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走出茶铺,白玉堂抱着游彩花已经走到近前,周围的人纷纷发出了惊叫。 因为,白玉堂和游彩花身上都溅满了斑斑的血迹。 看见写着“凤来镇”三个字的石碑,白玉堂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终于栽倒在地,手中却还紧抱着昏迷不醒的游彩花。
茶铺里的茶客和官道上地行人都围拢了过来。 智化分开众人,走到白玉堂跟前,双手合什,问出了围观众人的心声:“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为何这副模样?”
白玉堂抬眼一看,竟然是路上曾见过的那和尚,心中也不知该喜该忧,只简短地回答:“路上遇见了强盗,所幸逃得性命。 ”
围观的人中立刻有人接话道:“啊呀,小哥,你是外地人吧?那条小道上最近半年闹强盗,大家都不走那边了。 ”
另一人道:“那伙强盗凶狠又狡猾,官兵出动几次,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见。客商一走那条道,便连货带人失踪,过几天才在别处找到尸首。 你们竟然能逃得性命,也算是万幸。 ”
小虎轻轻地牵了牵智化的僧袍,小声道:“师父,这位大哥背上在流血。 ”
智化传音道:“为师知道了。 ”随即大声道:“能从强盗手中逃得性命,施主果然福大命大。 施主似乎身负重伤,我佛慈悲,贫僧略通些医术,不如让贫僧来替施主包扎疗伤吧。 ”
白玉堂杀光了那群强盗,抱着游彩花一路奔过来,途中又流了不少血,早已支持不住,只好轻声道:“多谢大师。 ”
立刻有热心人将白玉堂和游彩花抬进了茶铺。 那茶铺老板也是个热心人,主动将自己的内室让出来,方便智化救人。
“阿弥陀佛,佛家有云:清心静养。 还请各位施主外间相候,贫僧才好给这位施主医治。 ”智化将看热闹的人打发出去,这才让艾虎去找茶铺老板打来热水,对白玉堂道:“施主,你且忍耐。 ”说着撕开白玉堂的衣服,便见后背上露出三道交错的刀伤,伤处血污半凝。
小虎一边用热水小心地清洗白玉堂地伤口,一边啧舌道:“大哥哥,你受了这么重地伤,居然还能抱着姐姐一路跑过来,真厉害。 ”
白玉堂紧抿着唇,忍受着背上钻心的痛,哪有闲功夫搭理小虎?闻言也只是皱了皱眉,心道:白某自出道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重伤,今日却是一时大意,险些断送我一世英明。 这和尚为何也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罢了罢了,先包扎了伤口,再作计较吧。
智化往清洗干净地伤口上洒了金创药,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些白布撕烂当成绷带给白玉堂包扎了伤口,这才缓缓地道:“阿弥陀佛,施主受此重伤,尚能面不改色,恐怕不是普通农家子弟吧?”
白玉堂默然片刻道:“大师胆色过人,见血不惊,也不是普通和尚吧?”
智化合什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 见人于危难,贫僧岂能不救?”
白玉堂眼中光芒闪动,迟疑道:“敢问大师法号?”
智化微微一笑,低呼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智化。 ”
“原来是智大师,失敬!失敬!”白玉堂拱了拱手。 江湖上,除了南北二侠,丁氏又侠,江东五鼠,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便是眼前这位智化和尚。 智化原本也在大相国寺修行,但不知何故,却离开了大相国寺,自己做了个闲散的游方僧人。 此人表面清静无为,却很有些侠肝义胆,而且智谋百出,人称“黑妖狐”。
“师父,这位姐姐身上没伤,怎么却晕迷不醒呢?”小虎的声音从游彩花躺着的床边传来。
白玉堂和智化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白玉堂也顾不得身上才包扎好的伤口可能会裂开,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劈手打散了被子,将游彩花盖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怒道:“你在做什么?”
智化却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念“阿弥陀佛”。
小虎搔了搔后脑勺,眨巴着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天真无邪地道:“大哥哥,我在帮姐姐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呀。 ”
小虎真的很想不通,师父可以撕开大哥哥的衣服检查伤口,怎么他撕开这姐姐的衣服检查,会惹来这么大的反应?看这大哥哥脸上的表情,活像要吃人。 而师父呢?咦?师父竟然脸红了,天呀?我没有看错吧?小虎将眼睛揉了又揉,最后确定了一件事——师父竟然脸红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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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言妖语:阿弥陀佛!佛曰:小孩子是最纯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