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能有什么用?陌轻寒唇间含着冷笑,他真正畏惧的,只有那个强大无所不在的阴影。
后车座里,绵绵很久没有声音了,陌轻寒略微感到不安,唤了声:“绵绵?”
他叹了口气,满脸温柔微笑:“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我出城冒险,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你想想我的身份,若要出人头地,必须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我冒险也只这一次,况且已有万全之策,别生气了,好吗?”
没有回音,陌轻寒笑容满面地掀开帘子,天时已暗,里面混混沌沌看不清楚,他笑道:“怎样,要生气到几时呢?”笑容未歇,语声未止,从他嘴唇里冒出几根微不可见的银针,直向黑暗的深处射去。
不等这些银针射出有所反馈,他已翻滚下马车,骨碌碌地滚出好远,抬起头来,唇边咬着一把尖刀,刀上唇际全是血,他面部一阵肃杀。
马车里幽不可闻传出一声轻叹。
陌轻寒知道逃不脱,吐出这把小刀子,慢慢地站起身来。
“你挺聪明的。”车内人道。
陌轻寒轻轻一笑:“再聪明,也不是义父的对手。”
“也挺狠心的。”
“这是义父教的好。”
“你该明白,陷入我天罗地网,求生无能,背叛我的下场,你不是没见过。”
陌轻寒微笑道:“我走出那一步,自然就准备好了。”
“可惜、可惜,”黄龚亭冷道,“枉费我十数载心血,轻寒,我对你寄望甚深,你是个聪明人,却干出这种傻事来。”
陌轻寒忽然轻轻一笑,道:“义父,我所作所为,全都是针对穆丹,哪一件是针对义父的?如果义父真正看重我,不妨请义父离开穆丹那一方,陌轻寒就还是您的人,是您乖乖的一条狗。”
车里一片沉默,不曾回答。
“义父,穆丹大势已去。”
黄龚亭冷冷道:“孩子话,国中分裂两半,就算你去谈和谈成功了,以穆丹的能力,不过是多打个几年罢了。更何况你显然谈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