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长叹:“真是一个好理由,涉及命官子女理亏之处就无关紧要,涉及普通人就是诛连三代!兄弟呀兄弟,你连你父亲在内也只有两代,人家要诛连三代可怎么够?我看你还是先去找个失人生个儿子凑足这个三代再说!”
捕头大怒,抽刀架在李龙颈上,飘仙一声惊呼,但李龙好象未觉,慢慢地说:“好吧,我配合你们!我兄弟已经远是他乡,他所做的事情全是我吩咐的,你们可以把我当作主犯!”
捕头盯着他:“好!抓不到你兄弟,就抓你这个做兄长地!弟兄们,将这两个凶犯捆起来!”
李龙一伸手,脖子上的钢刀已在手中,轻轻一捏。钢刀两断!满屋皆静,李龙淡淡地说:“带我去见你们县太爷!我这人脾气不大好,不太喜欢捆绑!”
没有人敢再提出捆绑的要求,因为这个人不喜欢,能够一只手捏断钢刀地人他们可不敢惹他不高兴!
四个公差是在前,李龙和飘仙是在中间,四个公差在后,那个捕头是在中间,离李龙有几步远,而且中间还隔了个飘仙。个个神色严竣!
相对于他们的紧张,李龙却是轻松惬意的。他身至还在路上左顾右盼,低声和飘仙说着什么.飘仙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但看他如此轻松淡定,一颗心慢慢平静,突然,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身边这个人是不是一个大官?或者是大官的公子,才会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还别说,真的好象,他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子,还有很多钱,要是他真的是官场中人可怎么办?但当官的个个高高在上,哪有这样和气的官员.又哪有这样好心的官员?
悄悄地看着身边地人,他好象在微微思索着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明明可以轻松脱身。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李龙想了很多,他心中也有太多的怒火,这里地罪恶太多,当官的勾结会武地,地方黑势力勾结妓院,而且黑势力后面还有人撑腰,身至连朝廷律法都是保护当官的!有权有势的人好象都已经连成了一个整体,形成了一个圈子,唯独把老百姓排斥在圈子之外,这些势力中的每一个老百姓都惹不起,他们连在一起,百姓还有活路?还有什么希望?
这里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一个人势孤力单,绝对不可能跟这所有的势力同时抗衡,但也得给他们敲一敲警钟!
希望这个警钟能够给一些正义尚存地江湖人士带来一些启示,也给那些好的官员一些启示!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他希望能够在这个世界撒下一颗种子。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他总希望能够遇到一些值得出手的事情,但却总是事与愿违,在这里,不平的事太多,他却有了一种无力感,无力感产生郁闷,郁闷久了,心中就有了无名火,这火一起,他就想发泄!
他脸上戴着面具,他的真面目没人会知道,就用这个新地身份去敲响这个警钟,杀几个贪官污吏、灭几个罪恶的门派也许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那幅面孔在这个世界是一个探索者,而这幅面孔在这里应该是一个毁灭者!毁灭再重生!
是进县衙,几个公差先进去禀报,李龙在外面相候,飘仙已经无数次地探视他的神色,但却总是一无所获,他脸上只有平静!
很快,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带人犯!”
两边衙役齐声助威,象极了电影里封建社会地场景,李龙昂首而入,冷冷地看着上面坐的一个人,这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矮胖体型,与他儿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脸上还残存着悲痛的神色,目前更是多了一些愤怒,他盯着下面的人沉声问:“报上姓名!”
李龙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游龙!”
这是他打算用来杀戮江湖的名字,他父亲是中华游龙,在这里不需要那么长,就叫游龙!
县太爷问:“你自己承认是杀害黄二的主犯?”
李龙微笑:“正是!”
县太爷冷冷地说:“签字画押!”这案子审得如此简单,倒也出子意料之外,莫非是有意代人受过,但你代照代,那个人照抓,那个人当然得死,你这愿意代他死的人照杀不误,反正跟那个人有关的人死得越多越好,朝廷律法,珠连三代,但三代到底是多少人,谁也说不清,多杀几个人有谁在意?
