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229章(2 / 2)

大良凰后 天蝎女 14871 字 1个月前

一切都随着皇子的逝去尘埃落定,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在失去另外一个。

无关情爱,这只是出自于一个母亲的立场,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如果找到了弟弟,娘会把弟弟接回来吗?”静雅试探的问道,心中在想,如果君悦真的是自己的弟弟的话,他的到来一定能让娘亲高兴起来。

只要有了弟弟,父亲是谁,娘说不说,都无关紧要了。

“如果他愿意,我会。”青青给出了答复,虽然唇角有笑容,可是她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晦涩。

还有那么一天吗?

她的孩子,还活在世上吗?

她也曾想过,是否是独孤韵欺骗于她?

可是想到独孤韵神态,忆及当时的情景,这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孩子高烧,那不正是和静雅无缘无故高烧一致吗?

双生儿之间有着感应,这是无疑的,从奉天到大同,关卡重重,雨一个黄花女子带着一个哺出生的婴儿,长途跋涉,如果真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又该怎么做?借宿农舍也是逼不得已之举,如果找到了皇子,那么想必雨也.

每每想到此,平静不在,回荡在心间的总是无尽的苦涩。

如果……

这时间没有如果,可是青青却也希望这个如果能够成为现实,只希望那孩子还活着。

“娘…”静雅闻言,神情一松,就欲开口。

“宝贝,吃饭吧,要不一会饭菜凉了,就不好了。”静雅看不到青青的神态,可是司马如冰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关于那位双生弟弟的事情,不似静雅想的那么乐观。

“是啊,吃饭吧,宝贝刚才不还嚷嚷,这菜可是最好吃的。”青青松开了怀中的静雅,牵着静雅一同坐到了凳子上。

“是啊,吃饱了,宝贝才有力气给娘讲外面的事啊。”司马如冰故作轻快的语气成功的转移了静雅的注意力,也让这悲悯的气氛渐渐散去,不再蔓延。

娘,你尝尝这个……

宝贝,多吃点,很快就成一个大姑娘家家了。

舅舅,不要了……

姐姐,尝尝这个……

不一会,这屋里就只传来了大家习以为常的对话声。

一顿饭之后,本欲给青青讲亲身经历的静雅因为旅途劳顿,体力不支沉沉睡去,徒留姐弟二人。

“我……”青青率先开口了,之前就有了离开的打算,在听了静雅的话后,青青离开的念头更坚定了。

“姐姐喜欢山野间的生活吗?”司马如冰不等青青把话说出口,毅然决然的打断了青青的话语问道。

虽说青青的身上有着很多让他不能窥探,也不能窥探的秘密,但是生活了五年,青青的性格他多少有所了解。

这司马山庄,青青断然是不会再滞留,毕竟一次京城之行,如果有心人留心追寻的话,必然会发现静雅的行踪以及身份,司马山庄暴露是必然的,只不过早晚而已。

一旦司马山庄暴露了,那么相关的率属于与司马山庄的所有产业以及人员必然会受到牵连,他作为家主也得未雨绸缪。

江湖的生活,他也厌倦了,如果找个僻静的地方,傍山依水而居,那未尝不是美事一桩。

“其实不用,我和宝贝……”虽然司马如冰的问话有些突兀,但是青青却也明白他言下之意。

“时间不早了,姐姐早点歇息吧,明儿个一早,我们就出发。”司马如冰没有再给青青说话的机会,因为他知道,青青不会再依附于他。

“还有一件事,姐姐应该知道,静雅宝贝因为先天不足,患有心悸的毛病,不宜劳累和情绪过于波动。”就要走出门的司马如冰,突然转身把静雅交代他不能告诉青青的事实说了出来,只因为他相信,一旦青青真要甩开他的话,她完全有能力做到。

只不过,她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带着静雅,这对于她们母女来说都是极度危险的,不得已,司马如冰只能用静雅来牵制青青。

一句话,阻止了青青的所有言语,也让青青愣在了当场,唇瓣蠕动,却无力发出一个声音。

第228(一)章

万物寂静的夜里,本该是更深夜静的时分,御书房里却传来了轩辕皇暴怒的吼声。

“欺人太甚,当我奉天是来去自有之境。”独孤韵双手紧握,看着跪在地上的朱云,不再掩饰眼中的狂怒和杀意。

“皇上息怒。”作为提督的朱云只能跪在地上,胆颤心惊的规劝,对于青峰等一行人的离开,他也算是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多呆一天,存在的危险就更多了一分。

“息怒,不是让朱爱卿一直陪着他们的吗?为何会只有朱爱卿回来?”一反之前的狂怒,轩辕皇目光如炬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朱云,他恨不得当下就斩了他,可是,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奉天当朝已经无多少可用之才,一旦错杀良臣,这无异于雪上加霜,他不能。

