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征族长(2 / 2)

小人国历险记 荔叶 4281 字 1个月前

从此之后,我很多天都不想派兵出去应敌,加上连续在下暴雨,营寨里布满了水渍和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泥污,兵士们为了打扫这些涌到帐篷里的雨水和污泥,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累弯了腰。有一天雨还没有停,我为了解闷,正在跟明月公主捉象棋——这副象棋是我平时无聊时用木头刻成的,棋盘画在一张白布上,这样我认为把棋子包藏起来既方便又安全。我经常把它带在身上,一得闲就拿出来独自研究。棋子跟瓶盖一样大,棋盘有一尺见方,明月公主行棋时经常要站起身来走进棋盘里,把手上的棋子放到她认为能够杀将的位置,结果往往把后面的棋子踢乱了——一个兵士跑来报告说,仓库已被雨水冲毁,粮食尽流到寨子前的坑里被冲走了!我心一惊,立即站起身,心烦意乱地向粮仓走去。

这时天空虽然还是阴沉沉,雨水却小了很多,我走在路上,用手放到头上,雨点也不会把我的头发打湿,但是,地上还是一片泥泞,又腻又稠的黑泥浆不断地从我的靴子下溅上来,弄脏了我的战袍。为了安全起见,粮仓建在营寨的东边,在宋平和史大郎两个军营的中间,我到那里的时候,他们两人正在和兵士们一起抢救粮食和抢修仓库。他们有的把一筐筐湿漉漉的大米从被风刮去顶的仓库里抬出来,放到旁边的帐篷里;有的将一缸缸米酒搬到板车上拉到厨房里叠成一堆;有的把破破烂烂的蓬布揭开,重新换上好的帐篷;有的找来一些绳索在新仓库的四个角牢固和捆绑。。。。。。有很多装着粮食的箩筐跌到深坑里,坑里还翻滚着雨水,把一筐筐粮食不停地向前推走,我望着飘浮在水面上的粮食,估计就算捞上来,也无法下咽了,因为坑里的流水不但污浊,而且有一股难闻的腥气,是在战场上死去的人和怪兽的臭味。我试着躬下腰用剑挑了几筐上来,打开箩筐盖。箩筐是用一些滕蔓编织成跟罗斗一般大的东西,里面涂了一层动物油脂,密不透风,不让水渗透,但现在雨水大多是从箩筐盖上的缝隙里进来的,所以本来白花花的大米好像煮熟了一样结成了一团团,大部分已经发黑发霉,有的还生出毛茸茸的小虫。我于是命令快马立即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向八皇爷汇报,叫他赶紧将粮食补上,又叫快马把司马风被擒、怪兽的厉害向孔子明说说,希望他能帮上忙出些办法来。

过了几天,天已经全部放晴了,又恢复了平时炎热的天气。“神算子”李隐带领将士们把一大批粮食用马车拉到了寨前,我大概数了一下,足足有两百多车。“这批粮食够你们吃一个多月了。”李隐高兴地对我说,我知道他对我十分信任,他说这话是暗示着我在一个月内一定会得胜回朝的。我立即把他请入中军帐内,“孔先生在后面,我们一齐进去吧。”李隐又说。我赶紧朝前面看去,只见孔子明微笑着从一辆马车上突出头来,立即就跑了上去,激动地一把将他举过头顶。这小子长得清癯秀气,头戴一顶黄色的小圆帽,长着一撮八子须,身着干净整洁的青色长袍,俨然一位大学士的打扮。他的身子轻如小鸟,我没有用力就把他举了起来。我每次见这位老朋友的笑靥,就知道他一定会给我带来信心和希冀。

我把孔子明抱进到帐内,放到我的点将台上。我的点将台跟一般的桌子一样大,单单这张台和我的中军帐篷就用了近三十台马车去拉。为了让将士们语言讲得更清楚,我专门在点将台上放了一张小橙子。孔子明一坐到橙子上就对我说,“这族长的祖辈以前一直受着皇上的恩惠,也不是一个绝情无义之人,加上你又放生了他一次,估计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司马风杀掉,但是要救出司马风也必须消灭他的野兽,将那厮捉来交换。”

“这层我也曾想到。”我说道,“但又怎么能灭得了那些怪兽呢?”

“这不是什么怪兽,是一种叫‘狼虎狗’的牲畜,当然,这个名字是他们给它们起的,因为它们既像狼又像虎,既像狗又像牛。但为什么叫它们做‘狗’而不是‘牛’,我就不大明白了,虽然我认为‘牛’比‘狗’更合适,但我也没有再去详细推敲。”孔子明说,“这种动物在世上罕见,只生长在族长管辖下的深山老林里,也只有他们才懂得它们的习性和语言。他们给它们食物,为它们搭建窝棚和避寒的禾草,让它们自由自在地生活,自由地繁殖和生长。它们是草食动物,从不吃肉,所以他们都不怕它们,相反,还经常与它们相处在一起,把它们训得跟牛马一般听话。但是,这些牲畜一旦被他们驱赶,它们就会成群结队的聚集到一起,朝着威胁自己的敌人发动进攻,那怕死去都无所畏惧。今次,族长就是利用它们的这些弱点来攻击我们的。”

