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声音怎么不对啊?”牧安臣的语调已经变得轻松,却还是不放心。
“没有,是你耳背了。”
“哦~~~也许,衣彩,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站在牧安臣身边的保镖愣了愣,似乎是怀疑這句话是不是出自少爷的嘴巴,他竟然对着电话深情脉脉地说着肉麻的话,脸都已经笑得变了形。
在他的印象里,少爷从来都没有对女孩子有什么兴趣,现在竟然和热恋中的男女一样,会对着电话说缠绵。
“我也是,永远,虽然不可以,但是我一定会永远喜欢你的。”衣彩让泪水从眼眶里不自觉地流出,对着电话,小心翼翼地说,怕安臣发现自己不正常的喘息声。
“怎么了,当然是可以啦。那么,晚安了,我爱你。”牧安臣快速地放下了电话,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555555555——”衣彩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板上肆意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老天爷這么对自己,才刚刚尝到快乐,却必须放弃,为什么生命里要出现叫牧安臣的人,他一辈子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该多好。
衣彩恨恨地打着地板,想着牧安臣的话,想着飞影痛苦的表情,想着自己的选择。
這一切真的是对的吗?就为了那一次的愧疚,就要把安臣让出来吗?
哭着哭着,意识渐渐模糊,她昏睡了过去,不要想這一切,现在,她只想要好好地休息,没有悲伤,没有选择,只有那绵绵的甜,只有牧安臣在耳边说“我喜欢你”。
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在客厅的沙发上,衣彩略显苍白的面孔却被突显地格外的美丽。
渐渐睁开了微微犯疼的眼睛,飞影的笑容在第一时间印入眼里,丝毫没有昨天遗留下来的哀痛。
“衣彩,你终于醒了,还说我生病,你自己在发烧耶。”
飞影温柔地扶起衣彩,略有些责怪地说着,语调很轻松,很欢快,好象忘记了昨天晚上发上的一切。
“没有啦,我去洗手间了。”衣彩匆忙离开飞影的怀,逃进小小的房子里。
对着镜子里因为哭而两眼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女生,不免苦笑起来,這样子,多像落荒而逃,没有战败,没有血腥的开始,自己就放弃了争取的机会。
衣彩用冷水使劲洗了洗干燥的脸,匆匆理了理头发,告诉自己,昨天的决定已经成为了定局,别想改变,也不要去改变。
走到明亮的客厅,飞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微笑着等着衣彩出来。
“飞影,你的手艺這么好,谁若娶到了你,那肯定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衣彩强言欢笑,夸奖着吃着飞影的劳动成果。
“是吗?那我想,安臣他就不会這么夸奖我了。”飞影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自然地说了一句。
也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衣彩的心不由地抽痛了一下,手里的叉子愣是掉了下来。
突然间对牧安臣這个名字那么敏感,也许,飞影在警告自己昨天的承诺,或者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将是牧安臣的妻子,就算不是,也不会是我吧。衣彩苦恼地想着,想着飞影的话
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自嘲地笑了笑。
飞影当然看见了衣彩脸守丧多变的表情,但是怕她再反悔,就再也没有提到牧安臣的名字。
“走吧,我们要迟到了。”衣彩拉起很不情愿离开厨房的飞影,风风火火地冲出房子。
“喂,衣彩,我的盘子!!”
“盘子个头啊~~~我们要被打成麻子了!!”衣彩恨恨地在飞影的脑袋上敲下了一个大栗子。
可是飞影却好象被定住了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飞影?”衣彩倒觉得奇怪,往常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海扁一顿自己的,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衣彩疑惑地转过头,顺着飞影的眼睛看去。
瞬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硬着头皮,拉着飞影走过去。
安臣优雅地靠墙站着,身后跟着上次的几个人,看见衣彩就笑开了,悠闲地走了过来。
“衣彩,怎么睡得這么死,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补偿我。”
牧安臣根本连看也没有看飞影,径直走到衣彩面前,装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
“安臣,早啊!”飞影没有等衣彩开口,直接打起了招呼。
几秒后,牧安臣的眼神才从衣彩身上依依不舍地移开。
“早,你们怎么在一起?”牧安臣看着衣彩,微笑着问,又冷落了一旁的飞影。
“哦,没有啦,好朋友见面吧。你要补偿吗?就让你送飞影去学校吧。”衣彩慌张地避开安臣的目光,把飞影挡在自己和牧安臣中间。
“衣彩,你怎么了?”牧安臣看出了衣彩的反常,追寻着衣彩的目光。
“没有,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衣彩拿起书包,没命地跑开了。
她不能在看安臣一眼,仿佛自己在几秒内就会被他看穿,仿佛自己在瞬间就会违背承诺,懦弱地投进他的怀抱,仿佛泪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已经不安分地要出来,只有逃,才可以保护自己。
望着衣彩慌张的背影,牧安臣忍不住想追上去,却被飞影一把拦下。
“送我上学去吧。”愣生生地拉着安臣走了,她不可以再让衣彩和安臣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柳飞影,衣彩今天怎么了,怪怪的。”牧安臣担心地问道,既然是好朋友,就一定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啦,她一概有事吧。安臣,我们从今天开始是同班同学了,以后多多指教啊。”
飞影抬起瓜子脸,眨着两只杏眼,笑眯眯地看着牧安臣完美的脸。
“哦~~~柳飞影,衣彩昨天真的没有事吗?”
牧安臣只顾自己向学校方向走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安臣,以后你可以叫我飞影。”
柳飞影小嘴一抿,有些生气,明明和自己在一起,嘴里却都是衣彩,不觉,对衣彩又恨了一分。
“可以,学校到了,你先进去吧。”牧安臣在校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再也没有去理会飞影。
柳飞影倒也识趣,幽幽地走进了学校,笑着看了一眼茫然的牧安臣,头一扬,走进了学校,她既然已经让衣彩答应了自己,就应该相信衣彩不会违背对她的承诺。
隐隐约约,衣彩出现在了牧安臣的视线之中。
她看了看表,猜测着飞影和姓牧的已经走进学校了,才安心地加快脚步。
牧安臣一个箭步挡住了衣彩的去路。
刚想发作,却又一次哑口无言。
衣彩忙抹去眼角的泪痕,笑着打招呼,却显得很生疏。
“牧安臣,早啊~~~呵呵~~~”
看见牧安臣直直盯着自己发红的眼睛,衣彩不由有些担心,莫非他察觉了什么?
“你眼睛怎么了?”
果然,牧安臣关心地问着。
“没有,昨天和飞影疯了一晚上,所以才這样的,飞影呢?”
衣彩忙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左瞧瞧,右看看,却没有飞影的影子。
“我问你,为什么把我推给飞影?”安臣很是生气,盯着衣彩,急于想要个说法。也许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在作怪,所以当看到衣彩好象在故意躲避自己的时候,他很担心。
“没有啦,啊~~~快上课了,我走了。”乘牧安臣一个疏忽,衣彩从他的右边跑开了。
牧安臣入神地看着衣彩逃跑的背影,喃喃着。
“为什么要逃跑?你怎么了?我的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