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第七十九章 一出好戏(2 / 2)

剩女追夫 凡尘妖妖 3069 字 2个月前

“二,二位鬼仙,饶,饶命。 ”郭槐吓得牙关打颤,抖抖索索地问:“二位鬼仙难道就是黑白无常?怎地跟画上的样貌不太相似?”

那白帽的鬼只是瞪着眼冷笑,舌头轻轻甩动,一滴又腥又臭的血便甩到了郭槐地鼻尖。 先前伸手抓他的黑帽鬼却怪笑道:“哈哈,俺黑无常本来就是这般模样,只是你们凡间的那些臭道士将俺画得丑了。 兀那小鬼,你且来评论评论,是俺这个模样好看,还是你们凡间的画像上好看?”

“当,当然是这,这个模样好,好看……大仙的模样,那便是潘安再生,也得逊您几分。 ”郭槐不愧是常年在宫中混的角色,虽然心里怕得要命,但拍马屁地功夫一点没受到影响。 只听他小心翼翼地问:“不知二位鬼仙找咱家何事?”

“哼哼哼……”白无常还是冷笑,黑无常蹲下来拍了拍郭槐的肩膀道:“小鬼,你因饮酒过度,一命呜呼了,我二人特来勾你的魂儿去阎罗殿听候阎君发落。 ”

“什么?你,你们说……咱家……死了?”郭槐都快哭出来了。 跟着太后过好日子多舒坦呀?他怎么就死了呢?郭槐哭道:“呜哇……都怪六合王,拼命劝咱家的酒。 咱家都说不能喝了不能喝了,他老人家就是不肯放过咱家……呜哇……太后娘娘,咱家舍不得您呀……呜哇……”

“闭嘴,奶奶地,哭得比俺叫得还难听,”黑无常不耐烦地打断郭槐的哀号,从腰间“哗啦啦”地解下一根有茶杯口粗细的铁链。 往郭槐脖子上一套,道:“小鬼。 快跟俺去见阎君。 ”

“二位大仙,慢点罢,咱家走不动了,能不能把这链子去了?”粗重冰凉的铁链套在郭槐脖子上,让他走了几步便有些吃不消,忍不住出声求饶。

黑无常回身瞪眼骂道:“奶奶的,就你这小鬼儿废话多。 到了阴司。 要是让阎君查出你曾做恶,那时用碗口粗的链子绑了你放油锅里炸个透黄!”

郭槐见黑无常凶恶得很,白无常又不时地甩动着他那滴血地长舌冷笑,哪里还敢多言语,只得惴惴不安地跟在二鬼身后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走。 脚下很多水洼,在碧绿地灯笼微光下泛着暗红色,郭槐暗道:“难道这就是黄泉路?苦也!”

灯笼光芒实在太暗,只能照见周围几步的距离。 再远就看不见了。 二鬼拉着郭槐左拐右绕,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走得郭槐头晕目眩、气喘如牛时,才停下来道:“到了,进去。 ”

郭槐抬头一看,前面好一片光亮。 但也全是绿莹莹地灯笼照着。 绿光中,一座森森然的大殿出现在眼前。 大殿上坐着一位脸似锅底头戴高冠的人,只是隔得太远,望不真切面容。 身边牛头马面如两尊黑塔侍立左右。 只听黑无常上前道:“阎君,今日新卒小鬼带到。 ”

“带他上来。 ”阎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显得异常威严。

白无常推着郭槐上前,其间少不得又滴了不少粘糊糊的血在郭槐脖子上和脸上。

堂上阎王一拍惊堂木道:“何方小鬼,报上名来。 ”

郭槐忙跪下道:“咱家是金华宫总管太监,姓郭名槐。 ”

“郭槐?”阎王翻开面前的一个账簿,仔细看了一回。 疑惑地道:“咦?郭槐。 你阳寿未尽,为何来此?”

郭槐一听大喜。 忙道:“大王,您说咱家阳寿还没尽,那是不是无常仙君勾错了人?咱家就说嘛,喝几杯酒怎么就会醉死。”

阎王沉吟道:“生死簿上,你确实还有二十年阳寿未尽,但黑白无常勾地都是已离体之魂,莫非另有原因?且待本君看来,是否因你做了其他不法之事损了阴德,以导减了阳寿。 ”

郭槐忙磕头道:“大王,不用麻烦翻找了,咱家安分守纪,最是良善,从来不曾做过损阴德的事情。 既是勾错了,大王也不用麻烦黑白二位仙君送咱家,只要指条道儿,让咱家自己走回去就是了。 ”

“嗯,也好,出了大殿一直往东走,你便可以回去了。 ”阎王想了想便点头应允,喜得郭槐一颗心差点飞到了天上,也顾不上害怕了,爬起来就想往大殿外跑。

谁曾想刚跑到大殿门口,却见黑白无常身边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那女子的脸全部被头发盖住,但身上穿的服饰却是郭槐极为熟悉的宫女服色。

郭槐心里一跳,正想悄悄地溜走,却不料那女人轻飘飘地挪动脚步,闪身挡在了郭槐身前,然后凄凄惨惨地开口道:“郭……公……公……你……别……走……”