“臣失职,请皇上责罚。”朱云一副以死谢罪的凌然神态,事已至此,瓣解已是无用,还不如痛痛快快的领罪认罚。

“他们出宫的时候,爱卿作何去了?”独孤韵没有放过朱云,直言了当的问道。

该杀该留,他最后给朱云一个机会。

“臣失职,无话可说,请皇上责罚。”一丝恍然在朱云的脸上一闪即逝,但是他还是没有打算说出来。

可是,这却没有逃过独孤韵的双眼,他又怎么会让这一切不明不白呢。

帝王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蒙在鼓里,故而,朱云这无疑是在挑战轩辕皇的底线,可是,轩辕皇怎么也不会想到,朱云之所以在青峰一家出宫的时候,冒然离开,只因为朱云已经知道,这是青峰一家安然脱离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那么他们就很难离开了。

之前的小公子失踪一案闹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虽然后来小公子安然归来,一切尘埃落定,可是终归雁过留痕,小公子趁机溜出皇宫前往同福客栈的消息也一并传出,随之关于小公子在同福客找和一个小女孩交往过密的消息也传到了轩辕皇的耳中。

关于女孩的身份也早就在轩辕皇的密旨下展开了调查,只不过,当他们感到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可是那个女孩的样子却在朱云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这也是他为何在看到青穗鱼第一眼的时候出现了诧异的神情,只因他们的容貌太过相似。

可是,在大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青峰丞相仅有一子,并无双生。

那女孩和青穗鱼公子的容颜相似仅仅只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岂不论什么关系,就凭她是小公子的朋友,他就不能让她们受到牵连。

“那个女孩的身份查清楚了吗?”轩辕皇独孤韵看着跪在地上欣然领罪的朱云,反而不怒了。

如果此刻的朱云不是这样,而是叩头求饶的话,那么也就不是他看中的臣子了。

“臣无能,还在追查中,请皇上再给臣一点时间,臣定当查明身份,给皇上一个明确的答复。”朱云一丝不芶的回答到,跪在地上的身子挺得笔直。

“朱爱卿是真查不到,还是……”作为帝王,独孤韵本不该这么说的,但是看着眼前的朱云,面前凝雾重重的事件,独孤韵即使想相信谁,却也不敢相信了。

毕竟根据朱云的能力,不可能连个女孩子的身份都查不出来,除非他不想查,或者就是他真的查不出来,可是如果真那样的话,他是否该多加防备,连朱云都查不出身份的人留在京城是否是一个危害。

“臣有一事启奏皇上,不知是否适当?”朱云想到另一件事,念头一转,看向了独孤韵。

“说。”独孤韵想都未想,直接下了旨意。

“臣发现最近在京城寻人的人好像都不见了。”一句话,却已经让轩辕皇本就凝重的思绪更加的凝重了。

找人的突然不找了,表示了什么?

要么是找到了要找的人,要么就是知道找寻无望。

可是,这找寻来得太快,太急,消失的也突兀。

“查出要找的是什么人?”独孤韵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忙着应对青峰的到来,以至于把这个问题给忽视了。

“臣从乞丐口中得知,好似要找的是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至于什么样子,臣无从得知。”朱云也在奇怪,既然要寻人,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把画像贴出来,这样不是更好寻找吗?

为何还要透过丐帮的人来寻找。

从这里就可以初步断定,这寻人的人应该是江湖中人,毕竟这丐帮徒众也不是谁都能差使的。

“贤王殿下请止步……”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了太监急促的拦阻声,只见本该出了皇城的贤王独孤鑫源满面寒霜的闯进了御书房。

“皇上,非得赶尽杀绝吗?”没有君臣的现矩,独孤鑫源直挺挺的看着风雨欲来的独孤韵,双眸中有着再也不加掩饰的贵问和痛心。

“贤王,藐视天子,你可知该当何罪?”独孤韵看着如此不顾君臣之礼的独孤鑫源,虽然知道可能有什么事让独孤鑫源如此的失态,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的发怒了。

天子声威遭到了挑衅,这是那一个皇帝都难以容忍的,也是不容再犯的。

而跪在一旁的朱云也只是愣愣的看着贤王独孤鑫源如此的不顾礼仪,怒气腾腾的质问皇上。

这又是何等状况,难道这贤王和皇上之间,并不似大家以为的那样兄友弟恭?

如果真这样,那么其他的王爷和皇上之间酬想到这里,朱云赶紧垂下了头,不去看剑拔弩张的兄弟二人,在窥知这皇室内幕的同时,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独孤韵会不会因此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天子,是啊,皇上是天子,不再是独孤鑫源的大皇兄,臣冒犯圣威,请皇上赐罪。”闻言,独孤鑫源惨然一笑,之前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悲凉。

笔直的双腿跪倒了地上,放在头两侧的双拳紧握,紧得让人能看到肌肤因为用力而发白。

“说吧,究竟何事,让你如此的失态?”独孤韵看着跪在地上,看似万念俱灰的独孤鑫源,沉声问道。

虽然明知道独孤鑫源对他有怨,但是,作为臣子,作为臣弟,他却从未因为私人的感情而背叛过自己。

如果不是什么事的话,他不会如此。

“皇上还要臣说出来吗?”闻言,独孤鑫源抬起头,几乎是蔑视的看向独孤韵。

只因为独孤韵那一脸的平和和无辜。

“说。”独孤韵深深吸了一口气,闷沉的吐出一个字,如果独孤鑫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之罪,他必不轻饶。

“皇上就非得置丫头于死地吗?”独孤鑫源沉痛的吐出这句话来,他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

可是,要不是盯着朱云的行踪,他又怎么会知道皇上一早就发现了丫头的踪迹。

丫头,小子,当年他亲眼看着出生的两个小家伙,没想到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可是他却没有认出他们。

他们呢?