“那我们应当怎么办呢?”我又急切地问道。

“但是,这种牲畜也有一个至命的弱点,就是惧怕一种叫‘鸡血滕’的药草,就像蛇怕硫磺一样。”孔子明在橙子上站起来,伸了伸他那疲倦的双脚,又继续说,“我不知道这种草药到底有什么魔力,反正它们听闻到它的气味就会昏倒,如果药粉撒到它们身上或者灌到它们的嘴里,它们有的当场就会痉挛而死。我曾做过试验,确实很灵验。这条药方是族长身边的人告诉我的,至于他是谁,我就在这里不告诉大家了。”

我对药材知识知之甚少,这草药好像是一种活血止痛、通筋活络的草药,但我这时不想去考虑这些,只相信孔子明的话,反正世间的事情总是一物治一物的,便说道,“如果只有它能治服那些牲畜的话,我们一定要想尽办法去找,但这里的山上尽是松树和杂草,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这种草药。”

孔子明望了望外面,又说道,“我知到这里的情况后,已经早作好准备了。我带来了五百袋‘鸡血滕’草粉,现在放在车上。”说完,叫一个兵士到马车上取一些上来。我闻了闻这草药的气味,又腥又臭,跟死蛇的味道差不多,跟我想的无色无味的“鸡血滕”大相径朝庭,就不再理它,接着想下一步应当怎么办。宋平问道:

“那么,我们又怎样才能把药粉撤到这些牲畜身上呢?”

司马风叫道:

“我不信这些鸟药比我的大板斧还厉害!”

孔子明望了望司马风然后说:

“这个事情我考虑了三个方案。一是派将士在那些牲畜跑到跟前时,用手去撤;二是把药粉分成一个个小包,用箭头串住袋口,用弓箭向它们射去;三是提前把药粉撤到地上,待他们冲到时,闻到药味和踩着它时溅到身上。但依我分析,第二个方法最为稳妥,因为每一个太过冒险,我怕将士们还末出手,就已经被它们撞翻了;第三个将药粉撒到地上,药物也许会失效。而第二个不一样,远远的向它们射去,药粉铺天盖地的散开来,这些牲畜没有办法不会被沾到身上,更不可能不吸收它的气味,我们的将士又会很安全。”

由于大家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我决定采取孔子明的第二个方案出战。为了能在消灭这些牲畜的同时,又能将族长活捉,我又派宋平带三万精兵埋藏在族长逃回山寨的半路上。两天之后,族长又来挑战,史大郎就带领三万兵士在阵前一字排开,张弓搭箭专等那“狼虎狗”的到来。不一会,敌军阵中鼓呐响起,族长果然驱赶着无数的“狼虎狗”象暴风聚雨般朝我们涌来,史大郎眼看还有一箭之遥,首先将手中的箭对准跑在最前面的那头牲畜射去,箭头呼啦一声正中那厮的额角,即刻倒在地上,搏命挣扎。他接着又向第二只“狼虎狗”射去,本来是要射它眼睛的,结果那家伙一抖身,箭矢落到它的头角上,箭头无法插进去,但那药包却散了开来,粉末瞬时辅满了它的头颅,遮蔽住它的眼睛,那牲畜顿时又跌了下去,口吐白沫,翻眼而死。同时,那散了包的药粉遇风一吹,立即沸沸扬扬起来,像有生命的尘埃似的又漂落到另一个“狼虎狗”身上,很快又使那厮昏倒在地。这真是一场精彩色伦、气势磅礴的人畜大战,只见战场上箭矢如簧,烟尘满天,那些无头无脑的牲畜不知怎么回事就一一陨命,大片大片死去。族长见势不妙,马上吹起鼓呐,想召它们回来,但一切都晚了。他望着大片死了的“狼虎狗”的尸首,长叹一声,立马跑回山寨,刚刚跑到半路,又遇宋平从斜刺中杀出,挡住他去路。他此时已无心恋战,又无法回到山寨,就单枪匹马逃进山边的林子里。在林中的一条小路上,他正想歇一歇脚时,突然见到无数勾镰枪从草丛中伸出,把他连人带马勾到地上,接着一大批兵士扑到身上,一下子将自己捆得严严实实。

我见捉到了族长,就下令不要进攻山寨,全线撤兵。在战斗结束后,我走了出去,看到数不清的“狼虎狗”死在地上,有的满身流血,有的断头折脚,有的身上尽是血泡,有的两眼突出,有的浑身浮肿,有的心胸溃烂,真是惨不忍睹。我担心会发生瘟疫,就下令将士们挖一些泥坑,通通就地掩埋掉。

第二日升帐,我叫把族长带上来,劈头就问:

“你把我的司马风将军怎么样了?”

只见族长抬起他那松弛的小眼睛,噘起嘴巴,嘟嘟囔囔地说道:

“我把他关进大牢里,但每天都有酒有肉给他,他比皇帝还舒服哩。”

我从那厮游移不定的眼神里不大相信他说的话,但起码知道司马风还活着,心里顿时定了许多,就说道:

“令次我可以把你放回去,但你也要把我的兄弟放回来。”

那族长的眼光一亮,说道:

“你有人在我手上,我就知道你不敢杀我。如果你放我回去,我一定重整旗鼓,再与你见过高下。”

孔子明说:

“难道你还不服输吗?”

族长也许是见到孔子明还不配跟他说话,就仰起鼻子来说道:

“你们把我捉了,我把你的将军也捉了去,一个抵一个,那叫输吗?”

这时,我不想再跟他违拗下去,马上派宋平将他押到他的山寨子前,吩咐他叫他的喽罗把司马风带下来,然后把他放回山上,看看他还会有些什么能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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