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爱深恨切(2 / 2)

嫡女毒妃 寐妤 2278 字 1个月前

视线渐渐地再次落在他的身上,太后黯淡眸色里染着一抹哀恸,望着他道:“那夜在东宫一谈之后,我虽不愿承认却也感觉得出你同我疏远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变得可怕了?变得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那夜你走后,我在殿下灵位前哭了一夜,我知道你不同意是怕我再也不是你认识的妹妹”

他的手臂悄然一紧,心口悲伤弥漫,阖上双眸道:“即便我不同意,你还是做了。”

太后的眸子顷刻间撑大,决然道:“我没有!”

国舅蹙眉叹道:“事已至此,你仍是连一句实话都不愿同我说吗?”

太后松开抓住他衣袖的手,失望地看着他,颤声道:“原来你真的从未相信过我,包括当年那件事一出你便来质问我也许你忘了,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你冲入东宫时的眼神有多可怕,你说虎毒不食子,你说我不配做一个母亲”眼泪再忍不住从眼角滑出,太后凉凉一笑,道,“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我吗?”她自嘲笑着,继续道,“你说不信,我便没有再解释,你既已经选择了疑心,那么我多说无益。”

国舅震惊地转过身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太后的容色惨白,孑然道:“其实那段时间我也恨过你,在我和欢儿最孤苦无助的时候你没能站在一如既往地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直到后来,你同意让止铭入宫,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你相信那件事与我无关。没想到你仍然以为是我做的,那么,为什么后来又愿意帮我?”

后来

他就算恨极了,又怎能真的弃她于不顾?

他就算自己先死,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因为他是她的哥哥,那段感情他必须埋藏在心底,任谁都无法告诉。

所以即便知道她错了,既然知道她的心狠手辣,他依然义无反顾

直到止铭的死,让他有种幡然醒悟的痛,是以他放任止锦逃走

深吸一口气,他的语声低沉:“可元白是你的人。”

太后嗤笑道:“那两年若我说从未想过要杀九皇子便是骗你的,我的确想过,非常非常地想。尤其是在侍奉先帝时,见先帝看九皇子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慈爱与疼惜我就恨不得他立刻死在我的眼前!好让我的淇儿再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于是我让元白将他带出龙山行宫,想要元白杀了他。那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起两年前你在东宫离我而去时的模样,想起温柔宽厚的淇儿,想着我可爱的欢儿,我最终没能下手。我放了他一条生路,可柳家却杀了我的淇儿!”

她的脸色骤变,话语似被咬碎了银牙才能说得出来。

国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脱口道:“怎会这样?”

太后冷声道:“哥哥是不信我吗?我是那时才知道,原来不止我有过杀心,原来柳贵妃她一直都有!否则那日柳将军何以会出现在皇陵!我只让元白将九皇子带去,却没叫他带柳将军!我好恨,好恨没能保护好我的淇儿!可我更伤心的是哥哥在那个时候没能在我的身边!今日我解释了,你还要疑心我吗?”

国舅不觉往后退了一步,脊背地上冰凉木门,他的眼睛惊恐中带着悔意,脱口道:“欢儿以为那件事是你做的!记得她曾说过她将披风给淇儿披上的事,她她定以为当年是你想牺牲她嫁祸柳家,除掉九皇子以换得淇儿稳坐储君之位!”

“你说什么?”太后的美眸瞬间睁圆。

这时,外头传来太监急促的声音:“太后娘娘不好了,皇上皇上御驾亲征了!”

房门“哗”的一声被打开,宝琴眼看着太后踉踉跄跄地奔出来,她忙上前扶住太后。太后的眼珠子死死地盯住地上的太监,厉声道:“你说什么?”

太监颤抖道:“皇上御驾亲征了!”

“太后娘娘!”宝琴惊叫着扶住那具瘫软下去的身子,国舅的手臂伸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沉声道:“宣太医!”

马车一路从宫内出去,待停下,方婳掀起车帘,抬眸便望见“容府”二个金边大字赫然出现在牌匾上。

方婳一阵吃惊便见玉策已下了马车,她只好跟着下车。

府上的人瞧见玉策手中的令牌无一敢拦着,唐蜜前脚才入内,后头又一辆马车停下,家丁瞧见来人,忙恭敬道:“小姐来了!老爷入宫去了。”

容芷若蹙眉朝里头张望一眼,开口问:“刚才进去的是谁?”

家丁只好道:“奴才不认得,不过拿着皇上的令牌。”

容芷若略一沉思,到底是抬步入内。

方婳与玉策一路过去畅通无阻,直至一个重兵把守的房门前停下了。玉策一亮令牌,侍卫们忙恭顺地退至一侧。

玉策低声道:“姑娘请进吧,小侯爷在里面。”她说着,将令牌塞入方婳的手中。

方婳吃惊道:“这是干什么?”

玉策笑道:“皇上说姑娘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方婳低头望着手中的令牌,她当然明白,燕欢是要放她与容止锦走,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

玉策福了身,道:“奴婢不宜久留,先行回宫了,姑娘进去吧。”

语毕,她转身便要走。

方婳不免叫住她:“玉策!”

她回眸,闻得她道:“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玉策清秀脸上带着微笑,她浅声道:“奴婢不会走的,皇上说,这是她六年来最清楚自己该做的事,奴婢要在紫宸殿泡好茶等她回来。”

她到底是离去了,方婳驻足愣愣望着,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里头的容止锦听到声音推开门,果真就看见了方婳,他吃惊地道:“方婳!你怎么在这里?”

方婳蓦然回神,略一思忖,还是跨步入内,转身将房门拉上。

容芷若自廊柱后过来,侍卫见了她才要打招呼却被她制止,她悄声上前,静静地站在容止锦的房门口。

屋内,容止锦上下打量着方婳,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放心道:“我都担心死了,还以为皇上会杀了你!”

方婳摇头道:“皇上去前线了。”

“什么?”容止锦的脸色大变,拉着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婳其实也还不十分明白,手指触及袖中的书信,她的眼睛一亮,这才道:“对了,皇上留了信与我!”

容止锦急道:“那还不打开看看!”

方婳点头取出,小心将封蜡割开,从里头有掉出一个更小一些的信封,上面写着“婳儿亲启”,是燕欢的笔迹。

二人不免吃惊,方婳见大信封中还有一张纸,她忙取出来,见上面写道:汝见此信,朕已离京。汝与止锦速离长安,执朕之令牌可畅通无阻。朕若归来,亦不再追究一切,汝当代朕将另一封信毁之。朕若不归,汝当亲启阅之,朕必不会携憾至九泉。昔日情形历历在目,前尘之故你我嫌隙横生,却实非朕所愿。

落款处却只有两个字保重。

容止锦惊道:“皇上什么意思?”

方婳的脸色苍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她一把抓紧了信纸,回头道:“我同皇上说了一些话,也许是一些不该说的话。侯爷,我们去前线,马上去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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