他们知道吗?

他们知道他们就是彼此的亲人吗?

他们都走了,可是,独孤韵却还是不放过他们。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奉天的血脉,也是青青的孩子,难道他非得让青青恨他才满意吗?

“丫头?”咀嚼着这两个字,独孤韵差点没有站起来,能让独孤鑫源叫丫头的人,除了公主还会有谁?

难道独孤鑫源真有她们母女的消息了?

可是……

转念一想,独孤鑫源贵怪他赶尽杀绝,莫非……

“你找到她们了?“这句话几乎是从胸腔里发出来,没人看到独孤韵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狠狠的捏着自己的大腿,疼痛尤不自知。

为何青青的出现,他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平和希翼同时在他的心中浮起。

“皇上你不是让朱大人去捉拿丫头的吗?”这下轮到独孤鑫源懵了,难道他弄巧成拙了。

“朱云,给朕滚出去。”独孤韵缓缓起身,绕过书桌,走到朱云跟前,却看都没有看朱云一眼。

“独孤鑫源,你今晚最好给我一个完整的交代。”一拳,凝聚了全身力量的拳头狠狠的打向了还愣在当场的独孤鑫源。

朱云见状,一溜烟的跑了,只听得身后传来互殴的声响,天子打架,真是奇闻啊,只不过现在他庆幸的是,他还能呼吸到夜晚这美好的空气。

不过,当务之急,他是否得查明一件事情。

如果那个和小公子交好的姑娘就是皇上失踪的小公主,那么是否就预示了失踪的皇后也要显露行踪了?

一旦这位传闻中的皇后重回奉天皇宫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可并不是好事。

就算他朱云在官场中混得是游刃有余,可是此时此刻,他也是眉头紧锁。

这消息是否得禀报于主子?

可是,转念一想,青峰这次匆忙的离开,难道和这有关?

难道这其中也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禀报一事,暂缓,但是他还是得查?

继续追查,不余余力的查到皇后和公主的行踪,她们的出现,不能影响力主子的统一大业。

第228(二)章

“你说什么?”撇开了君悦,墨良激动的看着说出此话的墨云碟,没想到,五年了,他找寻了五年,却依旧音讥全无的人终于有了消息了。

“如果没错的话,那个叫静雅的女孩就应该是君悦的姐姐,皇上的女儿,大同的公主。”墨云碟之前还有疑惑,但是此刻却是那么的笃定,或许世上事无奇不有,但是她就相信,那位叫静雅的女孩子就是君悦的同胞姐姐,毕竟,那神态,那气韵,越想越像夫人。

“她现在还在京城吗?”墨良几乎想见了那和君悦有着相同容颜,却有着和青青一样性子的女儿,那该是多么可人的小人儿,他恨不得此刻就能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感受那不同于君悦,却又同等珍贵的温暖感受。

“已经走了,在我们进宫的时候,就走了,皇上放心吧,看样子,照顾静雅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要不,怎么能在皇上和轩辕皇眼皮底下藏了整整五年,却无人发现。”墨云碟话虽这么说,心中却也有着矛盾的心思,既然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如果想要继续珍藏一个人,那么到时候,他们寻找起来,同样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继续派人追寻,暗中保护她们,既然我都发现了她们的行踪,那么独孤韵又怎么会无所察觉呢?这次,我不会在手软了。”墨良狭长的双眸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五年了,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看似成熟却依旧幼稚的墨良了。

他知道,究竟什么才是他自己所需要的,什么才是青青需要的。

“如若不然,我有一个想法。”墨云碟看着墨良,看着那深潭一般,波澜不惊的眸子中出现的粲然光芒,她不想墨良在受到打击,更不想让他们一家人再度失去重逢的机会。

“说。”墨良看着眼前的女子,欣慰之色不言语表。

“何不让雨去找寻夫人,那样或许会更快些,更主要的是,夫人若是知道是雨在找寻她们的下落,她们也会明白,孰友孰敌?”墨云碟的建议让墨良眼中的光芒更甚了,这想法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其实,他心中也明白,如果是自己的暗卫去寻找的话,不一定能找到青青和孩子,就算他们已经是身经百战,但是对于青青来说,他们毕竟师出青青,招数套路上,难免会有问题。

然而雨虽然同为暗卫,但是她却有着和青青共通的地方,首先她们都是女人,其次,雨或许更了解青青,最重要的是,一旦雨显身,那么青青就算不想露面,她也会关注君悦的消息。

“时候不早了,皇上早些歇息吧,保重龙体,臣妻告退。”看着墨良那了然的神情,墨云碟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起身告退。

