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陆婉无所事事了很久,家里有个保姆照顾妈妈,她也还没有什么长远的打算,每天开着车子就往顾凉羽那里跑。
对卫宸的愧疚似乎越来越少。
卫宸的小助理了了,来过一次,她们本不熟,可不知为什么聊的那么开心。
快乐的时光太少,却容易流失,了了说她要去另外的城市,要她保重,最后还说
“我见过你。”
等到陆婉想问在哪里见过的时候,她却消失不见。
后来想想也许是在卫宸哪里,也许是在其他地方。
她没有一探究竟。
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也会去看看文轩和爸爸。
闷头坐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们的墓前时常会有鲜花,娇艳的,素洁的,迎风飘荡,春天来了,就连墓地也有了生命力。
陆婉连续几天什么也不做,就知道往墓地上跑,每跑一次心里就清亮一次,三天过后,陆婉觉得自己颓废够了,想要重新开始。
顾凉羽说
“一辈子太短,为别人活着太累。”他只想按自己的想法活,黑社会也好,其他什么也罢,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陆婉不赞同他做黑社会,可是那句话她赞同。
她回到了原来伴奏的餐厅,餐厅里内间多了一个类似酒吧的地方,都是些老熟客,陆婉就在哪里给歌手做伴奏,偶尔的跟熟悉的客人也会喝上一杯。
和顾凉羽也还那样不远不近,日子平淡如水,有些无力,但不至于让人觉得难熬。
这样很好。
日子过的舒坦了,她也不能忘记老朋友不是?她打电话约了顾凉羽,信誓旦旦的要请他吃大餐,顾凉羽似乎很忙,电话那头吵吵嚷嚷,他停顿了一会,道
“好啊,哪里?”
陆婉在餐厅里等她,专心致志的演奏着曲子,心里想着一会吃什么饭,点什么餐,一定要点最贵的,然后告诉顾凉羽自己没带钱包。
不义之财不能让他在手心里握的太久,她要帮他消化消化。
顾凉羽还没来,她一曲弹到正中央的时候,便看见了对面坐着那对狗男女。
陆婉的指尖颤抖了一下,曲子有点乱,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她真是想腾出一只手去消灭掉他们。
她眯着眼睛,透过缝隙,看见沈若书和桑晴同时向这边望过来。
心里估摸着顾凉羽什么时候会来,估计又台好戏。
她的人生真是够精彩,跌宕起伏永远没有安静的时候。
之前那段日子,应该叫,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顾凉羽来的比她想象的要早些,还是早春,天有些寒,顾凉羽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罩了一件半大的风衣。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来形容顾凉羽这样的男人是远远不够的,这世间再过美好的词汇来形容顾凉羽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点,你说他阳光帅气,可是他眉宇之间明明就有你捉摸不透的东西,你说他沉稳,他却时常会让你做一些你认为有些幼稚的事情,他没有定性的,就如一片浮云,你以为他会安安稳稳的在某个地方呆上一整天,可是,也许你一个眨眼,也许你一个回首,抬头,他却已经不见。
可是,这种男人偏偏就是毒药。
他越是抓不住,却越有很多的人想要抓住他。
顾凉羽一进来就看见了沈若书和桑晴。
陆婉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一时间却找不到想说的话,反倒是他一把抓过她的手说
“我最近找到一家不错的馆子,去那吧。”
陆婉回头还要向沈若书的方向看去,顾凉羽却身子一闪挡住了她的视线,把她的头按在怀里不悦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陆婉被他半拉着出了餐厅,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忘记带外套了,天真的很冷。
她想回去拿,顾凉羽却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车里道
“再买。”
看着专注的开车的顾凉羽,她心生感激。
也许他懂得她,知道她永远没有办法那么潇洒的看都不看那个男人一眼,转身离去。
他拉她出来,告诉了她,对于不爱你,曾经将你的爱当做践踏对象的人,如今最有利的反击就是:看都不要看他一眼。
爱恨是相对的,也是交织的。
你和他吵,说恨他,那个分明就是爱而不得的表现。
就像一件衣服,自己很喜欢,却偏偏穿在别人身上,别人问及怎么样,碍于面子总是会酸酸的讲一句
“还不错啊。”
然后再七七八八的挑些有的没有的毛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