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立刻笑了，心说这老警察果然不简单，一年多了竟然还能听出自己的声音。不错，陈默电话是打给他第一次来广州时，被抓起来后，提审自己的老警察，也是他告诉你了自己：再粗的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不过此时的老警察已经不是昔日混日子等退休的老警察了，自从他找到了那价值千万的珠宝首饰后，不但得到了局里的嘉奖，而且还连升三级，成了一个片区的派出所所长。

“好耳力。最近一直很忙吧？”

老警察最近确实忙坏了，十天前一场黑社会性质的斗殴事件在社会上影响非常恶劣。虽然整个广州市立刻展开了打黑除恶行动，抓了上百个混混，可还是遭到了诟病，问为什么非要等事发之后才打击。

老警察从陈默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问：“你有什么事？”

“送你一件大礼。明天早上八点有三个地方会发生黑社会火拼。地点是……”陈默将三个赌场的地点说了一遍，继续说：“记得是八点，不要急着抓人，不然你什么也抓不到，还有，如果你有胆量的话，娱乐城下面是赌场，你也可以趁此把赌场给端了。”

财神在广州作威作福十多年而没事，背后肯定有靠山，而且陈默相信作为老警察肯定也知道财神的底细，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或者有保护伞，才不敢轻易对财神动手。

可过了明天就不一样了，只要财神为了自己儿子去赴约，赵一鸣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警察问。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关键是你想不想再进一步，这可是件大功劳。”

“我想见见你。”老警察说。

“没有必要，我们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记住，是早上八点！”

晚上躺在床上，陈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感觉胸口堵着一块石头，他想到了猴子的死，想到了张爱民的死，想到了刘思宇的死，还有几个小时后即将死去的财神父子。

这些人都不是自己杀的，可却与自己有关，甚至还是自己暗示的。他发现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从开始的抗拒变成接受，从接受变成沉迷，直到现在无法自拨，只经历了两年多的时间，而他从一个只有些小恶的人们，变成了个阴险无比的小人。

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忽然，他想到了夏旷的死，还有自己从未谋面的孩子。

他不由得咬紧了牙关，良久之后，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嗤笑，然后才睡了过去。

早上五点多，陈默一行五人走出了酒店，赵一鸣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两辆汽车，按之前的安排，老鬼三兄弟乘坐一辆，陈默和苏雨乘坐一辆。

就在老鬼要上车时，陈默突然说道：“老鬼，你等一下。”

老鬼见陈默向他招手，便走了过去，陈默搭着老鬼的肩膀，说：“跟车的事让老三和老幺去做，我给你安排件其它事。”

“什么事？”

“你去找方先生（赵一鸣的假名），让他留财神孩子一命。”

老鬼想了想，看着灵性未泯的陈默说：“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我赶过去？”

“方先生心太狠，我怕他只是嘴上答应。”

老鬼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去一趟。”

“事情完成之后，立刻赶往大广高速路口等我们。”

“那不是整个行动都不用我参加了？”老鬼一心想要干大买卖出大名，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机会，却不让自己参加，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他说：“不然让老幺去吧？”

陈默理解老鬼的心思，说：“老幺的分量不够，必须你去。这种事以后还有，可人要死了，那就再没有机会救活了。这是让你去干积德的好事。”

老鬼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