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你还不明白?你以为一万年来,列汤和古清都没有繁衍过吗?”“这么多年来,他们走遍整个地球,黑血早就通过他俩,以及他们的子孙,传遍世界每个角落。”“所以,世人体内都潜藏着黑血,所以世人便变得越来越邪恶。所以世上每个人都不是好人。”杨剑说:“你胡说八道。”杨剑绝不会认同对方的讲法,否则。一直要矢志对付邪神及黑血的他,岂不是要杀掉所有人类,才能精尽黑血?
太,太弱了。如果这是列汤的布局,他这最后一只棋子,应该能够跟我好好周旋。甚至能致我于死地才对。杨剑心想:不会这么容易被了结。
难道列汤只凭着这黑血化成的东西控制他。却没有给予他太多力量?那么,我用幻念心经所见的,才是列汤假扮的洪秀全替身?只要探查一下他的脑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但,不知何故,杨剑突然有点不安。最惨的下场,也不过是又一次败给列汤了吧?有什么好害怕的?抑或,杨剑隐隐然感觉到,尚有更可怕的真相埋藏在后头?
三年前,天王府。洪秀全对那人说:“你给朕留在这里,待会当最后晚餐开始,我会传召你参见其余五王。”那人说:“遵旨,小人明白,天王慢行。”洪秀全心想:不愧为戏班出身,穿起那一身衣服,似模似样。他一定能替朕骗倒不少无知百姓。那人心想:老子演惯了王侯将相,再扮一个什么鬼天国天王,又有何难度?不过那些鬼话还真难念,什么天父,天兄,永生。突然,一人进来说:“你念不来,就由本邪神来顶替你吧。”那人说:“你是什么人?”
那人说:“你的黑血,天生也薄有潜质,我就替你唤醒它吧。醒来之后,留在天京,依我懿旨行事。”就这样,这名戏子,便彻底地成了来者的傀儡,布置在天京窥视天国诸王的线眼。自称邪神者,以自身黑血凝成雷同剑,魔刀的十字架。十字架反映出造物者的面容,他竟然是杨剑?
跟现在的杨剑在容貌上有所差别,这个状似列汤的杨剑,散发的邪恶气息,绝对不在列汤之下,甚至尤有过之。
他,不单可以凭着黑血凝成兵器,更跟古清及列汤看齐。能够改换容貌,化身他人。就这样,这个洪秀全,便参与了最后晚餐,唤醒天国诸王的黑血,加速人心内邪恶种子的成长。
杨剑说:“不,不,不可能,摆布出这一切的是我自己。另一个洪秀全,到处施行神迹的是我自己?”杨剑说:“列汤,你给我出来。是你用幻念心经修改了他的记忆,想借此愚弄我吗?我才不会中你的诡计。你给我滚出来。”只见一人出来说:“你终于记起真相了,杨剑。”跟杨剑乘同一条船来天京的女营神父?
仍是改换容貌的拿手伎俩,但,自行现出本来面目的列汤,却赫然衰老了?杨剑说:“你怎会老了?”拥有直接源自邪神的黑血者,像古清和杨剑一样,是不会衰老的,列汤在过去的一万多年也是一样,何以如今却。
列汤说:“世上并无不朽的事物,黑血的效用亦有止尽时。经过一万多年,它似乎开始失效,我开始步向死亡。”杨剑说:“哼,于是你打算在死前尽量引起战祸。是你化身为我的样子,去接触那个假洪秀全。”过去,杨剑从未尝令列汤流血,他真的老,弱了。
列汤说:“你一直只是在跟我的幻影对抗,其实早在一百五十年前。于东瀛,你已经战胜恶我。”杨剑说:“胡胡,我根本还未完全驾驭黑血,怎可能打败你。”杨剑心里涌现出最大的恐惧,因为,他感到列汤说的,可能是真相。列汤说:“幻念心经是我和古清对黑血掌握得最熟练时开创出的武功,你对它早已运用自如,就是凭证之一。”“凭证之二,看,这不就是你用黑血化成的兵刃吗?”“你的天资实在远胜我和古清,在几百年间,便完成了我们花了几千年才办到的事情。”“但,也因为这个缘故,黑血对你的影响,你的邪恶,也远远超越我俩。”
“你彻底迷失了本性,你的邪恶,更在我之上,你引起的杀戮和死亡,比我更多。”列汤说:“但,悲哀的是,你却还有最后一丝善性在挣扎,于是,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你分裂成了两个人。”“邪恶的你作出种种恶行后,正义的你,便认为一切是我的作为。不断在追寻我。”“所以,我才永远找不着,因为那个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杨剑说:“不,不可能,哦没可能变得邪恶的,你在说谎。”列汤说:“一万年前,我和你师父也逃不过黑血的操控。”“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例外?”杨剑说:“你骗不了我的,你的谎话有一个最大的破绽。”“你说我一百五十年前战胜了你,那么我怎会不杀掉你为师父报仇。”列汤说:“唉,你自己看吧。”
在我之前,古清已经被我冰封了。所以你的黑血绝不可能从他身上而来。所以你的父亲是我。于是,杨剑终于明白,终于记起,自己因何会失去记忆,变得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