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上派人去偷金牌?那金牌一丢,皇上就可以制造个罪名,降罪尤家了。”秦漫当然也知道皇帝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只是还是无法将高高在上的皇帝跟小偷联系在一块儿,顿时感叹连皇帝都犯法,其他臣民又怎么会恪守律法呢?
“金牌所在地历来只有族长一人知晓,皇上也许派人偷过,但绝对会无功而返。”尤子君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秦漫脱口问道,当然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顺着他的话问罢了。
尤子君语塞,他总不能说他也派人去偷过吧?他只得讪讪笑了笑,掩饰道:“我只是想当然,猜的。对了,这几天要麻烦夫人操劳钱庄事务了。”
秦漫蹙眉道:“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客气?”每回听他客气的话语,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一层淡淡的疏离感,让她觉得很不自在,或者说有些心慌。
她不等他说话,便叽里咕噜用唇语对他说了一段话,接着也不管他听懂没有,扶着他躺下便准备去处理那些账本,谁知尤子君拉住了她,不让她走。她红着脸说道:“我去对账了,还得将他们要去办的事情写在账本里,赶着交给待会儿来拿的人呢。”
“你要我怎么样呢……”尤子君轻轻叹息:“你对我,不也是若即若离?”他已经完全确定了对她的感情,而她呢……
秦漫心里猛地被他的叹息声弄得有些堵,而在他的注视下,她更加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冲动,迫使她重新坐了下来,趴在了他胸前,低声说道:“方才我用唇语跟你说……儿子都替你生了,你得对我跟儿子负责,我也不打算跟你客气了。”
尤子君忍不住微笑,神情间尽是满足:“怎么负责,都行。”她说的也是,他们都有砚儿了,他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呢?
“还有,我没有对你若即若离。”秦漫想到他这一年来为她所做的事情,特别是中了‘生死春’时他的忍耐,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曾说过我无法忍受我的另一半还有其他女人,但是现在——我愿意为了你为了砚儿退一步,因为她们毕竟先跟了你。只是……将来你若厌倦我了,跟其他姑娘好了,请你让我离开。”若他真跟其他女人燕好,以她的性子,她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在她越来越对他倾心的情况下。
尤子君便故意逗她:“这可有些难办了,老太太一直让我多给她添几个曾孙的。如果我不跟其他姑娘好……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会很辛苦的……”
秦漫微窘,低语道:“我不怕辛苦。”若在他****与生孩子中选一个,她自然选择后者。毕竟,她也很喜欢小孩子,她一直很孤独,若多几个孩子陪伴,必定会开心一些。何况,这里的人都这样孝顺,将来她的子女也一定很孝顺她的。
尤子君心里暖暖的,只是困意却侵袭了他的眼睛。他闭起眼睛,喃喃地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她们为何呆在我身边的……总有……”
秦漫诧异的抬头,见他已经沉沉的睡去,心想难怪他声音越来越小,原来是睡着了。看来那药对他的身体也是有害的,平日里他可精神着呢。她便轻轻的拿开了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又起身替他盖好了被子,看了他一会儿才往书案边走去处理事务了。
接下来的日子,名医一个一个的踏足尤府,却都一个一个摇着头离开。他们都知道了这尤家少爷是中毒而不是生病,可却不敢吭声。只因为——在他们进尤府之前,便已经有人拿他们家人相威胁并以钱财买通他们了。试问又有谁会放着金银财宝不要,冒着全家丧命的危险,去管这逐日失势的尤家闲事呢?
到了第十日,尤府内已经是有了风言风语,大部分人都知道少爷是患了重病了,也许还是什么绝症。而皇帝那边,很快便得了消息,如尤子君所料派了几位御医过来替尤子君诊治。
刚开始秦漫还有些担心,怕皇帝会让御医将尤子君的毒给解了去,这样就前功尽弃了。没想到却全都被尤子君猜中了,那些御医果真神色怪异,但都说无能为力。等那些御医回宫后,皇帝也没有再派人过来了。
尤子君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秦漫好几回都劝他服下解药,他却没有听从。尤子君自己心里有数,这药死不了人,再说他觉得父亲那边儿忍不了几天了,只差尤大夫一把火了。
他猜的没错,尤老爷最近脾气十分暴躁,时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谁来也不开门。
尤老爷实在是按捺不住的,就派尤管家去再将尤维元找来了。他要问问尤维元,子君的病究竟有没有可能治好。若是这些庸医再没有办法,他就只好让兰羽的身份曝光了。
虽说他答应了岳父不泄露兰羽的身份,但现在也算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吧?那可是他跟兰羽的亲生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