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凑上前来讨好地道:“金公子,不如小的帮你拿过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你还要看门呢。”游彩花挥了挥手,已经提脚往西厢跑,嘴里还在嚷嚷:“正好,我们放了东西,去把酸秀才和小书僮也叫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西厢走去。柳四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面目有些狰狞地轻声自语:“嘿嘿,宰了肥羊,夫人又该发红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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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冯氏正在和柳洪鬼鬼祟祟地交谈。
“记清楚了,除了那盘豆腐和清蒸鸭,其他的菜里都是加了料的,呆会儿千万别弄错了。”柳洪正在向冯氏汇报。
冯氏仔细地看准了桌上的这两道菜,点了点头,又问:“酒呢?哪壶是能喝的?”
柳洪指了指一个壶口有一道小缺口的酒壶,小声道:“就是这壶,其他的两壶都有料。”
冯氏推了推柳洪道:“快去看看那两兄妹回来没有。”
柳洪唯唯诺诺地走出堂屋,只剩下冯氏一人看着满桌的饭菜。她左右看了看,喃喃自语道:“不行,我得去瞧瞧金蝉那丫头,今晚可别让她坏了咱们的事。”说着,她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
却说游彩花和白玉堂将衣服放回西厢,正要出门,白玉堂却皱眉道:“小妹,现在有衣服了,你还是换一身吧。”在镇上兜了一圈,游彩花的打扮招来不少垂涎的目光。还好那些混混都知道他们是柳家的客人,倒也还算老实。
游彩花笑道:“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其实这衣服倒是比其他衣服凉快得多。”她抓出一件浅黄的裙子跑回房间,好一会儿才换好衣服出来。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见游彩花的全身已经被包裹得扎扎实实,只露出了一张脸和一小截脖子,这才满意地点头:“嗯,小妹,你穿这个更好看。”
“是吧?”本来因为衣服穿着有点热而郁闷着的游彩花,得了白玉堂这么一句表扬,表情立刻又灿烂起来。
两人出了西厢,来到花园旁的偏房。游彩花看见房门大开,屋里也没点灯,随口道:“咦?酸秀才和小书僮上哪儿去了?该不会是柳员外连油灯都舍不得给他们点一盏吧?”
白玉堂突然一拉游彩花,竖起食指在嘴边,轻轻地道:“我们去花园看看。”
游彩花立马明白过来:“啊?不会吧,他们还在花园里做什么?这傍晚的时候,花园里蚊子最多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到了花园一看,却见花园的亭子里已经点上了两盏灯,雨墨和绣红正在旁边燃着艾草驱蚊,小猫条条跟在绣红脚边转来转去。至于颜查散,正抓起一颗桂花糖放进嘴里,拱了拱手道:“承让!承让!”
柳金蝉气鼓鼓地摇着小团扇,柔柔的嗓音竟然带上了一丝娇憨:“不行,再来!现在我们以‘炊烟’为名再来比过。”
雨墨在一旁嗤嗤地笑道:“少爷,柳小姐,你们从晌午比到现在,从花开写到花谢,现在写炊烟,再过会儿不是要写星月了?”
绣红撅着嘴道:“就写星月怎么啦?疏星淡月,最好入诗呢。”
游彩花和白玉堂面面相觑,同时抬手抹了抹汗。
就在柳洪和冯氏离开堂屋后,冯君衡却摇摇摆摆地走进了堂屋。看见堂屋里空无一人,便问身边的小厮:“大姨叫我来,她人去哪儿了?”
那小厮哈腰道:“小的这就去找夫人,表少爷您等会儿。”说完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冯君衡伸了个懒腰,鼻子耸了耸,笑道:“好香。”大步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他拍了拍肚子道:“真是怪了,中午吃了那么多,怎么这会儿子又饿得狠了?”说着,也不拿筷子,他伸手扯了一只红烧蹄子寒进嘴里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