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我以为不是在叫我呐。”
“没关系。”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温柔,“你来买书的?”
“哦,恩!”我扬了扬手里的书。
“我也是。”她顺了顺额前突然滑下的发缕。“想不到我们还会见面。”
“想不到!”
“你还好吗?”
“恩,还可以。你呐?”
“我?”她顿了一下,“他后来回来了,找到我,希望能够重新开始。我也答应了,我们甚至偷偷同居过几次。”
“哦,那很好。”我知道那个“他”是指以前抛弃她的男朋友。男人都是这样么?象不羁的野马一样徘徊在好多女人之间,走过辽阔的感情大地,才发现,原来最葱郁的那片草地,还是以前自己曾经踏过却不屑停留的某处。
“其实不太好。”她说,“刚刚我看到他在街对面同另外一个女人亲热地牵手走过。”
我沉默不语,确切来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事情与我无关,可我们之间却又仿佛有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完全没有感情可言的两个人走得如此近。
“真对不起,让你听了一大段不相干的废话。”她似乎也察觉到了。
“哦,没关系。”我说,“我要去交钱了。”
“恩,那再见了。”
“再见。”
“别走!”她突然喊道。
“啊?”我转身。
“能不能陪陪我?”她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跟她去旅馆开了房间。
关上门,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沐浴,就疯狂拥抱在一起我有点鲁莽地闯进她的身体,在里面机械地搅动着。她的神情沉醉,时而流露出报复得逞的笑容对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花心男人。我也竭尽全力想将那男人比下去,以至于将自己肉体得到快乐放在了次要位置,却因此久久寻不着潮水迸发的最高点。终于累到不行的我,无奈主动放弃地离开了她的身体。仰面躺在床上喘息着。
“怎么?”她睁开眼,“我让你不满意了?”
“不是的。”
“那为什么不射出来”
“千呼万唤就是出不来。”我的表情无可奈何。不知为何,每当准备全力冲刺高潮的时候,就突然冒出一团黑影般的罪恶感,将奉命赶来的快感击得粉碎。徘徊在道德与放纵之间的我的思想,在胸口有如矛与盾不断铿锵撞击。
“真难为你了。”她的话在我心中泛起奇异的涟漪。道德的马车被欲望的皮鞭越抽越偏离正道,本是可以随意支配的自己的身体仿佛冥冥中属于着未来某个人的负罪感始终烦恼着我的心。我想我早已经不是一个纯洁的男人,如果世上还有纯洁男人这种物体存在的话。
“我先走了。”她穿上衣服,裙子背后的拉链很难拉上,我躺在床上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她也没有求助于我,终归还是拉上了。
她离开半小时之后,我也走出房间,来到结帐的地方。
“两百块。”
才两个小时就要两百块!我心疼地掏出皮夹。“真难为你了。”她的话在我心中泛起奇异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