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心下一惊,大有自己时日将近的错觉,自己受伤真这般严重?有人来此,竟都没听见,恢复理智,“进来。”
湘西五鬼之一的水殁进来帐篷时,只见帐中除了躺在软榻上女扮男装的秦淮王妃,空无一人。
“你倒记得要来嘛。”小白龙淡淡一笑。
水殁抬头一看,只见小白龙半躺在软榻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绒毯,恍惚的面色惨白,似是身子很不好。
“王妃……不,在襄州,萧先生说过待宇文护入了竟陵后,来见您。您有对付袁锦棠与宇文护之计策。”
小白龙点了点头,看似异常疲惫,“原来宇文护已经进了竟陵了,还真快啊。你且将所有事细细说来,我听一听。”
水殁当即将宇文护赶往竟陵、被梁军追杀、与袁锦棠自相残杀的一系列事情告之于小白龙,讲述的过程中,见这小白龙几度垂首,似是随时要昏死过去,几度中止叙述。只是,水殁一旦停下,小白龙又缓缓抬起头来,招了招手,示意他讲下去。
就这般断断续续地叙述,水殁终于将前因后果讲述完毕。
小白龙半垂着头,沉吟良久,竭尽全力,唇角勾起一丝虚弱浅笑:“哎呀,这真是天助我也。袁锦棠在竟陵城有几多民心,秦淮王不好出手,既然需得我推波助澜一次,那我这做妻子的自当帮他一回啦。水殁……”
“请先生吩咐。”
小白龙沉思半晌,徐徐道:“你过来……”
水殁走上前去,将耳朵凑近小白龙。小白龙对他嘀咕了几句,水殁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这瞎儿那素来毫无光彩的蓝色双眼,此时更是光晕黯淡。
“这是为何?”水殁不解道。
“狗急了尚且跳墙,更何况人呢?你无须过问,只管将这话带到,王爷自会明白的。”小白龙沉吟片刻,又道:“你们只管打仗,剩余的,我来做便是。”
“是。”水殁回话,再看小白龙疲惫憔悴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道:“王……先生,您身体……”
“我这模样,你看见就行,出去就给我忘了。若敢跟别人……尤其是秦淮王,秋影奴,说我身体状况,就别怪我不留你性命了。”
“这……。属下明白。但是王爷问及您伤势……。”
“你就说,我戴了护心镜,调养一番,已经好了。”
“是。”
“还有,养先生……。真的死了?”小白龙徐徐问道。
水殁回话道:“王爷下了军令,三军不得伤您一寸一分,否则军法处置。养先生一箭刺伤您,所以……”
“呃……”小白龙一声轻叹,“这萧慕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养易虽有些嚣张高傲,但的确是少有的忠心之将。他竟……”
“先生不知,王爷待您可谓是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么?呵,那也无须拿人性命来计较的……罢了,你先回去罢,将我话带到便好。”她挥了挥手,又垂下头去。
水殁再交代两句便兀自离去,那帐篷中又只剩了她一人,“只因我要为你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你才这般情深意重么?”
漆黑如墨的帐篷里,残留着一声声叹息余音。
……
竟陵的冬夜里,再度大雪纷飞。
宇文护独自立在城头,望着夜幕中纷纷落下的雪花,望着那雪花来自的地方上的残月,望着雪月交融的地方。
莫非,这便是那人间最美的相遇。
“宇文兄好兴致。”宁谧的夜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宇文护顿时喜上眉梢,转身望去,只见自己那结义兄弟萧白龙套着将浑身包裹的黑色绒袍,头顶斗笠,立在右边高楼屋顶之上。风雪荡涤着“他”修长的身躯。
这萧白龙,从他在葫芦谷口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人会给自己无限惊喜与温暖。
果然如此。
自来了竟陵与袁锦棠相会,宇文护就甚是郁闷,心情极其不好,兼之城里一些站在袁锦棠那一方的人总说些关于自己的闲话,本来不好的心情就更不好了。此时别说看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即使是听到那人清细的声音,宇文护顿觉心情明亮。
...
...
<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