走出御书房的墨云碟却并未立即出宫,只因一个小小的身影不出意外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身后御书房的烛光却燃了整整一夜,多少臣子在睡梦中被秘密传召,寂静的夜里多了几许沉闷和紧凑的气氛。

祥和安宁的天下,随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静,大同和奉天和睦相处,荣辱与共。

不近女色的大同帝居然也大张旗鼓的挑选秀女了,这一举动,却也标志着大同帝真正的成长为一个国君了。

各色佳人齐聚后宫,原本冷清的后宫顿时成为了一片花海,大同帝面对这些佳人,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沉迷美色的昏庸,却也出现了早朝迟到的接连反应,一朝美人侧,君王不早朝,谣言止不住的蔓延,大同朝臣也纷纷上奏,禀请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其后的话却谁也不敢点明,只能担忧的静观其变,只希望这一代枭王可别毁在了女人手里。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在于素来受皇上器重的青峰丞相,面对大同帝这一连串反常举动,采取了缄默以对。

只要丞相没有失去理智,那么这大同帝国也还不至于混乱,故而虽然大多朝臣为此担忧,但是却也还未到无措的地步。

就在这风云莫测的氛围中,大同境内陆续出现了大规模的暴乱,赫然是楚国余孽意图复辟。

五年的时间,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也给了他们凝聚力量的机会。

本就散若沙般的势力慢慢的凝聚在了一块,声势越来越浩大,势力也越来越壮大。

面对大同帝的日趋昏庸,对于帝位的渴求,楚国余孽再也无法忍耐了,他们需要发泄,需要振奋,需要战斗,振臂一挥中,各方势力闻声相应,大同顿时失去了原本安居乐业的安宁和祥和,原本繁华喧闹的市场也只是昙花一现般,人样瞬即散去,只为采购必需物品,马上回家关门,就怕遇到战祸大同帝王也随之派兵围剿打压,只不过所到之处,虽然能够给予叛军以打击,但是却远远达不到镇压的效果,而这似乎有些异于大同帝的一贯作风。

如今的大同帝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天子,更不是那个如天神一般的君王了,他也走上了历代帝王的最终归宿,沉迷于酒色。

就连战乱连连,却也没有看到拿出强硬的态度来斩除祸乱,反而醉心于挑选新一批的秀女,朝政也如同以往一般系数丢给了青峰丞相。

青峰丞相理政,这并非新鲜事,可是不同的却是,之前的丞相理政那是在帝王远离的情况之下,丞相能够没有束搏的着手,可是现在,君王在朝,虽然不理朝政,但是毕竟他在这里,他坐在这龙椅之上,有些事情,丞相就素能够放手处理,却也得敬重帝王几分,因而,虽说是丞相理政,却也少了之前的刚毅果断,多了几分犹豫和彷徨。

这种变化,细腻但是却逃不过大同的朝臣们,对于此,他们暗自担忧焦虑,却无能为力,只一心希望之前圣明的君王重回大殿之上。

“丞相大人,叛军作乱如不及早镇压,恐怕这朝堂之上,也将不在安宁啊。”

“丞相大人,一旦叛军得势,我军势必士气大损,到时候就怕后果不敢设想啊。”

“丞相大人,还请丞相大人直谏吾皇,请吾皇远离女色,重振我朝纲。终于,在一群纷杂的口舌之,终于有人点出了墨良最想听到的话语。

“吾皇正值血气方刚时节,先前忙于朝政,疏于侧妃立后,而今,吾皇终于有了开枝散叶的想法,各位臣工怎的又不赞同了?”青峰故作疑惑的问道。

“皇嗣殷厚,社稷稳健,这不是大人们一直强调的吗?”青峰的话无疑是一句耳光煽到了在场臣子的脸上,脸上的凝重和不解却没有让人感受到丁点的鄙夷。

“丞相大人所言极是,天下稳定之时,吾皇为我朝诞下皇嗣,乃是社稷稳定的基础,可是如今,天下动荡,战乱纷纷,平定夭下方乃当务之急,还请丞相大人禀请吾皇,重回朝堂,正我朝纲,复我山河。”

“请丞相大人禀请皇上,重回朝堂,正我朝纲,复我山河。”一时间,附和声齐齐响起,他们此时怀念那个无心女色的年轻帝王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却无人胆敢真正的面对帝王,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青峰身上。

“各位大人忧国忧民之心,青峰铭记在心,目前,动荡不休战乱不止,还请各位大人齐心协力,各司其职,不让叛军有机可趁,青峰感激不尽,吾皇定不会忘了各位大人的功绩。”青峰话题一转,似有若无的转移了话题,脸上凝重的神情却又让在场的朝臣们知道,他不会劝皇上,即使劝了,却也是无济于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无疑给大同的朝臣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素来和皇帝走得最近,最受皇上器重的青峰丞相大人在皇上面前也失去了影响力这大同眼看就危在旦夕了。

担忧和恐惧在大同朝臣们心中滋生蔓延,无形中接受着从未有过的考验是否继续跟着这样昏庸的帝王还是顺势而就,成为新一个天下的开国功臣?

