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彩花眨了眨眼,笑道:“因为我是它的主人,我想让它停它自然就停了。 ”她才懒得跟这种古人解释什么叫定时自动关机,所以随口胡扯了个理由。
“哼,”白玉堂见游彩花地眼珠子乱转,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他也不想追问,于是无聊地将目光投向落在脚边的布条……嗯,这种白色的面料看起来真眼熟!白玉堂边看边暗忖。 突然间,他的眼睛成了铜铃,飞快地解开自己的包袱一看——果然,他新做的那身白绸衫不见了,包袱里只剩下他偷来地两套粗布衣。 而脚边的地上,那堆碎布条似曾相识。
“你……你……”白玉堂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话来,差点再一次走火入魔。
游彩花无辜又疑惑地眨眼:“白大哥,你想说什么?”
白玉堂终于从牙缝里将声音挤出来了:“你竟敢撕我的衣服来做绳索。 ”
游彩花恍然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呀。 不是的,做绳索只是顺便,我撕它是为了给你包扎伤口,你先前晕过去时,流了好多血。 ”
“你怎么不撕这件?”白玉堂郁闷地抖了抖一件粗布衣。
游彩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理所当然地道:“怎么能用这件呢?布料不柔软,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万一让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只有这件白的软软的,又洁净,用它来做绷带最合适嘛。 ”一边说着,游彩花竟然还伸过手来,一把扯开白玉堂的衣襟,让他看看身上缠着地布条。
“呃……”白玉堂拍开游彩花地手,飞快地将衣襟合拢,脸上又浮起些淡淡的红色。 瞄了瞄游彩花那解开地包袱里露出的雪白宫装,白玉堂郁闷地想:她怎么不撕她自己的那件?想是这么想,他可没敢说出来,知道这位灾星恩人理由多多,也怕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将手机放回贴身的荷包,又把两人的包袱重新系好,游彩花悠闲地坐在路边,看着远处山头上渐渐升起的红日。
至于那堆布条……已经被郁闷的白玉堂给踢到石头后面的草丛里去了。
游彩花双手托腮,望着那通红的、毫不刺眼的初升红日,随口问:“白大哥,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白玉堂却在看着晨光中游彩花精致的侧脸,一时有些失神。 直到她问了两遍,白玉堂这才惊觉失态,忙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我们先到处走走,然后回陷空岛去。 ”
游彩花的注意力立刻从日出转移到白玉堂身上来,两眼亮闪闪地问:“陷空岛?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在她的认知中,“岛”,通常都是一个旅游的好去处。
白玉堂点了点头,又正色道:“此地仍未远离京城,我们继续扮作兄妹,我是金玉,你是金化,别再叫‘白大哥’,免得让人看破生疑。 ”
“嗯,好,就叫大哥。 ”只要有得玩,哪怕是“金花”这么个俗气的名字,游彩花也不介意了。
两人正在商议,却听一阵清脆的铃声由远及近,在朝阳的晨光中,一只毛驴身上驮着两只小小的书箱,正在乐颠颠地往这边跑来。 而在毛驴后面大约五十米外,有两个人正跑得气喘吁吁。 这两人一位是书生打扮,另一人显然是书僮。 此时,那书僮手中挥着一根小鞭,正气急败坏地大叫:“犟驴!疯驴!你给我站住!站住……还跑,看我追上你不好好地抽你一顿鞭子!”
眼看那毛驴快要跑到跟前了,游彩花从地上跳起来,站到路中间张开双手,对白玉堂笑道:“大哥,快来,我们帮他们把这毛驴给拦下来。 ”
“多管闲事!”白玉堂浑身乏力,哪里想管这些闲事?但是,眼见那毛驴跑得越来越近,却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再看看游彩花那小身板儿,白玉堂哀叹了一声,站起身来一把将游彩花拉到路旁,伸手往那毛驴嘴上套着的绳索抓去。
尽管是只剩二成功力的白玉堂,抓个毛驴还是足够。 那毛驴正跑得欢,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住了辔头,一阵乱叫乱跳之后,便老老实实地站住了。 只是,那双水汪汪又圆又大的驴眼,瞅着白玉堂眨都不眨一下,颇有些埋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