师爷将写好的供词递给李龙,数他最轻松,记录过那么多的案子,就数这次最轻松,几行字下来,笔还没捏热,审讯结束。
李龙接过口供扫了一眼,看着师爷微笑:“字不错!”
飘仙悄悄地说:“别画押!”
李龙微笑:“本来画个押也没什么,但我懒得弄脏手!”双手一搓,口供成粉,县太爷大惊:“众衙役,给我拿下!大刑侍候!”
李龙淡淡地说:“用不着他们上来,还是我先下手吧!”身子一转,如一道黑影晃过,瞬间,两边的衙役手中的木棍落地,慢慢顺墙滑下,李龙已站在县太爷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县太爷矮小的身子好象变得更矮说:“大胆狂徒!你你想做什么?”
李龙看着他,冷冷地说:“我现在问你的话,你如果不回答,我杀了你,你如果回答得我不满意,我也杀了你!”
他这个条件实在有些蛮不讲理,但别人也只能接受,县太爷哆嗦着说:“你你问!”
李龙盯着他:“你儿子黄二在外面做的强奸民女、逼死人命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你可知道?”
这话不好回答,不管他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黄二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这个问题算是敲定了!李龙没有问他黄二做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而只是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一个现代逻辑上的问题,县太爷当然不会懂,他只知道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好象都不对劲。
他说:“黄二他”
李龙打断他的话:“你只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多一个字我杀了你!”
县太爷额头冒汗:“知道!”他说多一个字就杀,那个“不”字算不算多的?他不敢冒险!
李龙回头盯着师爷:“记录!”
师爷哆哆嗦嗦地提笔,开始记录这离奇的审讯。
李龙点头:“很好!第二个问题,强奸民女、逼死人命在朝廷律法中是什么样的处罚?”
这个问题要容易点,县太爷说:“死刑!”他是真怕这个人又提出一些古怪的问题,但话出口,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与第一个问题联系在一起就变成了黄二死刑的说法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龙淡淡地说:“你也说黄二该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第三个问题:我帮朝廷处死罪犯黄二,按照朝廷律法是有功,你如果对抗朝廷律法也可以说有过,你说,我有功还是有过?”
县太爷哪敢对抗朝廷律法,老老实实地说:“有功!”
李龙呆了,这么老实?他说:“第四个问题:你有女儿吗?”
第十九章飘仙恨这个问题出口,县太爷大惊,这人想做什么?想打他女儿的主意?飘仙开始一直兴致勃勃地看他如此离奇地审案,开心得不得了,但听到这个问题也吃了一惊,他想做什么?
李龙盯着他说:“不想回答?太好了!”
县太爷大惊,连忙说:“哼,有两个,还太小……”
李龙盯着他突然展颜一笑:“我实在很想找借口杀了你,但你实在太听话,也好,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饶你一条,但我告诉你,如果你以后的所作所为中有半点我看得不顺眼的事,我会来杀了你,然后将你的女儿卖到春风搂,她们要是接受不了,可以跳搂!”
接过县太爷画好押的供词,李龙拉起飘仙的手出门,是到门口,回头:“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你可以派人想办法杀了我!但杀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要是不能杀了我的话,这就是我再来看你最好的借口!”随手在大门边青石柱上一拍,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赫然在目,深达一寸!
游龙到此一游!
师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县太爷却已经倒在地上。
李龙和飘仙已是出老远,飘仙还没从刚才的兴奋中醒来,她从没听说过,更没见过这样的公堂,县太爷和一个杀他儿子的凶犯在公堂上来了个大逆转,居然是凶犯来审县太爷,而且问的问题还不能不回答。也不能答错,问完了,居然还带着供状是了,县太爷还真地画了押!这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大胆?
他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李龙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说:“这个老家伙,生个儿子不管教,今天这么治治他,小小地帮你出口气!”
原来是帮她出气,飘仙心里好温暖,好感动:“公子,你为了我做这么多。我怎么受得起?要是万一为了我,让公子有个什么闪失。飘仙的罪过就大了。”
李龙微笑:“在这样的小衙门,能有什么闪失。他们才会有闪失!”
飘仙担心地说:“听人说官官相护,我担心还有比县太爷大的官来找公子的麻烦,公子可要将那个口供收好,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也好在公堂上辩解!”
