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出手。“睡吧。”我说,退到自己的床上。
我刚关上灯,“啪”叶兰翻身又打开(开关在两张床头间的柜子上)。
“干吗?睡觉还开灯!”我又关上了。
“啪”灯又亮了。
“灯亮着我睡不着。”我关得很快。
她也更快地摁亮,两眼盯着我。
“让不让睡啊?明天还听课!”我用手掌按下去。
“咣!”灯第四次亮了,我看见她瞪着的双眼。
“你再关我咬你啊!”
才不听你那套!我一拳砸在开关上,灯灭了也不撤离,防范着她。
她在黑暗里抓住我的手,使劲没有拉开。接下来的事情是这样的:
她对我的手先抓后咬,虽然很疼,我还是没有松手。
一下子平静了,她那里没有了声息。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要去小便就打开灯,看清楚她靠在那里噙着泪。
我过去坐在她床边上盯着她的眼说:“哭什么?好象我欺负你似的。”
“你就是欺负我!”
“嘿!别污我清白啊。”
“笨蛋!我怕黑啊”这时那噙着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我的心动了一下,想起童年时那个无助的黑夜。
九岁的我瑟瑟地在路口等父亲,他说一会儿就回来,结果我没有等到。被一只黑狗追到家以后,我看见精神病发作的母亲赤身哭叫着
我一下子揽过叶兰,紧紧地抱着她。只听埋在我怀里的一个声音痛快地哭着。
我好想吻她,抚mo她。但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