这无疑是某些臣子心中最为纠结,也是最难以取舍的选择。

然而就是在这种看似平静,却又弥漫着不安的气氛中,大同帝依然不闻不问,沉浸在后宫的温柔乡中,醉生梦死。

只听闻,年少气盛的军中小将仇子云,冒死进谏,只为心中那不灭的希望。

却只落得一个死无全尸,全族流放的下场。

本该是九族当诛的罪贵,在青峰丞相及时的劝解下,这才改成了流放。

此事一出,全国哗然,对于大同帝王,再无半点希冀。

一时间,叛乱,谋反笼罩了整个大同,青峰丞相的手中,却已经陆续收到了不少臣子拥戴的进言。

青峰顿时成为了拯救大同的首当人选,内忧外患,大同帝王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229(一)章

“皇上,是否该收线了?”本该是奢华**的后宫里,却有着一贯的清幽和自然,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昏庸帝君大同帝此刻却是细致的描绘着桌上的画卷。

“青峰,做好准备吧,大同也是该大换血的时候了。”建国的功臣以及之前良国,齐国,楚国的余臣,占据了大同朝堂的半壁江山,这些人动不得,杀不得,更留不得。

之前江山初定,社稷不稳,为了稳定人心,不得不留守任用,而今,这些人却已经成为了朝堂中固守陈规,阻碍帝国发展的最大力量。

若是无缘无故的撤换他们,那么必然会引起反弹,造成的后果不会比亡国余孽叛乱轻多少。

故而,还不如破釜沉舟,趁机清理朝中腐臣以及怀有二心之辈,这就是墨良在绕一天下之前的最后一步。

这次暴动,远不止楚国余臣那么简单,之前的齐国余众趁乱发展势力,意圄浑水摸鱼在揭竿而起。

前朝余众,当朝腐臣,内忧外患之下,墨良的脸上却看不到该有的担忧和凝重。

之所以不速速解决的原因,就是要让这些异势打尽。

“皇上,臣担心的是奉天趁机发难,我朝能否安然?”青峰虽然大致已经猜到了墨良的意图,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大同的兵力有限,一旦被牵制,那么……

“青峰,朕等的就是这一天,只要他胆敢发兵,那么朕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兵奉天,直捣黄龙。”对于青峰的担忧,墨良给出了最好的答案,他为的就是这一天。

这一天,他踏出统一天下的最后一步,也是他一洗前耻,找回尊严的最后一步。

“皇上,恕臣愚昧,若是奉天坐视不理,按兵不动呢?”对于此,青峰其实心中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奉天不动的话,大同的内乱相对来说就容易解决的多。

“青峰,奉天不会不动的,就算他沉得住气,不动,那么朕也有办法逼他动手,他不动也得动。”墨良对此并没有担忧,他既然等到了现在,那么就绝不容许出现这种如果。

“皇上圣明,臣定当谨遵圣偷,死而后已。”不管墨良有何打算,不管他们面临的会是什么,青峰不变的就是对墨良的忠诚和服从。

“青峰,朕所做的一切都离不开青峰,若不是你,朕怎会有今日。”不是感叹,更不是试探,只是事实的陈述。

“皇上言重,当初若不是夫人,又怎会有青峰的存在,青峰此生只为报效皇上,尽忠皇上。”青峰正色答道,之前的他是为自己而活,为夫人而战,自从跟了墨良之后,他就是为自己而活,为墨良而战。

为自己而活,是表明,他们同样有生存和生活的权力,而为夫人和墨良而战,那是感恩和报答。

这并不冲突,或者说,两者之间,能更好的共存和互相促进。

“青峰,有你是联此生的幸运。”墨良看着眼前伟岸的男子,发自内心的赞道。

“皇上,夫人才是皇上今生的幸运。”闻言,青峰会意一笑。

于皇上,于他们,夫人的存在何尝不是幸运。

她给了他们生命,给了他们生存的机会,更给了他们能够生存下来的本领。

遥想当初,今日的他们已经今非昔比,他们今日能拥有的一切,堂堂正正的身份,权高显赫的地位,贤妻骄子,他知足了。

“哈哈,是,所以朕不会再让幸运从朕的手中溜走。”墨良豪爽的笑容传了开来,却又成为了和后宫女子嬉戏**的又一证据。

“臣也希望这一次,皇上能和夫人一同携手,齐家团聚。”青峰看着墨良这明显流露的愉悦和那夺人心魄的霸气,祝福到。

只不过,这一天,是否能像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如期而至,美满团圆。

“青峰,这皇后和公主的寝宫也该筹备了。”环视着这从住进来之后,就未做过改动的皇宫,墨良头一次有了改动的念头。

“皇上放心吧,臣一定让夫人和公主满意。”闻言,青峰会意的领旨。

虽然不知道夫人和小姐的喜好,但是,他却有那个自信,为未来的皇后和公主准备称心如意的寝宫。

只因为他有一个同样不凡的妻子,她在这方面会帮上很大的忙的。

乌云响起惊雷,就在这内乱不止的特殊时期,大同帝居然大兴土木,只为宠妃兴建寝宫,消息一出,大同上下一片黯然。

大同帝真的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个让人敬畏,让人臣服的帝王了。

原本彷徨不定的人们终于下定了决心,而揭竿而起的人们也在这消息中越发的振奋雀跃。

大同的三军将士,虽然对此有不解和疑惑,但是作为一个军人,能做的就是服从。

他们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只要将军没有下令撤军,那么他们必然不会有任何的松懈。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战场是他们的归属,他们宁愿战死疆场也不愿屈辱的亡国。