李龙大笑:“这种口供狗屁都不值!”随手将口供从怀里掏出,双手一搓,化为粉流。随风飘散。
飘仙吃惊地说:“可是……可是公子为什么……”
李龙微笑:“你是想问我:既然这口供没有价值,为什么还有费心费力地取得,是吗?”
飘仙点头!
李龙淡淡地说:“这口供对我没有用,但对那个黄老家伙却有用,他知道自己有一份口供在别人手中,他以后行事就会有所收敛!起码不太可能会再派人来对付我们。”
飘仙依然不明白:“这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公子,刚才你明明可以杀了他,为什么不将他杀了。飘仙虽然心软,但也知道这种官实在是该死,如果公子将他杀了,肯定有许多百姓拍手称快!”
李龙叹息:“官场黑暗,一两个贪官污吏又能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杀一个黄老头如同杀鸡,举手之劳,但杀了他马上就会有新的县官到任,谁能保证新来的一定会比黄老头好?如果来了一个更残暴地坏家伙,岂不是李某之罪?这个地方虽然有太多的问题,但起码还能维持表面上地繁荣,已经比有些地方好得多了。”
改变官场只能从上层做起,从下层开刀只能是越搞越乱,况且这个地方表面看来还真的不差,虽然未必是黄老头之功,起码也非他之罪,儿子象畜生就杀了他,老子管教不严就整治一下,但老子还到不了处死地程度,李龙并没打算延袭“三代诛连”,这是他没有杀县太爷的最主要原因。
飘仙似懂非懂:“公子是想向皇上进言吗?”
李龙微笑:“我还没有这份闲心,我的话皇上也未必能听,所以眼前我还没这个想法,现在,我们只做一件事,诛杀乌金门!”说到后面五个字,他的笑容已收敛。
飘仙看着他,郑重地说:“诛杀乌金门,飘仙带路!”
风起,树叶翻飞,在脚下打着滚又飞向远方,李龙和飘仙并肩而行,一身白衣如雪,谁又知道这是一个杀戮之神?谁又能知道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一身白衣上是如雪还是如血?
这个世界不存在黑社会,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最大的黑社会,在李龙那个世界里不能见光的黑道帮派在这里是名正言顺地,身至乌金门三个字在阳光下还闪着金光,没有开门,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还有几间屋,院子里有十几个人正在练武,看他们练得满头大汗,好象是最勤奋的学生,但他们练得越勤快、武功越高,对世人的威胁也会越大,罪恶也会越多!
门已关上,是李龙亲自动手关的,还上了门栓,院子里的人已有警觉,几个人围上来,一个粗壮汉子瞪着李龙:“阁下何人?”
李龙淡淡地说:“游龙拜见门主!请门主出来!”
游龙是谁?怎么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为什么关门?难道有什么秘密要和门主商谈?那个汉子不敢怠慢,连忙通报,进去之前还挺客气地说:“阁下稍候!我去通报门主!”
好啊。门主在,李龙最担心地是门主不在!
一会儿功失,一个青衣大汉从里面出来,身边还跟着四五个手下,后面还有人陆续跟出来,一会儿功失,院子里已有上百人,这个人长得粗壮非常,一脸横肉,前脸露出。一大丛黑毛在风中轻舞,怎么看都是一个杀猪的。实在不象是一门之主!但他挺有礼貌,一出来。双手一拱:“阁下是游龙?久仰久仰!”
李龙微笑,他地大名是今天开始启用,居然就有人开始仰了,还“久仰”!
“你是门主?”
那人笑道:“本人正是乌金门门主孙大雄,惊天剑孙老英雄是本人族叔!”
李龙愣了,原来他后面地人是惊天剑!“族叔”?是什么叔?难道是远房叔?最大的可能是同姓孙,因为人家名气大。
叫他一声叔。
孙大雄笑了:“家叔虽然闭门谢客,但对在下还是很关照的!”他已习惯别人的这种惊讶,他感谢自己的这个姓,只要把惊天剑三个字摆出来,谁都要给他三分脸,其实。惊天剑与他离了八百里,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但近百年来却没什么往来。这是他的秘密。没人愿意去考证.李龙回头看着飘仙:“是他吗?”其实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就已经知道答案,因为飘仙在微微颤抖,她全身都在颤抖,这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仇恨!
