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犹豫道:“不过,倘若这袁锦棠真赢了,立下的军令状无用,那当如何使得?”
我已然尽力,将全盘之棋,绸缪到这一步。倘若袁锦棠还能赢,那你萧慕理,当真不该坐拥这天下啊!
小白龙心下嗟叹,却抿嘴一笑,“虽死不了袁锦棠,但宇文护来接援,令竟陵城得保,功盖袁将!而且…。。。”
小白龙阴冷一笑:“你且将袁锦棠逼迫你交出兵权之事如实相告,统帅乃当世之曹操,袁锦棠这般正大光明多兵权,自会疑虑他为昔时司马懿。是以……”
她一手往自己脖颈狠狠一割:“无论胜负,宇文兄都不会有损失!”
……
是日,风雪大作。
宇文护一身银甲披身,在竟陵众士兵面前让袁锦棠立下军令状,而后才愿意交出剩下几千将士的兵权。
袁锦棠犹豫再三,为得到竟陵所有将士的兵权,一气之下,当真同意,在众将士面前立下军令状,倘使后来与梁军作战,若失败,导致竟陵失守,袁锦棠当以军法处置!
袁锦棠大笑三声,“区区郑柳然、钟传久能耐我何?”说罢,他便一剑划破手指,血书军令状,夺过宇文护兵符,便兀自去了。
……
竟陵城外十里之地,南朝梁营。
大雪将天地都铺成了银华白色,月光如水。想必是因为气温太过寒冷,除了少许的在外巡逻的梁朝将士四散巡逻,站岗放哨。
军帐之外,全是缟素悬挂,在寒风中飘摇不定。郑柳然的灵位摆在车骑将军的帐篷之中,面前供奉着新鲜水果,燃着几柱香,前有几个郑柳然手下将士,还在哭号。
萧慕理披着玄色绒毛披风,立在雪地,望着星空璀璨的夜空。
“钟传久见过王爷。”钟传久快速走了过来。
“一切都安排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钟传久心下不解:“王爷,属下有一疑问。”
“你是想问,为何本王有把握袁锦棠会来夜袭?”
“恕属下愚昧无知。”
萧慕理望着漆黑夜空:“将来你就知道了。”
……
袁锦棠将自己那四千将士连同宇文护那五千全数控制在手,而后划分为两骑,一骑由聂罗带领,一骑由自己带领。
丑时时分,万籁俱寂,只有出来觅食的飞禽走兽还在大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袁锦棠几人前往梁营勘察。
勘察之人回报:“郑柳然的确死了,秦淮王将其灵位都设立好,还有人在面前痛哭流涕,梁军士气低迷,但不知是不是同上次一样,是萧慕理设的局!”
袁锦棠此时一腔意气,想起昨日一枪刺进郑柳然身体,郑柳然口吐鲜血地逃离的样子,冷冷一笑:“我看不像假的。郑柳然即使不死,也是个重伤。如是埋伏……萧慕理聪慧,怎可能设了一次空城,又再设一次。眼下郑柳然已死,梁军泄气,我们就此起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袁锦棠兴致勃勃地穿山越林,往梁军飞奔,为了不惊扰梁军,竟连火把都点,只借着雪地反射月亮的光芒而赶路,待到梁军,只见军营中只星火点点,缟素连天,心下大喜,当即率领几个将士偷偷入了梁营,去了屯粮的仓库,一把火将仓库点燃。
“粮仓着火啦!”巡逻的梁国将士见仓库着火,大惊叫嚷,全数灭火去。袁锦棠抓紧时机:“给我杀!”
西魏军马趁着梁军大乱,当即往寨子里冲去,如入无人之境。正在这时,寨子上空忽然飞出成千上万的火箭,直直射向中央的西魏军马。
袁锦棠霎时不解,忽听一个如若清风的声音传来:“袁将军真是好兴致,这深更半夜的,还要来拜访本王。”
袁锦棠心下大惊,勒缰提马,边躲火箭,边往四处望去,只见一旁高十丈的瞭望台上,秦淮王一身宽松睡袍,立在上面,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是秦淮王!”有西魏将士察觉到又着了道,当即出声叫了出来!
袁锦棠惊讶之中,往草垛和粮仓望去,才见烧破的粮仓里并无粮草,只是一些无用废旧的布帛。
“袁锦棠!郑柳然来战!”忽又听得山林中一拨人马大叫,举目望去,竟然是郑柳然一身铠甲,带着一骑人马,飞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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