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碗长寿面,还分了温簌一半。说着什么要和她一起长长久久。
为了这一句话,温簌把所有面都吃完了,导致她有点被撑到。
杨从霜便带着她随便逛逛,也翻出了家里的相册出来。温簌目光顿了顿,在抽屉角落看到了把熟悉的伞,但没想太多。
杨从霜拿出来的那一本是陈斯野小时候的照片。
?簌看得?真,也觉得神奇。
照片里的陈斯野就到她小腿那么高,稚嫩的脸上就已经显露出了几分酷酷的神情来了,从小冷淡又酷着长大。
越往后翻,年纪也越大些,照片也就少了。看得出来他不是很喜欢拍照。
温簌觉得有些可惜,指尖在他脸上触碰了下。
她都没有发现杨从霜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看完想再看一遍时,陈斯野已经拿着水果在她身边坐下了。
相册被他直接合上,陈斯野轻挑地抬了下眉眼,“看照片,不如看我。”
这么说着,温簌也这么干了。
她认真地看了他好久。
从眉眼看向鼻梁,再到嘴唇。
刚开始陈斯野还岿然不动,到了后面他喉结滚了滚,似乎在克制什么地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好像做过类似的动作。
没等温簌想起来,唇瓣上就触碰到了某?柔软。
带着清冽的气息,唇齿间还有苹果的清甜。
温簌没有留下来过夜,陈斯野开车送她回去的时候,路过了高中时她最经常上下学会经过的路。
?簌眨了下眼,回头看向了他。
然后两个人,深更半夜地,去逛了校园。
如果有人问她,什么最能代表青春。
是深夜写不完的作业,是熟悉不过的校园,是暗恋过的那个他。
走了一半路,温簌不动了,看向身侧的他。“陈斯野,你背我好不好。”
他笑,背后是昏黄暖澄的灯光,映在他侧脸上是温柔的虚影。
陈斯野什么都没说,用行动已经回答了她的话。
他蹲在她面前,等着她上来。
?簌俯下身,靠在了他的脊背上,手环着他环得很紧。
“温簌簌,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怎么搞得像是她才是过生日的那一个。
温簌脸贴在他的脖颈处,低嗯了声,有点敷衍。“生日快乐。”
陈斯野似乎是又笑了下。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温抬头,看向教学楼,看向一排排的教室,找着当年两人班级的位置。
也必不可免的想起下午见到梁子曦的事情,说不难过是假的。温簌看了他一会,突然问了声。“你不问问我下午我碰到的那个人是谁吗?”
陈斯野云淡风轻地应了声,“你高中之前的同桌。”
“你知道她?”
“你们经常待在一起。”
温簌无话了,整个高中她确实和梁子曦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她点了下头,“高中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现在。
不是了。
“高考那天我被堵巷子的事情……………”
陈斯野帮她接了后面半句话,“和她有关。
那件事情他有查过,那三个人虽然是社会上混的,但年纪不大其实也怕事,敲打几句就问出来了。也因为梁子曦是温簌的朋友,所以放过了她。
温簌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了句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是因为她。
陈斯野的手一松一收,把她背得更牢,“说什么呢,我听不见。”
温簌咽了咽喉,话到嘴边却改成了,“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他吊儿郎当地笑着,“那我也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温簌感觉脸又有点烫了,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但每次都还是会心动。
“知道。”
香樟树的冬天并不掉叶,像极和四年前高考的那个夏天。
温簌抿着唇,若有若无地说了句,“其实那天我后悔了。”
后悔和他在一起。
陈斯野咬了牙,笑极。“还打过这种念头?”
温簌老实地点头。
这是她唯一后悔过的一次。
她以为自己害得他错失高考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或许是因为夜晚太安静,温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也对应着高中的事情。他们第一次在医务室见到的,再再后来是开学典礼。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他这人好张扬。
陈斯野安静地听着,始终笑着。“那你问问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
温簌觉得时间应该往后推一点,在这之前他应该对自己没什么印象。“考试的时候,还是篮球赛?”
“都不是。”
她问,“那是什么时候?”
“高一开学前的那个暑假。”陈斯野慢条斯理地笑了下。
温簌却是怔住了,这是她没有完全印象的事情。
就听见陈斯野说,“我去过你家一次。”
“在那里看到了你。”
七年前的夏天,天气炎热。穿得再单薄清凉,都觉得空气带着股燥意。
她热得脸红,小喘地跑来,撞见了站在日光下的他。
连他脸都没有看清楚。
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路,和他道歉。
温簌被惊讶到久久说不出话来,但她实在记不起来了,听他说起又有种恍惚感。
“那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算是吧。”
“那你当时怎么还问我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想给你留个好印象。”
温簌抿了下唇,不太信他的话。被他背走了好一会,温簌才逐渐接受了这件事情,突然想起了晚边在他家抽屉里看到的那把伞。
她现在有了印象,那她当年下雪给他送伞的时候陈斯野肯定也认出她了吧。
温簌手臂收紧了些,觉得不自在的同时又觉得心里软得不行。
陈斯野背着她回去,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他面不改色地说着手臂酸,而且他肩臂本来就有旧伤。
温簌帮他揉着,后知后觉地觉得愧疚。“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说了,不就不能背你了。”他含笑地受着她的好,到后面他也上了手。
“话说,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在车上试过?”
"......
温簌抱着他的人,有点忍不住地呜咽。“车里好小,会不舒服。”
她想躲,但也如她所说的车里好小。而她一低眼,就对上了他含欲漆沉的眼眸。
陈斯野眉峰微提,拍了拍她的腿根笑着,“那你乖点,自己动一动,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