果然,飘仙在他耳边说:“就是这伙人,这个人在送我进……春风搂时,我见过他,跟在他后面的那个高个子就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她说得很轻,但言语中却带有深沉地恨意和激动!
李龙转头看着孙大雄:“你叔叔的事情我们不谈,我想和你谈一件旧事,三年前地旧事!”
孙大雄顾盼自雄的神情改变,严前地说:“什么事?”
李龙淡淡地说:“三年前,你们为了百变夺命针杀害两家人,又将一个女孩子送入春风搂,可有其事?你们可敢承认?”
孙大雄脸色已疫,这个人地来意是复仇!所有人一下子围拢,手中兵器已在手,江湖上寻仇之事寻常至极,特别是他们坏事做尽,更是经常有人上门来理论,他们早已习惯,这个门派一般只是对一些普通庄户人家下手,武林人士不太敢惹,所以,寻仇的一般就是一些扛着锄头的百姓,这样的寻仇当然只是他们的乐趣,他们不紧张,相反,还有一些刺激,寻仇的人中居然还有一个女人,今天说不定还有另一个收获,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身材还不差!
孙大雄笑了:“本门做的大事多得很,这点小事又何必否认,你一提我倒记起来了,有这事,那个女孩子当时还小,现在应该长大了吧?哪天去春风搂看看她,倒也是一件乐事!你提醒得好!今天就去!”
众人大笑。
李龙淡淡地说:“这么多人笑起来,真是难听!我先杀几个,让耳根清争点!”身子一转,他身边地十余人全部倒下,眉心一点微红,追魂指!一指追魂!
孙大雄的笑声卡在喉咙中,脸色大变!黑影一闪,十余人倒下,生死不知,这是什么功失?手一挥,大叫:“兄弟们,上!”
李龙身影一闪,好象平地消失,瞬间,地上人倒了一大片,他得速战速决,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他得保护她!所以,一瞬间,他的速度已到极限,游龙身法展开,他的身影完全不见,这种速度就算是李凡都没有轻易用过,在那个世界,还没有太多的机会让他出全力,这个世界不同,每个人多少都有一些功失,比那个世界地整体实力强得多,但这些人的三脚猫地功失在李龙地游龙身法之下,和不会武功的人完全没有两样。他的人影都看不见,如何出手?眼光稍微敏锐一点的人也只能在最后一刻看到一只白晰的手指从眼前划过,点在自己眉心,但这只能是他们最后的意识.孙大雄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敌人不见了?
而自己的兄弟却在不停地倒下?他终于明白了,敌人还在,正在屠杀他的门中兄弟,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敌人,他地同伴、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手,站在一边看。看得全神贯注、激动无比!
针对这个女人下手,她就算武功高强。这时全没防备,应该可以一举擒拿!但他决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毫无武功。找别人寻仇还带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这样地事也只有李龙能做!
飘仙开始看到这么多人围拢过来,心里只有紧张;看到她那个杀母仇人出现,她心中只有愤怒和仇恨;看到这些人不但地倒下,她看得激动而又兴奋,虽然完全看不到公子的人影,但她知道。这个人还在她身边,正在用一种神奇地武功为她复仇!浑不知,有一个黑人个正在悄悄地向她*近,准备用最大的力量将她一掌击杀!
孙大雄已到了飘仙身后,手已举起,脸上的狞笑也已现.突然,风声响起,面前换了一张脸。一张男人的脸,眼睛里只有愤怒。
李龙单掌一立,两掌相碰,孙大雄一跤摔倒,右手成泥,惨叫出声,院子里只有他的惨叫,他的兄弟们都已倒在地上,毫不动弹,站立的也不过四五人,都是呼吸急促,李龙身子再转,这仅有地五个人全部倒下,截腿式!截肩式!西式齐用,他们倒在地上,虽然还没有死,但四肢已不能动!这个世界有一种点穴奇功,可以让人在不死的情况下毫不动弹,这种功失李龙不会,但他会截杀八式,一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孙大雄已彻底绝望,这个人站在院子中,一身白衣如雪,和他初进院子时一样的温文尔雅,象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但现在他已明白,这个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鬼,或者是神!转眼间,院子里的100多人全部死在他手下,他还会做什么?他还能活命吗?他不认为他还有什么机会,但他依然会试试。
孙大雄已经改变了称呼:“大侠……饶命!”
