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川把视线从窗外收回,冲一脸诧异的张英航解释说,“哦,张少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来,确切的说在欧总起床之前我就来了……”说罢又望向窗外,“好过分呐欧总,这么冷的天,那么体弱多病的小澈该去哪了呀!”
欧锦天瞥了一眼正倚着窗户看雪无比文艺的李子川,冷冷问了声,“她和你说的?”
李子川还没有回答,坐在一旁的张英航听了一个一知半解,心想原来是小两口吵架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把拍在欧锦天背上语重心长的进行说服教育,“天哥,不是我说你,也不是弟弟我不相信你啊,小两口嘛,吵吵闹闹的多正常,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小两口没有隔夜仇。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是什么……”
张英航故意停顿了一下,偷偷观察欧锦天的反应,只是说服教育的对象丝毫没有痛改前非的迹象,倒是站在不远处的李子川终于结束了他倚窗望雪的那份惆怅,一脸诧异回过头来看着步了自己后尘且大有赶超自己势头的人民公安。
欧锦天冷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反应并未打击到张英航说服教育的积极性,他抽了口烟又接着说,“和谐啊!小两口之间各种和谐,天哥你懂的……”
张英航话锋一转,“但是天哥,作为什么都懂的你,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不顾和谐大局、思想觉悟低级的落后分子才会做出的把老婆赶出家门这种令人发指的罪行来,尤其在这么冰天雪地的季节!”
张英航一反常态的喋喋不休叫欧锦天终于忍不住朝明显已经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望了一眼,李子川立马解释说明,“哦,欧总还不知道呀?!过了年之后张少就要跨部门调去派出所了,他这是在提前进行岗位适应。”
欧锦天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爱岗敬业的好公安,满是无奈半的嘲弄,“又不是去街道和妇联,哪那么多废话。以后但凡不上班的时间少和你李哥接触。”
站起身,摸了摸那颗因为低血糖而首次出现慌乱且空荡荡症状的心,“我饿了,你们二位毛|主|席的好孙子,谁去为人民服务?”
面对话痨和准话痨,欧锦天及时提出了当务之急。对于迫在眉睫的民生问题,李子川和张英航顿时不约而同的摆着手,异口同声回绝欧锦天。
李子川提议,“要不咱们出去吃?”
张英航附议,“不想出去就叫外卖!”
欧锦天还没有来得及表示反对,李子川和张英航的手机就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李子川站在窗户边,欧锦天没有听清他那通电话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张英航就坐在他身边,高远的声音透过听筒,四散到他的耳朵里。
面对欧锦天那张阴沉的脸,张英航一边向远离战火的李子川用眼神求援一边满脸讨好着和抚慰欧锦天,“天哥,这件事情,我可以以我的党性外加我的人品做保障,高远他完全是道听途说,无中生有!他已经三十三了,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还是顾倾城那种女大王,他是在妒忌欧总和嫂子之间的和谐,他是在恶意中伤,小澈澈她怎么可能和别人去……”
直到张英航已经要把眼球瞪出来之际,伴随着一张阴沉堪比欧锦天的脸,救世主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姗姗来迟。
李子川站在欧锦天面前,面色异常凝重,酝酿再三,终于艰难开口:“如果没有内情,那么这件事就是真的。”
昨晚他终归还是放心不下,却也终归还是来晚了。彻夜未眠,派人找遍了全市的酒店,却单单还是没有程澈的消息。而陈雷的电话,则证实了他之前最不安的猜测。
李子川深吸一口气,勇敢的直面随时都有可能崩塌的冰山,“陈雷……”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轻挑唇角,在下巴上来回摩挲的手悠悠竖起,中止了李子川将要说出的如山铁证,“她的事过后再说,先解决我的事情。”
一看欧锦天渐发苍白的脸色,张英航有些慌了,连忙扶着他的胳膊冲李子川使眼色,见李子川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轻声呼救,“李哥,这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小澈澈平时白疼你了……”
李子川没说话,默默走到冰箱前取出程澈特意为欧锦天低血糖时准备的应急蛋糕,上面裹着的保鲜膜上贴着的日期,正是他们因为那个人吵架的那一天。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相信陈雷的那个电话,可偏偏陈雷说出的那个名字的主人,就是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