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沈康靖只能投降服软说:“对对对,你娘的确是风华绝代,那这广州城的第一美还是让给她好了,我娘去世的早,所以不争也罢。”
二人相视一笑后,凌罗听从了沈康靖的建议最终选了那块紫色的绢料。分别选完料子后,二人交代好胡老板裁制新衣的样式,接着便一同走出了胡记布庄。
虽出了布庄,可沈康靖和凌罗此时却仍是一同走在路上。此刻,俩人好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一面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一面心情愉悦地畅谈着生活。
他们聊到了各自的孩子时,竟惊奇地发现二子在同一所名为广雅的学堂里读书,只不过年龄相差一岁,属于师兄弟的关系。
接下来,沈康靖随口问了句:“最近这几年你有没有再唱过戏啊?那次我听你唱《长生殿》,唱得真是好,而且扮相甚至比起你娘来还更有几分神韵呢。”
好多年没有人夸赞过凌罗唱戏唱的好了,她甚至快要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位红伶。
不多时,神色落寞的凌罗稍显失意地慨叹道:“哎,好久没唱了,好像自从嫁进卢家以后,就与唱戏绝缘了,只是戏班子里上新戏时,我多半会去听一听……”
“你呢?这些年你还有去听戏么?”见对方半仰着头问向自己,沈康靖立马现出了窘迫来,老实讲,他自己并不算个地道的戏迷,几次听戏都只因心血来潮,一时兴起,而后来却纯粹是因为对她着迷。
等到凌罗嫁做人妇,他又忙于商行事务,所以便再也没了时间和兴致去听戏了。
而更加难以启齿的是,后来的他每次途径戏园子时都会隐隐有些心伤之感。
这些心里话他是绝对不能对凌罗道明的,于是他只能含糊着随口回说:“生意繁忙,没时间去听了。”
可不知对方心思的凌罗却忙辩驳道:“生意再忙,该有的兴致还是要有的,不然的话,整天除了生意应酬,完全没了别的爱好,那生活得多枯燥,多无趣啊!我呀,主要是身不由己,但凡我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想着彻底离开戏台的。”
对方的垂眼叹息立马再次激起了沈康靖的好奇。“身不由己?难道是卢家人不让你再唱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