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哥张威死了以后,张猛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好朋友”“好兄弟”纷纷离他而去,他独自一人,整日泡在酒吧里,靠酒精麻痹自己。
他的能力不如张威,以前张威在的时候,无论犯下什么事,都有人帮他擦屁股,张威死了以后,所有的人好像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没人看得起他,所有人都换了一张嘴脸。
就连最亲近的家人,也纷纷露出了獠牙,争夺家产,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不是因为张家还有个老爷子压着,早就闹翻天了。
人死如灯灭,张威的死,大家都知道是毒蛇杀的,但是毒蛇的名气太大,发布的暗花也没人敢接,报仇的事很快就被张家遗忘,毕竟,死了的人就算曾经再重要,又算得上什么呢?
张猛低着头喝酒,身体日渐消瘦,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形象。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不学无术,如果自己有哥哥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父母早亡,他是张家的次子,本来长子死后理应由他继承家产,但爷爷明显不信任他,一直不提这个事,反而暗中物色别的人选。
张猛心中的仇恨越积越多,甚至连爷爷也一并恨上了。如果有机会,张猛不会
酒是好酒,但是落在张猛嘴里,只是为了感受那淡淡的苦涩。半醒半醉之间,张猛感觉到有人坐到了他旁边。
他转头,看见一张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的脸,酒喝太多,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现如今,他张猛像一条狗一样活着,还有谁会找他?
中年男人看着张猛醉醺醺的样子,暗自皱了皱眉,他并没有摘下墨镜,直接问道:“你是张猛?”
“对,我就是张猛,其实我一点也不猛,你看我现在像一条狗吗?哈哈哈……”
张猛脑子有些模糊,他甚至都不想知道对方的身份,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说完又往嘴里倒酒,喝醉了起码在梦里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别喝了,难道你真的甘愿当一条丧家之犬吗?”
中年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把抢过张猛的酒杯,重重的放到一边,对张猛这种自暴自弃的行为极其看不起。
“你凭什么管我!”
张猛一把抢过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张嘴就骂道:“你他娘的是谁啊,老子认识你吗?老子当不当丧家之犬跟你有什么关系?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子喝酒。”
张猛骂完又倒了一杯酒,猛的往嘴里灌,心里却更加的苦涩。以前有张威撑着,谁敢这样跟他说话,现在张威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人都敢上门欺负了。
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险些气得想一巴掌拍死他,烂泥扶不上墙,说的就是这种人,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来找张猛是不是一个错误。
沉住气,沉住气,中年男人深呼吸好几下,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懒得再废话开导这个废物,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目的,说:“难道你不想报仇吗?难道你不想知道毒蛇在哪吗?难道你的女人被抢了你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张猛听到这几句话,浑身猛然一震,酒稍微醒了些,晃了晃脑子,发觉还是昏沉的厉害,于是他急忙说:“你等一会,我去洗把脸。”
跌跌撞撞的走进厕所,张猛扭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将脸埋进了冰冷的自来水中。
他就算再傻,再不成器,也知道这个人是有备而来,虽然他直觉感到这个人很危险,但那个人刚才说的话却让张猛心脏跳动得厉害。
冰冷的自来水让张猛脑子清醒了很多,他想到了毒蛇,想到了田甜,甚至想到了这段日子以来所有对他冷嘲热讽的人。一股想报仇的心思,就像猫爪一样,不断的抓挠着他的心。
他虽然纨绔,但并不傻,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没安好心,但还是忍不住要去问个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要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付出点代价又怎样。
回的时候,张猛虽然走路还跌跌撞撞,但脑子已经清醒了,他仔细的打量中年男人,发现他身材中等,穿着灰色的西装,除了那副墨镜以外,整张脸没有任何特色,普通到了极点。
张猛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中年男人听到张猛这么问,知道他已经清醒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说:“我从来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名字,我是龟山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