先前的黑白无常虽然吓人,郭槐也还能强撑笑颜。 但这女人的出现,让郭槐脚下一软又坐到了地上。

“你,你是谁?你怎地认识咱家?”郭槐紧张地问。

“郭……公……公……你……怎……么……就……忘……了……奴……婢……了……”那女人飘飘悠悠地向着郭槐慢慢走来,声音绵长哀戚,还带着一丝颤音,“……我……是……承……御……寇……珠……呀……”

游彩花一口气说完,恨不得长长地喘两口气。 一句话得分开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种活儿真不是人做地,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过,还要感谢某天王。 游彩花当年学那天王K歌时,学那个颤音是狠下了功夫的,所以这颤音加得了恰到好处,听起来跟电视里处理过地那些女鬼颤悠悠的声音有得一比。

郭槐这回脸色比先前还要白了,颤声道:“你……你是寇珠?你……你怎么还没去投胎?”

得,这颤音比我学得还地道!游彩花藏在头发后的嘴角扯了扯,差点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 她这才又拿出和郭槐比拼颤音地架势,凄凄惨惨地道:“奴……婢……也……想……投……胎。 奈……何……冤……情……未……了,阎……君,请……为……奴……婢……做……主……呀”

阎王惊道:“寇珠,莫非此人是你勾下来的?你擅自勾人魂魄,真是好大的胆子。 ”

游彩花道:“大王息怒,奴婢请他来,只是想请他作个人证。 ”

郭槐一听。 更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道:“寇承御,你……你放过咱家吧。 ”

游彩花踮着脚尖,用芭蕾步围着瘫在地上的郭槐转了几圈,又幽幽地道:“郭公公,当年奴婢地死,跟你总有些干系吧?只要你向阎君说清楚了,让阎君肯放奴婢去投胎。 奴婢便不再来纠缠你……不然,就算阎君今日放你离去,奴婢也当夜夜到公公梦中,早晚再勾了你来。 ”

郭槐听得汗如雨下,颤抖着声音道:“寇承御,你要咱家说什么?咱家说就是了。 ”

游彩花走到阎王殿中跪下道:“阎君。 当年奴婢确非自绝,而是冤死,现在郭公公在此,你可尽向他问来。 ”

黑白无常又将浑身发软的郭槐拎到殿中。 阎王问:“郭槐,可有此事?”

“呃……这个……”郭槐迟疑着不敢开口。

“阴司殿上不得有半句虚言。 本君只是懒得去翻陈年旧帐,若是让本君查出你有半句虚言,便勾掉你所剩阳寿,判你割鼻削舌,并将你放入油锅炸个十年八年……”

郭槐一听,这还了得?忙叩头道:“大王息怒。 咱家这就说。 寇珠她确实不是自杀,她……她虽则是咱家打杀地。 但咱家也是奉了刘太后的命令行事,怪不得咱家呀。 ”

阎王又一拍惊堂木道:“郭槐,既然主谋非你,你且详细道来,如若肯说实话,本君或可再放你还阳享你未尽之阳寿。 ”

“是,多谢大王。 ”郭槐又叩了几个头,便将当初刘太后如何图谋正宫,如何串通宫中接生稳婆尤氏用剥皮狸猫抵换太子,陷害了李妃的情由,述说了一遍。

“此事可有人证物证?”阎王又问。

“有,有,”郭槐道:“尤氏后来得了银子,便辞了宫中之职回乡,现居京城西郊五十里外尤家村。 当年刘太后指使咱家动手时,咱家曾向她讨要了一份手喻,免得将来她翻脸,那也是确实的物证……大王,现在可以放咱家回去了吗?”

阎王笑道:“嗯,看你态度尚好,良心未泯,本君可以还你阳寿。 只是,需在判官这里签个花押,以便阴司存案,好让这寇珠能去投胎。 ”

那判官一步三摇地走下殿来,郭槐忙忙地签了花押按上手印,转身又想跑,却听到一阵哀哀地哭泣声响起。 郭槐忙对身边地游彩花道:“寇承御,咱家可是帮你澄清了,你还哭什么?”

游彩花嘻嘻一笑,道:“郭公公,不是我在哭,是李娘娘在哭呢。 ”

“哎呀我地妈呀,李娘娘也还没投胎?”郭槐脚又软了。

这时,灯光突然大亮,许多明晃晃的灯笼鱼贯而入,一个白发地老太监和哭泣的李妃被人扶着走了进来。

“陈伴伴,李娘娘!”郭槐这回是面如死灰了。 随后进来的一人更让郭槐白眼一翻,晕死过去——仁宗赵祯怒形于色地在太临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真是岂有此理!贼妇该杀!”赵祯显然气得不轻。

包拯等人纷纷摘掉面具,王朝马汉也揭下了头上的牛头马面的头套。 张龙吐出口中咬了半天的牛舌和鸡血包,满堂的小鬼判官,包括阎王,都跪下来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祯落坐后,轻轻抬手道:“众卿平身,今日尔等演地好戏,不然这厮还不知要怎么抵赖。 ”

李妃擦干泪痕,又露出些笑脸来道:“小花演得很好,哀家看着也只认为是当年的寇珠。 ”

游彩花悄悄地蹭到李妃身边,吐了吐舌头道:“哎呀,怎么娘娘您们都躲在外面看戏呢?人家都不知道……天呀,还有皇上,吓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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