长,比人的手臂要粗上一大圈,从开窗露出黑色的部分擦开以后,里面果然白花花的一片,只有露出的薄薄的一层是翡翠,根本做不成任何东西。
这块翡翠因为放在标场的中间,几乎每个人都看过的,要赌自然不会是赌开窗的地方,其他地方才是重点。
付小药依稀记得里面的翡翠并不大块,她本着买全赌毛料的心思,随便报了个五千块的价格,也不知道邓元畅是用什么价格拿下来的。
那老师傅从两头都擦了一圈,也不见翡翠的踪影,邓元妃有些着急了,对那老师傅道,“不如,直接切吧,这么擦要擦到什么时候?”
这块毛料买回来的价格也不过一万块,邓元畅也无所谓,他只是想证实一下心中所想,所以才会今天这么急迫的把付小药看中的料子拿来解。
见邓元畅点了头,那老师傅便打算直接开切了,在毛料上比划了一下,看了邓元畅一眼,邓元畅正打算让老师傅调整一下位置,付小药一看那道线正好划在翡翠上面,抿了抿嘴角叫道,“可不能从那里切啊!慢慢来吧,解石可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要是把翡翠切坏了可不划算。”
邓元畅本来的意思是要那个老师傅调整一下位置的,没打算将毛料一刀两断,邓元妃却是不乐意了,信谁也不能信付小药啊!
这两天他们被人折腾惨了,付小药也把他们给陷害惨了!
好几百万的货都这么生生的切垮了……
闻言瞪了付小药一眼,厉声道,“就从那儿切!”
邓元畅看着人群中的付小药,脸色阴沉无比,知道付小药是来捣乱的,不置可否的盯着她。
付小药无辜的摊了摊手,那老师傅一刀下去,便看见一片耀眼的黑在毛料中间,石头两边一样的多,大小不足以做镯子,不过,到底是切涨了。
见到出色,自然要再接再厉,老师傅手脚也麻利,顺着那略微显得有些厚的表皮擦过去,只擦了一截,便叹息了一声,其中一面是垮了,厚度太薄,根本做不了任何东西。
又捡起另外一块擦起来,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若是这一刀下的地方合适,虽然做不了镯子,下几个蛋面,或者做几个玉牌是完全没问题的,赚钱不敢说,亏本是肯定不会,偏偏这一刀下的很不是地方,把好好的翡翠给切废了。
邓元畅近乎喷火的眼神看过来,邓元妃更是瞪着付小药怒不可遏,付小药无辜的抬起头望着易水,易水低声道,“你也做的太明显了吧?”
付小药皱了皱鼻子,“神仙难断寸玉,明明就是他们不听好人言,能怨的着我么?”
易水闻言呵呵的低笑起来,“是啊,你付小药可是以德报怨的典范。”
两人说话间,那个老师傅已经将机器上的料给挪开了,又摆上了另外一块毛料。
木那场口的毛料,木那可以说是缅甸最老的场口之一,并不算出名,不过各种翡翠都是有的,也有高品质的。
这块毛料切开后是蓝水白绵,裂多而大,付小药买下的缘故是因为没什么人问津,都觉得切开后不见得好。
见到这块毛料,易水便在付小药耳边低声道,“眼光不错,这块也是你看中的吧?”
付小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唔了一声,恍然之间抬起头来看着易水的时候,才发现易水的眼神带笑,话头已经扯到一边去了,“这块他们也亏定了。”
“为什么?”付小药问道,有些不解。
易水笑笑道,“翡翠不光赌石是一刀穷,一刀富,下料子也是一样的道理。看这块毛料的裂,情况很不容乐观,周围那些料恐怕一碰到机器就自己做自由落体运动了。余下的料即便解出来,邓家那些师傅也未必会做。翡翠的价格可不是单纯的由料所决定的,工钱大过料钱的事儿多了去。”
这话有些不客气了,不过易水倒是有这个自信,邓家做不了精品出来,一则入行晚,二则风评不佳,好的师傅都被人供起来了,他们即便是高薪也挖不到人。整个珠宝界,有能力将这种翡翠做出来且大受欢迎的珠宝商,不会超过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