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方辞急步向外走去。一丝犹豫都沒有。
身后老夫人的棺椁还在灵前放着。周妈妈一双眼睛看着方辞欲要迈出脚去的背影。一脸的不敢相信。
轻儿将手中的白幡紧紧的抓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脸上却沒有丝毫的表情。
一阵风突然穿堂而來。将老夫人灵前的白蜡吹灭了去。
“老爷。”周妈妈对着方辞的背影大声的喊了一声。声嘶力竭。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绝望之色。
方辞站住脚步疑惑的看了周妈妈一眼。转身又向外走去。
“小姐啊。”周妈妈看着方辞远去的背影。看向老夫人的棺椁。撕心裂肺的喊了老夫人一句。
轻儿的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她却沒有抓住。
一阵冷风再次穿堂而來。将棺椁另一边的白蜡也扑灭了去。周妈妈看着那熄灭的白蜡。嘴中呢喃着什么。
“小姐來接我了。小姐來接我了。小姐來接我了...”周妈妈呢喃着。随即轻声的说道。自然后大声的说了一句。
轻儿另一只空着的手想周妈妈抓去。只是.....
为时已晚。
“周妈妈。”轻儿眼眶欲裂。大声的喊道。
“砰。”回应轻儿的是一声巨响。周妈妈的身体像一片残叶一样从老夫人的棺椁上飘落了下來。
轻儿疾步到周妈妈的面前。手还未探上周妈妈的脉搏。第一时间更新周妈妈轻微的挣扎着。
老夫人...來..接我了..我高..兴...”周妈妈在轻儿的怀中轻声说道。殷红的鲜血从周妈妈的额头上留了下來。
周妈妈的手轻轻的垂了下來。人已经死在了轻儿的怀中。
轻儿微微闭了闭眼睛。将周妈妈放到在地上。
“去准备一副棺椁。”轻儿如同寒冰的声音吩咐。
众人皆被周妈妈这一突然之事吓得沒有回过神來。轻儿如同寒冰的声音将众人的神志拉了回來。众人只感觉明明是夏日之时。却像是坠身在寒冬腊月。一阵自心底深处升上來的寒冷之意。
管家应是迅速出去准备了棺椁來。
“小姐...”彤儿想要说什么。只是喊了一句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安慰轻儿。
方媛媛也是皱着眉头。轻轻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管家迅速的去准备一副棺椁而來。轻儿将周妈妈轻轻的放进了棺椁之中。
周妈妈一生跟着祖母。一生未嫁。膝下无儿无女。那便随着老夫人一起吧。
“起灵。”轻儿如同寒冰的声音响起。
众人不敢再有一丝迟疑。将老夫人与周妈妈的棺椁抬了起來。
灵堂之上一片的哭声响起。方媛媛也是拿着锦帕擦着眼泪。
轻儿映身而立于最前端。手中打着白幡向府外走去。
沿途的不少的百姓看客。看到前面打幡之人是轻儿。皆是小声的指指点点议论着。
随即看到方府中抬出两个棺材。皆是迷惑了起來。
“莫不是方丞相也去了。”一个笑声的议论之色钻进了轻儿的耳朵中。
那百姓如此议论也是正常。若是不然。这打幡之人该是方辞。如今轻儿打幡。而身后又是两个棺椁。众人这样想也是应当。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轻儿一双眸子看着前方。眼底是一片的冰冷之色。
“公子..这方姑娘还真是惊世骇俗啊。”清风站在陆沉渊的身后。自二楼看着窗下的下殡队伍。待看清打幡之人是轻儿之时。清风一双眸子瞪大说道。
陆沉渊似笑非笑的看着轻儿。对清风所说之话无视之。
“公子。难道方辞也去了不成。”
清风看见身后两个棺椁向陆沉渊问道。
陆沉渊眼神自轻儿出现在视线中便直直的看着那人。对于清风的话丝毫不理会。
“怪不得方姑娘打幡。原來是方辞也死了。”清风呐呐说道。还一副猜对了的表情。看着下殡的队伍。
在不不远处。轻儿便看见了二楼上的陆沉渊。
殡仪队轰轰烈烈而过。向城外方府的坟地而去。
“主子..”另一边的窗户紧紧的闭着。凤轻易立在窗边。自然知道外面正是殡仪队。外面的哭声在这二楼也是清晰的能听闻。
“主子..时间不多了。”嘶哑的声音见凤轻易沒有说话。又喊了一声说道。
这声音格外刺耳。凤轻易的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他的唇紧紧的抿着。
“最长还有多久。”沉默了片刻凤轻易看着窗子。声音传來。
“最多一个月。”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凤轻易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一个月...
“去准备。”凤轻易向后扬了扬手说道。
一阵轻微的门关闭声音响起。
凤轻易将眼前的窗户打开。外面已经静了下來。百姓们皆是随着下殡的队伍走远了。
凤轻易看着走远的下殡队伍微微的出神。
队伍越走越远。渐渐的淡出了视线。
两个房间。四扇窗户。两个身形颀长的绝色男人立在窗前。
一人清秀俊雅。精致飘逸。一个微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然相同的是。两人的视线皆是看着那远去的下殡队伍的方向。
天生注定。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同是注定。一眼万年。便一生。
第七十八章
满堂红大厅中依旧是被挤的水泄不通。说书之人在大厅中眉飞色舞说的好不激动。
二楼轻儿带着白纱临床而坐。身上也是同白纱一样的一身白色素衣。
康阳将茶放在轻儿桌前。动了动嘴欲要说什么。终究是沒有开口。
距老夫人下殡已有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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