李龙看着他淡淡地说:“除了这个,你可以提其它地要求!”
孙大雄呆了,除了饶命,他还能提什么要求?这句话给了他最大的惊恐。
李龙回头看着飘仙:“你可以报仇了!这六个人估计是主犯,你将就点!”
一下子杀六个人,飘仙脸色微微发白,颤抖着给起一把刀,是了几步,腿脚发软,但她想起父母、兄长的死状,一股仇恨直上心头,勇气倍增,几步上前,一刀下去,刀下地人大声惨叫,正是那个杀害他母亲的凶手,又是一刀下去,惨叫声止,跟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这些人都是门中的高手,如果是在平时,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她的恶梦,但这时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看到达个毫无武功的女孩子拿起刀,听着身边的人惨叫,无奈地等待这个女孩子拿刀来宰杀自己,这种痛苦真不是人受的,而且她杀人还杀得拖泥带水,每个人最少要两三刀才能彻底杀死,一刀一刀的间隔还挺长,中间夹杂着她用力的时间,简直就是凌迟处死!
好不容易她才杀完地上的五个人,孙大雄已面色如土,但他很快有了希望,因为他看到这个男人伸手止住了那个持刀的女人。
李龙看着孙大雄说:“三年前你们将这个女孩子卖到春风搂,赚了多少银子?”
孙大雄大惊:“她就是那个女孩?”
飘仙已想起,刚才她激动之下,根本忘记了脸上还有面具之件事,幸好并不迟,轻轻揭开脸上的面具,看着地上的孙大雄说:“恶贼,你看看我是谁?”
孙大雄死死地盯着这张漂亮的脸,三年前那个女孩子的面貌慢慢浮现.他已彻底绝望:“是你!姑娘饶命!”
看着他绝望地表情,听着他求饶的言语,飘仙心中终于有了复仇的快感,你这个恶贼,你也有今天!爹爹、娘、哥哥!
你们都来看看,看看这个人的下场,女儿今天要为你们报仇雪恨!她可不愿意一刀就解决他,一刀下去,孙大雄大腿鲜血迸流,长声惨叫。
李龙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三年前。你们卖这个女孩子卖了多少钱?”
孙大雄大叫:“一百两,一百两!大侠……求你,我给你……
一万两,你让她住手!……啊!“原来,他脑子上又中了一刀!
李龙淡淡地说:“银票拿来!”
孙大雄大喜,要钱就好办!赶快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说:“这是一千五百两,还有八千多两在里面……我给你拿!”
李龙接过.微笑:“不用,我为这位姑娘。赎身只花一千两,这笔钱当然是你出,这多余的五百两就算利息吧!飘仙,动手!”
飘仙看到他伸手要钱,担心得要死。难道公子要饶他性命?正想出其不意地取他狗命,前着公子打她一顿,哪怕是杀了她。也要把这仇报个十足十,这时听公子这样说,手中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孙大雄的头部只剩下一块皮相连!
孙大雄到死都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拿了他的钱,还要杀他,要说是爱钱,里面的八千五百两为什么不要?只可惜他已经无法想得更明白,丑恶的灵魂飘远,他到死都不会安宁。
飘仙最后一刀耗尽了她全身地力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力量,平时她连杀鸡都不敢,这时居然连杀六人,支撑她地只有无穷的仇恨,这时,大仇得报,神经瞬间松弛,她再也拿不动刀了,消满鲜血地钢刀“叮”地一声掉在地上,她的娇躯向后一仰,就此昏迷,在昏迷的最后意识里,有一个结实的怀抱接住了她的身体.李龙抱着飘仙,她身上的血迹消在他的胸前,这是她仇人地血,却也伴着她三年来的泪水,轻轻拉开门栓,是出大门,院子里风起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微微叹息,三年的积怨,应该消了吧?
