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稀里糊涂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跳,着实有些难耐。
Whitney一醒来之后纠缠着我说个不停:"Jiffy,今天是第二天,不如我们两到一处乡下小镇上去玩一趟好不好,我姐姐曾经说过,有一个小镇上特别好玩,有山有水,还有许多好吃的农家小炒,回来的时候还能带上一大包干果什么的,想想就馋得很哦!"
我被她磨得实在没有办法,心想既然她想去那儿玩,那我就带她去吧,这丫头的缠磨功夫实在了得,才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已经被磨得头大如斗了,果真是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啊,头痛啊头痛欲裂。
于是我简简单单的做了两份三明治跟煎蛋,再磨了两份豆浆之后,Whitney也已经洗漱好了,我们两用过早餐之后,不由得都觉得自己精力充沛起来,尤其是Whitney,年轻人本来就显得活力四射,我自觉自己还算年轻,但也的确是没了那个活力四射的心情,但是Whitney不同,这个女孩子的生活极其单纯,似乎只要能够吃饱喝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尤其是我能够陪在她的身边,那她就更容易就变得满足了,整个人都显得乐呵呵的,丝毫不见任何疲态。
"好啦,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好好才出门玩个两天。"我背上一个简易的旅行包,打定主意将Whitney带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然后再多拍几张照片,免得日后想要认认真真的怀念彼此的时候,才惊觉我们之前竟然没有留下稍微可以作为凭证的东西。
我们出了门,打了个的直奔汽车站,然后一屁股坐上去,Whitney似乎很爱睡,枕着我的肩膀又是一阵无声无息的休憩,浅浅的眠息洒在我的肩头,我的心情变得闲适而舒畅。
汽车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们随意找了一家农家小院住了下来,放下行李出去走走,经过一条铺满坠落桃花的小路时,Whitney一边在我前面来来回回的奔跑着,一边笑逐颜开的朝我招呼:"Jiffy,快点,快点呀!这花好漂亮,这风好轻哟,还有一阵阵冷彻的香味,真当是一个人间仙境!"
我快步上前追上那个步履轻捷的小妮子,然后尽力挽住她的手,用充满了占有欲的力道将她的人锁进我的怀里,低头在她的耳边呢喃般道:"Whitney,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错了事,请原谅我,并且相信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Whitney一副万事不知的样子,在我怀里拱了拱,乐呵呵的开怀笑:"你说什么呢,亲爱的钢琴键,你是我的Jiffy,我永永远远在乎的宝贝,我怎么会不珍惜你、不爱你呢?"
听完她直白而又热烈大胆的表白,我不由得也觉得心情愉快了许多,手臂收的更紧,我似乎明白了,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东西。
在这个骄阳明媚的天气,踩着灼灼桃花,我轻吻着怀里的小人儿,有一次觉得死亡的巨大羽翼投下的你一大片阴影正在离我逐渐远去,我终于可以像这样站在阳关底下,想笑则笑,还能笑得这么热闹非凡,璀璨无比了。
拥有这个人,我才不虚此生,这是此时此刻,我目前心中最深切的感受。
这一天我们在外面游荡到很晚,直到日暮西斜才拖拖踏踏的回到那所农家小院,像是两个玩得痛快了而又稍显疲惫的顽童,那家的主人是一对朴素善良的老夫妇,家里还有一双儿媳妇儿,膝下两个乖巧可爱的小孙子,可以说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我光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心情似乎很好,很不错,真不知道是天气阳光明媚的关系,还是这个地方的人文气息本来就是那么温暖协和,令我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依赖的感情,这才不愿意多加动弹,只愿饮点小酒赏点小花,人生最得意事莫过于此,实在是云淡风轻,不值一提。
吃过晚饭之后,我跟Whitney躺在庭院里的凉棚下面乘凉休憩,凉棚架上是枝枝蔓延的葡萄藤架,青绿色的葡萄串虽然尚未成熟,但是已经足够看的人食指大动,农家主人看到我已经在葡萄架下垂涎已久,因此特地拿出钩子替我钩下一串新鲜的来,决心要让我尝尝鲜,那青翠欲滴的模样着实令人爱不释手,只可惜咬在嘴里的时候着实令人牙都酸倒了。
我刚吃了几颗就已经酸的眼睛鼻子统统皱到一块儿去了,更别提嗜好甜食的Whitney了,几乎是一颗入嘴,立马就酸的跳了起来,那吐都来不及的滑稽模样,着实逗笑了主人。
老人家慈眉善目的说:"葡萄再过两个月就能完全熟透了,到时候客人再来尝个新鲜吧!现在时日究竟是早了点,酸的牙都倒咯!不要钱,管吃饱!"
我们连连称谢,小地方的山民都是淳朴而善良的,比不上城里人的心计跟静静计较,这个地方本来就够好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更是少了那许多的尔虞尔诈,都是最自然的相处模式,令人颇觉得心情舒畅,我跟Whitney度过了极其愉快的一天。
晚上入睡之前,老人家又抱来一坛埋藏了好几年的好酒,一掀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当即迎面扑来,着实令人腹内馋虫又勾醒了。
正巧Whitney也觉得美景在前,美人在望,喝点小酒赏个月什么的是最最赏心悦目的事情,举手赞成买下老人家的这坛好酒,主人说是这是格外赠送给客人的,不会额外收取任何费用,我们都大为感叹主人着实太热情好客了。
Whitney酒量似乎比我要稍稍好一点,毕竟西方长大的女孩儿,谁不会喝个小酒说出去只怕会遭到别人的嘲笑吧,我们这厢里正喝得愉快不已,忽然从隔壁传来一个熟悉不已的声音:"Jiffy,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眯起眼睛抬头一眼,"嘿,这不是阿旼吗?"旁边站的那一人,娇俏俏的模样看起来瘦弱纤巧,实际上骨子里却不是一般的强悍,相比外面温柔贤淑实际上非常霸气的慧妏姐有的一拼--不是心怡又是谁?!
被人撞破我跟Whitney在一起,我当即有种被抓奸在床的觉悟,着实令我的大大苦恼了一番,这下里要如何与人解释呢,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头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旼?"
阿旼可真不会稍稍讲究一点客气,虽然是住在我们所在的这户邻居家,也就在隔壁的位置,但是却就这么大喇喇爬墙过来了,而且一来就丝毫不客气的抱起的酒坛子就做牛饮一般往自己嘴里倒酒,我着实被他那阵仗吓得目瞪口呆一阵。
我仔细瞧着阿旼脸上的伤疤,果然又淡了许多,前阵子他便去韩国数一数二的整容医院待过一次,对右边脸颊的烧伤部位进行了坏死肌肤切除手术,接着又新植了一片新的柔嫩肌肤,本来看着便已经只剩下一片淡淡的痕迹了,更不用说,又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国外购进好几种生肌祛疤的昂贵的流油的产品,这下看起来真是跟以往相差无二了,唯有走近了看,方才发现或许有些许的不同,毕竟还有一道淡淡的痕迹,这个痕迹估计在短时期内是无法人为的清除干净了。
不过阿旼也知道,这种事,本来就是急不来的。
一切伤口的缝合跟愈合,都必须跟时间挂上钩,没有时间,再先进的药物也没有用处。
阿旼最近似乎心情很好,总是笑口常开的样子,跟我喝酒的时候也是笑容满面,我都能想象得出他究竟遭遇怎样愉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