只不过,他们最不懂的就是,明明可以一举拿下的战场,为何要这么耗着,不能败,却还不能大胜。

只知道,这仗打得憋屈,缚手搏脚,不痛快。

只希望在亡国之前,能够放开手脚,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场,让满腔的热血洒在疆场上,无恍于天地良心,无愧于乡亲父老。

混乱不堪的战场,胜负不明的战绩,一边是士气高涨的前朝余孽,一边是默默坚守的大同将士。

狂热对上憋闷,躁动对上内敛,看似一边倒,可是却是势均力敌,不分轩轾。

然而,假象却比事实更让人信服,叛军以为胜券在握,一鼓作气势不可挡。

随着这必胜的消息蔓延开来,大同上下暗流涌动,叛军的势力日趋壮大,各大势力派系逐渐彰显头目。

亡国之君萧一寒无疑是其中最为醒目也是最为有力的一人。

而另一边相对突出的就是齐国的一脉皇嗣,当初的受到排挤远离皇室,躲过了国破家亡的厄运,而今却又被余留的臣子们拥戴步入这政权斗争的不归路。

两方势力,加上乱世窜出的各类枭雄,朝堂中人的相继倒戈,大同的天下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土崩瓦解了。

“父皇,儿臣请旨出宫。”清脆的声音在后宫中响起,墨良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子,那一脸的坚毅,让他倍感欣慰。

“你可知道,这次出宫将要面临什么?”墨良看着一脸坚毅的儿子,沉声问道。

此等乱世,作为大同唯一皇子的君悦,虽然并没有向天下公开,但是他的存在又怎么能瞒得过有心之人呢。

权谋之手居然已经伸向了君悦,而这也是他们引蛇出洞的最佳时机,只不过,君悦的安危却远比这个国家,这个夭下来的珍贵。

“儿臣知道。”释然一笑,君悦那让人赏心悦目的小脸蛋上流露的是一种儿郎的气概和胆识。

他并不畏惧危险,更不会害怕死亡。

“活着回来。”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也是父子之间的对话。

一辆马车在夜晚时分,晃晃悠悠的驶出了皇宫,若是没有看到马车从何而来,没有人会想到这里边坐的就是当今大同帝君的皇子。

马车很普通,车夫很平凡,再无其他。

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随着马车的行进,马车周围不时的有百姓装扮的人伴随着,一路前行,从未间断过。

欲盖弥彰的手段,却也彰显了马车的主人,并不寻常的身份。

随着马车的驶离,人烟越来越少,原本伪装成百姓的侍卫也都逐渐向马车靠拢,保护着他们尊贵的小主子。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车轱辗碾过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清晰,就像在演奏一曲让人不安的乐谱。

只听得箭雨破风的声响传来,侍卫团团把马车围住,密密麻麻的利箭齐齐往马车射去,侍卫们早就严正以待,或是长剑,或是徒手,周围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一根箭头能够穿过他们的防线,射向马车。

一阵箭雨狂射之后,眼看马车安然无恙,幕后之人按耐不住了,这可是除去大同命脉最好的时机,即便这个机会,明明是一个陷阱,他们也在所不惜。

随着蒙面刺客的显身,马车周围的侍卫也加强了戒备。

“保护皇子殿下,捉拿刺客。”随着一声命令,侍卫们变守为攻,直接出击,马车瞬间暴露在了刺客的眼中,而他们却只能看着,无力接近,只因为他们已经被凶猛扑上的侍卫缠住了。

看似这一场刺杀就要到此为止,却不想,就在双方交战的同时,又一方同样蒙面的刺客悄然而至,直扑马车。

只不过,他们想要的不只是绝了大同的命脉,他们最想要的还是活捉墨君悦,一旦大同皇子落在他们的手里,那么他们就又多了一个与大同帝对抗的筹码。

虽说,现在的大同帝君沉迷酒色,可是他们却不会忘了,一个在短短的十年间,合并三个国家,并让齐稳健发展的帝王。

如果说之前的大同帝君是一头醒狮的话,那么此刻的大同帝君就是一只似醒非醒的狮子,看似无害,但是却也有着让人忌惮的力量。

“想要活捉小爷吗?可惜,你们还不够格。”只听得清脆调侃的声音响起,君悦已经从马车中跳了出来。

既然要做诱饵,他不在马车里又怎么能让他们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呢?