这是他进入这个世界第一次灭门,院子里的人无一逃生,和当年老爸在黑三角时一样,那次,爸爸是为了给社会一个安宁的环境,给百姓一个清静地生活空间,自己这次算是什么?
是为了这个社会?为了这里的百姓不再遭受欺凌?还是为了怀中这位姑娘?为了让她报仇雪恨?
这些,他没有多想,他只知道,这个社会也需要适当的杀戮,就算不能将这些危害百姓地社会身瘤彻底铲除,他也得给这个社会敲响警钟,超级英雄是社会的医生,社会有病了,需要医生,这个社会有病,病得还不轻!
他一身白衣如雪,如同医生的制服,也许潜意识里,他就来当医生的!
飘仙在梦中时惊时喜,睡得并不安宁,娘在梦中对她说:“好女儿,我来看看你!”
爹爹也来了,望着她笑,突然一大群人出现,手中是滴血的钢刀,又一个男人来了,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他的笑容好象春天般的温柔。
她终于醒来,一睁开眼睛,一个男人正望着她微笑,她已经睡在客栈的床上。
李龙微笑:“你醒了!”
飘仙爬起来,跪下,李龙手一伸,她的娇躯前倾,扑入他的怀中,李龙连忙轻轻推开,飘仙后退两步说:“公子救我脱离苦海,更是让我亲手报了父母、兄长的血海深仇,这份恩情天高地厚,飘仙无以为报!”
李龙微笑:“无以为报,又何必报?这件事情只是我碰上了,碰上了当然得做,也不费什么力,你不用放在心上!”
飘仙说:“这是公子侠义心肠才这么说,也只有公子如此武功才说这事不费力,如果没有公子,飘仙这一生一世都难报这血海深仇,身至一生一世都出不了春风搂的大门,到死都要被那些畜生糟蹋!”说到这里,她身子微微发抖,如果不是他,今天跳搂摔个半死,就是那半死的躯体恐怕依然保不住自己的清白。
第二十章春风搂李龙微笑:“你不也做得毫不费力?几刀下来,连杀六人,飘仙女侠,武功绝顶!”
飘仙扑哧一笑:“公子取笑飘仙了,我平时胆小得要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杀了这么多人,也许是……也许是有公子在身边,我胆子变大了。”她眼波流动,神情说不出的动人。仇恨是她内心最大的结,现在,仇已报,还报得如此彻底、如此痛快,她的心结已经完全解开,露出了她人生中最美丽的笑容。
李龙看得有点发呆:“飘仙,你真美!”
飘仙脸红如霞,轻声叫了一声:“公子!”
这声音又轻又柔,好象带有无穷的韵味。
李龙心头微微激荡,连忙说:“飘仙,你脱离苦海,父母之仇已报,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你还有什么亲属没有?”
飘仙轻声说:“多谢公子挂怀,我现在只有一个姑姑,在益州,有多年没有是动了。”
李龙说:“你是否想去投奔她?要是,我把今天敲诈来的1500两银子都给你。”
飘仙大急,珠泪滚滚:“公子,你不要飘仙了?我是公子的人,你要赶我是,我就……”
李龙连忙拦住她的话:“别说这些话,我只是微求你的意见,你要是愿意去。我就让你是,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多呆几天!”
飘仙破涕为笑:“我不是!我陪……在公子身边,公子,你吓死我了!”这句话多了些撒娇地意味。
李龙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听着她这轻言细语,不禁有些异样,这个姑娘看来是舍不得离开他了,这怎么办?其实她这样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女孩子他也是很喜欢的,一天相处下来。他觉得也有些舍不得她离开,江湖寂寞。和她一起是是,比自己一个人闯荡只怕要快活得多。但他们这算什么呀?
情人?兄妹?主人和丫头?
