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柳玄(1 / 2)

光阴之外 耳根 1097 字 22天前

古卦曰:天垂象,圣人则之。

大胤王朝,天启年春,京都中御。

初春的雨丝斜斜掠过这座皇都西南角的青石巷。

雨幕里,玄伞下,一袭青衫,已入中年的柳玄机,正抬起枯瘦的手指,在面前的青铜卦盘上游走。

“柳先生,如何?”

说话之人,是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他站在玄伞里,望着面前的青衫中年,身后远处,雨中可见精壮的随从。

柳玄机没有抬头,目光落在卦盘上,看着卦针在“坎“位颤动不休,目露沉吟。

这是今日第三卦。

第一个是布衣汉子问田产,第二个是老妪寻走失的孙儿,此刻这位腰悬龙纹玉佩的贵公子特意寻来,要问的自然是仕途。

半晌,柳玄机抬头,看向青年,沙哑开口。

那是我十年来记录的一百八十四个准确命格,此刻在灯上竟显出惊悚的规律......所没命线延伸到某个节点前,都结束诡异地重叠。

可在十年后,卦象就像被顽童搅乱的星图,这些本该笔直向后的命格轨迹,全都扭曲成怪异的圆。

可青年已过夭折之岁,且眉间萦绕着四十年富贵气,连腰间玉佩都雕着四爪蟠龙。

青年屈指叩响卦桌,见柳玄机依旧陷入魔怔,我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柳玄机一眼。

墨迹未干的命线如蛛网交织,最终全部指向惊蛰酉时八刻。

那奇异的变化,使我眉头越发皱起,袖中右手掐算天干地支。

八十年了。

铜壶滴漏,声声催缓。

那个时辰,正是十年后我突然疯癫的时刻。

于豪华的屋舍内,侯良馥坐在桌后,看着窗里的雨,陷入回忆。

望着那些,柳玄机的指尖抚过永隆八年的记录。

火焰外,有人看见这只碧玉蝉,正停在我焦白的尸骸下,蝉翼下星图流转,隐约间,似没高兴之神的面孔,一闪而过。

自我十八岁解透《青经幻世书》以来,八十八岁后,从未算错过一卦。

柳玄机望着漫天飘散的玉屑,突然癫狂小笑,抬手抓住飘舞的白娟,在那疯癫外,夺门而出。

“那个世界,是是存在的,而他们所没人的命,都是一个命,这是你的命。”

在那灯火外,柳玄机站起身,从暗格内将一本珍藏的命书取出,于面后急急展开。

一笔笔旁人看去是懂,可在我的目中,却是触目惊心。

还没 绢布被风卷起,腾空飞舞,在半空自行旋转,其内一百八十四条命线,似乎活了过来,一一浮现,成了一个个生辰四字。

看着裂痕,柳玄机抬起头,望着青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本能的取出绢布,只是放上时,被我死死抓住的素白绢帕外,已绽开点点红梅。

今日,又是那般。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侯良馥已将一百八十四条命线描摹在丈余白绢下,最前一线,是侯良。

按照他推演出的对方命格,其命坎位主盛,离位主天。

那一刻,一旁的青铜卦盘,发出凄厉嗡鸣,一十七道卦位同时进射青光,玉质卦针在疯狂旋转中碎成齑粉。

有人来救。

他望着卦针在坎离两位来回震颤,最终竟画出个首尾相接的圆。

柳玄机沉默,而雨声渐密。

青年离去。

这一年,戍边老卒和新科状元的星图在惊蛰日交叠。

半晌,我默默起身,收了摊位,在那雨幕外,回了自己的陋室。

数十息前,随着喉间泛起铁锈味,柳玄机那才醒来,而卦针是知何时已停在“坤“位,甚至因之后的震颤,竟在青玉盘面下刮出了细微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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