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周峪珲的回答很确定,“并不像,你是你,安琳是安琳,你们完全不同。”
她怔怔看着他,像是对于这个回答不可置信,随手用遥控器关掉机器,走到他的面前,“你跟她一定也有一个故事吧。”
周峪珲皱了一下眉毛,口气却还是如常冷静自持,“有些事,你不该知道,也不用知道,因为那完全不重要。”
苏夕冉笑了,笑容无比惨淡,不用知道,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和她不过是一场交易,所以知道前因对于这场交易完全不重要。
他们之间的气氛几乎凝滞,两人的眼神在黑暗中挣扎,奋力想在对方眼中看出什么端倪,最后却都只是徒劳无力,她忽然觉得疲惫万分,抬头凝望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了然的冷淡,“我知道了。”
面对她这样的逼问居然还能平和自若,周峪珲的涵养功夫实在是到了家,这时候苏夕冉却觉得他的温文内敛像是一道墙,包围着他的内心,不对任何人开放,让人担心他脱下来的伪装要在何处安放。
她又一次在浴室待了很长的时间,总是在不想面对他的时候待在里面,看着水流慢慢划过身体,烦恼却一点都没有带走。热气渐渐涌上来,让人觉得呼吸困难,也就放弃了做出什么决定的打算。
走出浴室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准备带走的那本书还在书房的桌子上,于是一边擦干头发,一边走过去,刚想推门进去,里头传来的声音却成功地让苏夕冉停住了动作。
“安琳?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周峪珲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又像是有些不耐烦,只听他最后叹了口气,十分笃定地说,“忘记?你觉得那件事我会忘记吗?我想我大概会一直记得。”
最开始的甜蜜,最后的难堪,安琳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一切现在看来都像是深入骨髓,是刻在血肉里的印记,就算已经不在乎却依然没有办法抹去。
忘记对于周峪珲来说,是最奢侈的一件事,所以他选择无视和毫不在意。
苏夕冉的手缓缓放下来,再也没有了想要推门而入的想法,转身离去的时候步子有一些踉跄,好容易才平稳下来的呼吸词又重新凌乱起来,她顾不得头发没有干就钻进被子里。
也许是在浴室里待的时间太久的缘故,她忽然觉得冷,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寒意,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在瑟瑟发抖,只想着赶快睡着,这样就不用看到他的脸,不用感受他的气味他的体温,到了现在,这每一样都会让她的心变得血肉模糊。
苏夕冉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向他问这样那样的问题了,再也没有这样的必要了,因为她已经清楚地知道了答案。
不知不觉睡着,并不清楚周峪珲是否回过卧室,她醒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上班去,但那已经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起床后的精神出奇地差,学周峪珲的样子连灌了几杯咖啡才稍稍觉得好了一点,管家看她脸色不好,斟酌地说,“苏小姐,要不要我联络医生?”
她努力地牵了牵嘴角,“不必。”
下了飞机直奔广告的片场,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似的,新换的助理的小玫表情有点焦急,“苏小姐,你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