看着她微微有些担忧的眼睛。李龙说:“好吧,你要是愿意,就留下吧,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
几时想是了,你说一声,要是看上了什么江湖侠少,也说一声!“后面一句话。当然纯粹是开玩笑。
飘仙微微叹息:“象我这样的人,谁看得上?看上别人,还不是自作多情?”她眼睛里好象有一点复杂的意味。
李龙真诚地说:“飘仙,知道吗?你非常优秀!又漂亮,又温柔,还善解人意!在这个国家。象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不多,你千万别自己看不起自己!”
飘仙低头,微微哽咽:“公子。不管你这话是真的还是假话,飘仙都喜欢,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造样对我,公子,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地脸慢慢流下,李龙伸手,轻轻为她擦去,突然,飘仙扑进他的怀抱,紧紧抱住,这个男人如此温柔、对她如此在意,她心里只有感动,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丝毫没觉得作为一个丫头,如此对待他地主人是否合适,这一刻,在她眼中,这就是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李龙伸出手,轻轻抱住她地肩头,他明白她的心意,他也无法拒绝女孩子的投怀送抱,也许他骨子里本来就是一个多情的人。
良久,李龙轻轻推开怀里的女孩,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显得娇艳欲滴。樱唇红红的,还挺湿润,他突然有一个冲动,深深吸气,慢慢平息,李龙转移目标:“飘仙,你现在脱离了苦海,想不想重新回到春风搂去看看?”
飘仙摇头:“那里,我永远都不想去看,公子,你怎么突然想到那里去?”难道他也想去找姑娘玩?难道她自己没有搂里地姐妹漂亮?她也不会拒绝他的。
李龙平静地说:“这个地方和乌金门相互勾结,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乌金门已灭,这个地方也得整顿一下!”
飘仙大喜:“是啊,这里隔不了几天就有新的女孩子被送进来,实在是丧尽天良!公子如果将这个万恶的春风搂一把火烧了,就会解救成百上千的女孩子!”
李龙微笑:“好,我们双英大闹春风搂,顺便将你原来的那些姐妹解救出来!”
飘仙轻笑:“我可是小丫头!不懂武功地笨丫头!大英雄只有一个!”
李龙笑了:“小丫头一样可以成为大英雄!是!飘仙女侠!”
飘仙不依:“别叫我女侠,人家脸红!”
李龙微笑:“那就叫飘仙仙子!你长得这么漂亮,就是一个仙子!”
飘仙神采飞扬,脸更红:“你怎么这么会说话?是不是哄过很多女孩呀?”她心里乱糟糟的,手儿被他牵住,出门,脚步还是轻飘飘的,倒真象是一个仙子!
春风搂依旧热闹,老妈子也还在门口迎客,她倒是挺敬业,为了钱不但卖了女孩子地青春,连她自己也卖了,一起出卖的还有她的灵魂。
李龙是近,推开她的手,轻轻地对她说:“你不用摆出一幅接客的模样,我今天是来杀人的!”
老妈子大惊,瞬间脸上堆满了笑:“公子开玩笑了!”
李龙脸色冰冷:“你看我象不象开玩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捏。
惊天动地地惨叫传出,她的一根手指已成肉泥,脸上涕泪纵横。
几个大汉从里面冲出来,当先一个沉声喝问:“谁在闹事?”
李龙淡淡地说:“是我!”
大汉盯着他:“阁下何人?”
李龙淡淡地说:“游龙!杀黄二、闹县衙的游龙,刚才又将乌金门满门杀得鸡犬不留的那个游龙!”
大汉脸色大变,他知道游龙这个名字,刚才他还参观过游龙留在县衙那个青石柱上的大手印,乌金门的事情也已传开,但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如果是他。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以他的武功。要灭掉乌金门实在是举手之劳!现在这个人找上门来,春风搂怎么保得住?
他硬看头皮说:“大侠……来此何事?春风搂与大侠素无冤仇!”
李龙叹息:“春风搂与我没有冤仇。但舆千百个女子有血海深仇!这些女孩子的仇无人能报,今天就让我来替她们报!”
盯着大汉说:“这样吧,你们这些帮凶自断一臂,我放你们一马,至于这个女人,乃是主谋,她得死!”
