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澈歉意地看了一眼范小鱼,范小鱼回他以一个微笑,看着他如此神色自如地在老****膝下承欢,她忽然觉得老****的味儿也不是那么熏鼻了。
“唉,怪只怪老婆子当年瞎了眼,相信了那个杀千刀的没良心的兔崽子……”提起自己的辛酸往事,老****又是伤心不已,将事情一一说出。
……
一个时辰后,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吃饱后人容易犯困,老****虽硬撑着不肯睡,丁澈却不忍心,轻拂了她的睡穴,好让她可以好好休息。
走出充满霉臭的屋子后,丁澈默默地站在破烂的篱笆墙边。
他今天穿了一身青白色地长衫,长衫得体地贴着挺拔地身姿,偶尔被秋风拂起飘飞,再加上四周的萧索地秋景,竟仿佛有一股与年龄不为相称的淡淡沧桑。
范小鱼走到他身边,柔声劝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过过去如何,你现在不是已经找到她了吗?”
“我小的时候,在父母的身边不多。 因为父亲身体不好,母亲照顾不及,因此大半的时间都只能把我放在祖父的身边。 后来父亲外任,母亲随同,见面的机会就更加少了,家里虽有奶娘丫环,可真正把我当亲人看待的却只有我父亲以前的奶娘。 丁家败落后,爷爷看在嬷嬷照顾了我和父亲两代的份上,给了嬷嬷一笔相当丰厚的养老费。 ”丁澈没有转头,只是专注地看着无限湛蓝的天空,清越的嗓音略略低沉地缓缓诉说,“我原本以为嬷嬷老来有靠,可以衣食无忧地得享天年,却不曾想就是这笔钱,反而害了嬷嬷。 ”
范小鱼沉默了半响,才道:“有些事情不是人为所能控制的,何况这些是当初你们也无法预料,你无须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
当年丁家并没有薄待老****,只是老****很不幸地有一个表面忠厚,实际上却赌博成性的侄子,不但填上了老宅和老婆,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因为当年的一个手帕交还惦记着姐妹情份,顶着儿女的反对收留了她,哭瞎的老****恐怕早就饿死冻死了。
人各有命,尤其是对于一些没有特殊自保能力的老百姓来说,在命运面前,更是软弱无力,幸好,她不是其中一个。 该属于她的,她一定会自己的全力去抗争、去保护。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
“你说吧?”
“我想在你家附近置一处院子,把嬷嬷接过去住,然后买两个下人伺候她。 只是我可能无法长期呆在她身边,所以,想请你有空时能帮忙照看一二,免得下人阳奉阴违地欺负她老人家。 ”
“好。 ”
“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快?我听说你最讨厌管人家闲事。 ”丁澈回眸看她,像是要从她平淡的眼神中找出一丝勉强。
“因为这事一点也不麻烦。 ”范小鱼微耸了一下肩,淡淡一笑,“我说要做的只不过是顺带地看一下而已。 ”
实际上,丁澈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一二,知道一定是和这个老****有关,而且已经准备好答应丁澈的要求,以她家现在的条件,再请两个佣人专门服侍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不请佣人,相信她那个老爹肯定也只会欢喜不会介意,用不着她亲自去服侍。 更何况,丁澈一点都没有把老****直接扔给她的意思,而是先安排好了一切,只不过是借着近邻之便,请她偶尔监督一下下人会不会尽心服侍,这种小忙她要是都帮不了,也未免太过冷血了。
“谢谢!”丁澈低声道,灿烂的秋阳投在他比女子还无暇的俊脸上,犹如罩上一层淡淡的光环,格外的夺目。
“有必要这么客气么?”范小鱼瞟了他一眼,把同样的一句话还给了他。
丁澈一怔,想起前不久两人在客栈中的对话,不觉地微笑了起来:“好像是没有必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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