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那些原本沉默的人,却耐不住寂寞了。
“杜统领太过危言耸听了,不过五千骑兵,何足道哉?经过一路的层层堵截,能到达京城的,不过半数,且疲惫不堪。我等以逸待劳,岂有不胜之理?”
“正是,况且我大明幅员辽阔,雄兵数百万,区区一万兵马,一人吐口唾沫都能将他们淹死。”
“再者,大明沟壑深谷,山丘林茂,纵横交错,他们不过是不懂前后左右的蛮夷,横冲直撞,不过是自寻死路。以为只要绕过了夏州与江州便可以为所欲为,真是大错特错。”
恭顺帝听着也觉有理,不禁会心地点了点头,心里安慰不少。
“报,八百里加急!”
百官正议论时,突然一声暴喝传了进来。
“启禀皇上,柳州失守”
众人便像是掐住了脖子的鸭子,闭上了嘴巴。特别是原本滔滔不绝的人,恨不得将原先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吞回去。
“快,听杜统领将领,布防京城!”
“是!”
这下,所有都鸦雀无声,不敢在纸上谈兵了。
“遵旨!”杜孝卫并没有跪拜,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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昺亲王府!
刘谕狠狠地拍着桌子,怒气填胸,目光凌冽看着门口。
石左依旧站在身后,却发现今日的刘谕与往日似乎不一样了。
“李彦真的服毒了?死了?”
刘谕看着石左,疑惑地问道。
石左一怔,刘谕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正是做贼心虚,石左没有立即回应。
“真的假的?”
刘谕再次问道。
“末将不知!”石左不得不回答。
“查,就是翻天覆地,也要给我查出来。”
“是!”石左不敢有任何的犹豫。
眼看着石左走出门去,刘谕冷哼一声,随即身后便闪出一条黑色身影。
“主人”
“跟着,若是发现半点可疑,杀无赦!”
“是”
吩咐完此事,刘谕才难得轻松片刻。
“看来,我必须进宫一趟,不能让计划就此泡汤了。”刘谕想到便做,马上更衣准备出门。
石左的行为,他早就觉得可疑,但疑人并不是不可用。
他就是想让将所有的消息都传给李彦,好让李彦出手阻止两国之军。谁知李彦却在这节骨眼上中毒身亡了,计划眼看就要泡汤。
既然李彦烂泥扶不上墙,就该让宁王与恭顺帝凑合着上前。
刘谕赶到宫门口时,却被人拦住了。
“没长眼睛吗,这是昺亲王的轿子!”
“皇命在身,不得不为!”守门的士卒毫不畏惧。
现在的昺亲王只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有几个人放在眼里。
“你”
昺亲王刘谕听言,不得不下轿了。
“怎么回事?”昺亲王话一出口,守门的士卒脸色不禁变了变,昺亲王虽然权力不再,但是病老虎也是老虎,威严犹在。
“回禀王爷,皇上有旨,任何人未得召见,不得进宫。”士卒凌然道。
“哦,那你现在去跟皇上通报一下,就说本王胸中已有御敌之策。”
刘谕这话倒是没有必要骗他,两国的路线图都是他制定的,他能没有克制的办法?
“是!”
眼见昺亲王并没有为难于他,士卒也就借坡下驴,点头答应了,向同伴交代一声,便通报去了。
不肖片刻,恭顺帝便亲自迎接出来了,跟在后面的士卒脸上多了十几个手掌印,低头不敢说话。
“亲王稀客,既来了,怎么不直接进去,还通报什么?”恭顺帝笑道,又对在旁的人吼着,“以后亲王到来,都可以直接见朕,不必通报,知道吗?”
刘谕微笑,看着恭顺帝的表演,感觉太嫩了,这还是当了一年皇上的人,大明的江山交给他,能有什么希望?也难怪不是李彦的对手,就连他也配?
刘谕对恭顺帝的表演不屑一顾,但表面上还是高高兴兴的,谢恩不止!
“多谢皇上!”
恭顺帝也不顾刘谕的极力反对,硬拉着他的手,往御书房里走着。
刘谕并不是推却恭顺帝的热情,而是害怕让人见了,有不好的念想,更不愿意与恭顺帝这样的人为伍。
“多谢皇上!”
刘谕一路嫌恶地说着,几次想抽手,却没有能够得逞。一直到御书房,恭顺帝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王叔,不知有怎样的御敌之策?”
自从下令之后,杜孝卫将恭顺帝与宁王就关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内,什么人都不让见,让他快闷得快憋出病来了。
说是什么保护他们的安全,但恭顺帝心里却是一直不舒服。谁都知道杜孝卫是李彦的人,什么时候替他这个皇上着想过?说不定心里又在打着什么歪主意呢
“皇上别急,且听微臣慢慢道来。”刘谕也实在不想再在恭顺帝身边再待下去了,这么好的皇宫,让他给糟蹋了,赶紧将要说的说了,半刻也不停留,跑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