“速战速决。”冷然下令,侍卫们这回出手在不留余地,招招要命。

小小的身子站在短兵相接的战圈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危险,可是那罩着寒霜的脸颊,以及那闪烁着冷绝光芒的眸子却让君悦的形象不容忽视。

眼看到手的人儿却抓不到,刺客红眼了,在保命的同时,还使出了下三流的招数,直击君悦而去。

却不想,本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君悦,却在第一时间躲过了飞射而去的暗器,看都没有看究竟是何人出击,反手还击,一把精致的匕首已经直直的射进了袭击者的眉心。

“不许留活口。”看着很快就被扫平的战场,无邪的红唇里却吐出了让人胆寒的命令。

晨星般的双眸冷冽的扫向了四周。

不用吩咐,不用说明,周围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肢体倒地的声响。

“处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从战争开始到结束,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可是,这里却已经成为了一些人重新做人的场所。

来自不同势力派系的刺客被像牲口一样收拢送上了乱葬岗,一个大坑,全部解决。

这些人,在这世上再无消息。

走出了皇宫的墨君悦却也随之失去消息,被掳走了?还是已经罹难,无人得知。

然而就因为皇子的失踪,沉迷许久的大同帝愤怒了,一道旨意,肃清叛乱,顿时大同军士如久旱逢甘霖般,士气高涨,奋勇杀敌,打破了原本僵持的局面,让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朝堂之上,随着一本本证据的罗列,存有叛国之心的朝臣纷纷揖拿,打入天牢。

大同,依旧是一片混乱,可是,这次的混乱却让大同的百姓们重新看到了希望,让大同的军士受到了鼓舞和振奋。

只不过,帝王一怒,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的。睡梦中的狮子醒了,怒了。

雷厉风行的行动,再一次的展现了大同帝的君威,也展现了少年天子的果决和狠辣。

肃清外敌,清除异己,整顿朝堂,风暴中大同帝王的步伐稳健依旧。

第229(二)章

握着手中一张接一张的密报,独孤韵不知不觉呆在御书房又是一个晚上,已经多少个夜晚,他彻夜难眠。

大同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该如何应对?

看着眼前一张张写满了大同危机的纸张,再看看一份份激昂澎湃的出战书,他该做何决定?

战,那就意味着奉天是落井下石,但是却有着一统天下的希望;不战,失去了出战的最佳时机,但是面对越加强大的大同,奉天又谈何安定,诿何长久?

更何况,独孤韵清楚的意识到,不管战或不战,那个人都不会停下脚步,奉天和大同之间必将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说不清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可是,这大同的状况真如密报里说的这样混乱吗?

此时的大同,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暗中实力?

“传卫国王进宫。”思绪再三,独孤韵最终的决定就是征询独孤云峥的意见。

作为一国将领,皇室成员,独孤云峥无疑是最了解当前刑事的人,也是更能让他相信的人。

“宣贤王。”放下了手中的纸张,独孤韵疲惫的椽捏着鼻翼,人在高处不胜寒,他虽为一国之君,可是每到困境时,他却连一个栖息的地方都没有。

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又有多少人是真心以待?

他是她们的天,是她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君王,在她们的面前,他就算是再累,也无法流露出自己的疲倦和无奈。

只因,在她们的目光中,他无法软弱,也无法示弱。

黯然举步,无目的的行走在夜光下,顺着蜿蜒的宫道,不知不觉间,却来到了久违的栖凤宫宫门。

看着紧闭的大门,独孤韵的脑海中居然浮现了一幕幕让他缅怀的温暖记忆。

记忆中,栖凤宫的宫门总是开着的,只要踏进了这宫门,不管是安静的还是有着欢声笑语的,总能让人感到一种让人安心的温馨感觉。

一杯清茶,一两句随意的话语,却总让人感到一种家的温暖和家人的情怀。

“皇上,这宫里年久没人居住,不免阴潮,奴才斗胆,还请皇上回宫歇息。”等独孤韵思绪回笼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躺在了那舒适的躺椅上了。

记忆中,她总习惯躺在这里,小憩和看书。

环视四周,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只不过明显褪色的纱幔,却彰显着岁月的流逝,以及主人不在的凄凉。

鼻端也有着若有似无的寥味和灰尘味道。

“退下吧,朕一个人呆会。”靠在躺椅上,独孤韵没有起身,只是沉声吩咐到,这里,他都快忘了,却不想,在他最疲倦的时候,想到的还是这里。

无声的叹息,一干人等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寝宫,守在宫外。

皇上对皇后的眷宠,没想到过了五年了,依然存在。奉天多少女子,钦羡皇后的聿运,倾慕于轩辕皇的痴情和执着。

然而又有谁知道,这看似美好的情感里,蕴藏着多少黑暗和血泪。

这曾经典藏着他多少美好和温暖记忆的地方,不知何时,也多了几分阴冷。

失去了主人的房子,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没有生命力,没有温度,刺下的只有让人更压抑的麻木。

漫步于寝宫中,视线触及处,都能浮现当时主人在的时候,那种明亮温馨的景嘉回忆和现状,两厢对比,独孤韵心中的悲哀更甚,晦涩更深。

“臣参见皇上。”奉旨进宫的贤王独孤鑫源看着那萧索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最后化为虚无。

“平身吧。”缓缓转身,独孤韵看着跪地请安的独孤鑫源,就连这最后一丝亲情都没了,他还有什么?