这话一说.所有人脸色均已变,本来,冲着“游龙”这个个天才出现,但马上传遍全州的金字招牌,他们不敢出手,但人家开口就要他们地手臂。又怎么能轻易交出?大汉使个眼色,七、八个人纷纷抽出刀来,朝李龙冲过来。老妈子连忙躲在一边,手上的疼痛好象也忘了,跑得真快。
李龙脚步不动,几指飞快地点出,指指追魂,瞬间,这些人个个倒地,倒下就不再动弹,他慢慢收回手指说:“我叫你自断一臂,可你们偏要送命,难道手臂比性命宝贵?真是奇怪!”
围观地人颜色已变,春风搂里的客人惊恐地跑出来,一出来就四散,是得没影,几个春风搂地打手也装成客人模样,瞬间无影无踪,李龙也不去理会,他的眼睛落在老妈子身上,老妈子有如寒风中的树叶,身体一直在颤抖,怎么也停不住。
李龙淡淡地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杀了你,然后放了里面的姑娘;第二,你自己将这些姑娘的卖身契全部拿出来,烧掉,发盘缠给这些姑娘回家,每个人不得少于500两,然后放一把火将春风搂烧了!你选择一样!”
老妈子眼皮子直跳动,终于说:“我……放火!”
各间房门已打开,一大群女孩子蜂拥而出,惊疑不定地相互打听,看着她们的卖身契在火中化为灰烬,看着手中的银票,这些饱经磨难地苦命女子个个热泪滚滚,突然一起跪下,跪在李龙面前久久不起,个个痛哭失声。
她们有太多要哭的,在这里,她们经受了最屈辱的第一次;在这里,她们每天都在承受苦难,在这里,她们不是人,只是无数男人的工具;在这里,她们看不到明天!她们都是年轻的女人,她们也有自己的梦想,可是,在这里,所有地想法都只能化成泪水,在深夜里静静地流,在白天,不管她们心中有多少的苦、不管她们有多么的屈辱、也不管她们身体有多么不便,她们都得陪着笑脸日复一日地做着那些肮脏地事!
现在,她们的卖身契在火中化成灰,她们手中有足够的银票,她们可以回家、可以去看望久已思念的父母亲人,也可以去寻找她们想要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原来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变成了现实,外面的日子或许也会艰难,她们的苦难或许也并没有结束,但不管如何,她们总算是有了希望,是这个人给了她们希望,她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看着地上痛哭的这么多女人,老妈子嘴唇在哆嗦,她也许还没有意识到,由于她的贪欲会导致这么多的人如此痛苦,在这一刻,她心里好象也有了一点悔意,这也许是她这一生中成年后唯一的一次良心发现.围观的人也在思索,青搂是他们平时所熟知的东西,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他们所不知道的痛苦?为什么这些女孩子哭得如此伤心?他们中不乏**之人,每次进入春风搂,得到的都是姑娘们的笑脸相迎,每次他们也都玩得高兴,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一齐痛哭是什么样的情景,这时,他们也陷入了思考。
飘仙脸上早已有泪,泪水把她的面具都已润湿,这地上的女人都是她的姐妹,有几个关系还相当好,她们的苦难也是她的苦难,她们的泪水也是她的泪水,对这个男人,她是真的感谢,是他给了她自由,也是他给了她三年多唯一的关怀,也是他,让她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好人,也是他,让她明白了这世界还有希望。
春风搂已化作灰烬,一把大火冲天而起,就象这个世界上的一次火山爆发,这把火能唤醒多少沉睡中的人们?火光掩映中,又有多少人可以透过火光来看到别人,而不仅仅是自己?
李龙和飘仙已经骑上了大白马,慢慢地离开了瀛州,只有一匹马,因为飘仙不会骑马,两个就坐这一匹马,飘仙整个人都在李龙的怀抱中,轻风拂面,轻柔得好象身边人的呼吸,飘仙心中满是幸福和喜悦,这条路很长,她希望这条路能够一直到达天边,能够让她永远在他的怀抱中是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将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也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李龙看着身后还隐约可见的黑烟,天空的云影好象也变得透亮,“海客谈瀛州,烟波浩渺信难求”,但在这里,瀛州并非偏僻之地,这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会传遍江湖,他的名字,游龙!将会成为这个江湖的一分子,这个名字向这个世界传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