“谢皇上。”一板一眼的神态,独孤鑫源肃身站立,目光深沉。“一转眼,快六年了,王弟可还记得这栖凤宫的主人?”独孤韵的视线从独孤鑫源身上一滑而过,扫向四周。

“臣不知皇上何意?还请皇上明示?”独孤鑫源沉稳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自打进了这栖凤宫,他的目光就一直定在某个地方,不曾流转,就好似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地方,对他不具任何的意义。

“快一年了,还没有消息吗?”话锋一转,独孤韵虽然背对着独孤鑫源,但是话语中的冷意却还是让这本就阴冷的栖凤宫多了几分寒意。

“臣依旧一无所获,还请皇上责罚。”查了快一年的时间,曾经出现过的静雅就像昙花一现般,没有了踪影。

好不容易查到静雅和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司马山庄关系甚密,当他们找到司马山庄所在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厚厚的宣示着这府邸已经被遗弃好多年。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查询司马家相关的行业,却早在几年前完全脱手,不止从事的行业终止了,就连从事行业的人都齐齐消失。自此,静雅她们的消息就真的是石沉大海了。

那副残卷就成了他们手中仅有的关于静雅和青青的线索。

“她就那么讨厌朕吗?对她来说,朕就什么都不是吗?”萧索的话语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悲愤,独孤韵转身看向独孤鑫源,他真的很想知道。

温润的眸子里有着悲痛的控诉和愤慨。

这么些年了,本该死心的他为何每当想起的时候,他却依旧无法平息。

即使知道,得到的总是失望;即使明了,她是绝了心要和之前的一切分开。

“臣不是她,故而臣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独孤鑫源保持着平板的音调答道。

找与不找,独孤鑫源都分不清是出自自己的内心还是奉了旨意,但是却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慢慢的探寻一个问题,寻找有何意义?

即使找到了,又能如何?

他们心中的执念只不过是对记忆中美好的缅怀,而青青就成为了这一份美好最不可或缺的人。

可是,记忆只是记忆,记忆中的人还是记忆中的人,可是,人还是那些,可是心还是吗?

不可否认,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的童稚少年都已经成了如今的铿锵男儿,他们的心不再简单,他们的世界不再狭隘,他们的心思再难猜透。

他们长大了,成熟了,也变了。

他们自私固执的追寻着心中的那份眷恋,却忽视了青青的感受;他们自私的从青青那里索求他们所需的情感,却忘了付出自己的感情;他们执着于自己,却忽略了在渐变中的一切。

他们长大了,变了,可是却自私的希望青青没变,她依旧在原地固守。如今的独孤鑫源似乎渐渐能接受青青的选择,能了解青青的感受。

平静的生活才是青青所需的,安定才是静雅所需的。

还不如让这一切就此打住,只要知道她们母女活着,就已经足够。

他们会在心中思念她们,而她也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们,这已经足够。

当然这些话,独孤鑫源是断然不会和独孤韵说的,只因为,他能做的只有自己。

“如果朕出兵大同助于萧一寒,王弟以为胜算几何?”话题一转,独孤韵突然问道。

“一半一半。”独孤鑫源略作思索,沉声答道。

对于独孤韵想要出兵大同,他并不感到意外,身处朝堂,并非无事就能独善其身。

作为一国之君,独孤韵的决定实乃理所应当。

“如何说?”独孤韵闻言,坐到了距离不远的凳子上,虽然那上面有着厚厚的灰尘。

“不进则退,不退则进。”奉天和大同之间的战争蓄势待发,不管那方出手,这都是避免不了的现状。

不管是出于轩辕皇和大同帝间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是出于国与国之间的一个考量。

独孤鑫源虽然答的有些似是而非,但是却也让独孤韵坚定了心中的念头。

“朕不想不战而败,可是,朕顾虑的是,一旦出兵,卫国王愿意亲自出征吗?”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只要旗开得胜,那么必将鼓舞士气,勇不可挡。

一旦首战失利,那必然会让奉天士兵锐气大减,想要在重振军心,那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首战必须保证大胜,而出战的人选必然是奉天最有威望,最有能力的卫国王独孤云峥。

“卫国王是我朝的王爷,是我朝的将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是卫国王的职贵,皇上多虑了。“独孤鑫源一本正经的说道,国之大义面前,一切私人恩怨都将抛于身后。

“朕相信卫国王会如此,如今有了王弟的这句话,朕更坚信了。”独孤韵翘起的唇角有着如释重放的释然。

“王弟若是有了皇后和公主的消息,不要忘了马上告诉朕。”最后,独孤韵还是没有放弃对青青母女的找寻。

只不过,在做出了出战决定之后,这份找寻就多了其他的深意。

目送独孤鑫源离去的背影,独孤韵仰望星空,看着残缺的明月,不时拂来的晚风,本该清爽怡人的时分,却频添了几许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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