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你毁了我一生!”
emsp;emsp;宫丹媚望着林逸,恨意如炽。
emsp;emsp;饶是她定力极强,亲眼看着林逸,她还是难以忍住。
emsp;emsp;心中封存起来的恨意,这一刻全都喷涌而出。
emsp;emsp;“弟子不解,愿闻其详!”
emsp;emsp;林逸面色冷静道。
emsp;emsp;毁了宫丹媚一生,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他头上,他可承担不起。
emsp;emsp;“事情很简单!”
emsp;emsp;“我和福满仓是恋人,他是飘渺宗掌门,我眼看着就要成为掌门夫人,就在我们大婚的典礼上,他不知收到什么消息,直接弃我而去,让我成为全宗笑柄!”
emsp;emsp;“数月后,他回来了,同时带着身为婴儿的你,说是捡来的!”
emsp;emsp;“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实力不再,对我极其冷漠,辞去掌门之位,归隐忘仙镇,化为平凡人,默默将你养大!”
emsp;emsp;“至于你的来历,他为何受伤,为何对我冷淡,这些都不愿跟我多说一个字,我们彻底翻脸!”
emsp;emsp;“之后,他凄凉病死,我孤苦一生!”
emsp;emsp;“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你!”
emsp;emsp;宫丹媚满脸恨意,愤愤难平。
emsp;emsp;本来,她可以一生幸福美满。
emsp;emsp;就是因为林逸的出现,毁了这一切。
emsp;emsp;“我……”
emsp;emsp;林逸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emsp;emsp;事情真相,原来是这样。
emsp;emsp;这和他猜测的,完全不同。
emsp;emsp;竟然是由福伯牵扯出的恩怨。
emsp;emsp;之前。
emsp;emsp;四大修仙家族之人,提到福伯,都是各种感激,对他极力拉拢结交,想要报恩。
emsp;emsp;现在。
emsp;emsp;宫丹媚对他充满恨意。
emsp;emsp;若是福伯以前得罪了很多仇家的话,岂不是恨他的人也有很多?
emsp;emsp;这无形之中,在暗地里,岂不是隐藏着很多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emsp;emsp;想到这里。
emsp;emsp;他面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emsp;emsp;福伯和宫丹媚这对大婚的恋人,因他而翻脸,耽误一生。
emsp;emsp;宫丹媚恨他,真是情有可原。
emsp;emsp;并没有冤枉他。
emsp;emsp;“前面十二年,满仓还活着,我尽管见不到他,但心里还是有着一个念想!”
emsp;emsp;“三年前,满仓死了,我的天塌了,我数度求死,都被人救回来!”
emsp;emsp;“这三年过去,我本以为慢慢平复下来,慢慢可以忘却,听说你也一直处在最底层,活得很挣扎,注定不可能拜入飘渺宗,不会来扰乱我!”
emsp;emsp;“万万没想到,这最近三个月,你突然崛起,一下就突飞猛进,成为年轻一代最顶级的天才!”
emsp;emsp;“好巧不巧,你还来拜入我门下,在我面前晃悠,时时刻刻,勾起我的伤心记忆!”
emsp;emsp;“你是不是成心的?”
emsp;emsp;“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反复折磨我?”
emsp;emsp;宫丹媚痛哭失声,泪流满面。
emsp;emsp;看得出,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emsp;emsp;如此娇弱伤心模样,哪里还有传闻中的高冷,强大风范。
emsp;emsp;“师傅,我真不知道这一切!”
emsp;emsp;“福伯从未跟我说过这些,我连他曾是飘渺宗掌门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最底层,最普通的一个老头!”
emsp;emsp;“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真是抱歉!”
emsp;emsp;“要是你看到我,就会想起这些悲痛往事,那我这就离开,转投其他师傅,从此不再踏入丹霞峰半步!”
emsp;emsp;林逸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宫丹媚,忍不住劝慰道。
emsp;emsp;宫丹媚的伤太深,他填补不了。
emsp;emsp;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宫丹媚,让其能够慢慢忘却。
emsp;emsp;毕竟,时间是最好的灵药。
emsp;emsp;一切都会随着时间飘逝。
emsp;emsp;当初福伯死的时候,他也感觉天塌了一样,那时他只有十二岁,更是孤苦无依。
emsp;emsp;如今三年过去,他一步步成长起来,日子越来越好,想起福伯,还是一阵难过唏嘘,但悲伤已经没有当时那么强烈了。
emsp;emsp;最关键是,福伯的死,对他来说,就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只能接受,没有恨意,也无从恨起。
emsp;emsp;而宫丹媚的悲惨遭遇,确实是因他而起,宫丹媚一直恨他入骨。
emsp;emsp;这仇恨,若是他不再出现,也能随着时间慢慢变淡。
emsp;emsp;偏偏,他又出现了。
emsp;emsp;只能说,造化弄人。
emsp;emsp;仿佛,冥冥中一切早已注定。
emsp;emsp;“我本来也打算不收你,只要你排名不是第一,我就可以将你拒之门外!”
emsp;emsp;“没成想,你直接考了第一!”
emsp;emsp;“不仅是今年的第一,在我收徒这数十年时间里面,你这考核成绩,都是第一,无人能及!”
emsp;emsp;“我不收你,实在心头难安!”
emsp;emsp;“收了你,我看着你就情难自禁,愤恨难平!”
emsp;emsp;“这就是一柄双刃剑,不管抓住哪一面,都会伤到自己!”
emsp;emsp;宫丹媚泪眼朦胧道。
emsp;emsp;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隐藏得很好,从没在别人面前哭过。
emsp;emsp;这一次看到林逸,她就忍不住了。
emsp;emsp;这里面有浓烈恨意。
emsp;emsp;也莫名觉得亲近。
emsp;emsp;毕竟,她是福满仓的恋人,差点就成婚的妻子。
emsp;emsp;而林逸,是福满仓养大的孩子。
emsp;emsp;她和林逸,也可以说是关系密切。
emsp;emsp;“师傅,你不用为难!”
emsp;emsp;“我这就走!”
emsp;emsp;林逸干脆利落道。
emsp;emsp;他也不愿意,看着宫丹媚如此伤心,更不想宫丹媚往后的日子里,每次看到他,都深受折磨。
emsp;emsp;看着宫丹媚这样,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emsp;emsp;而且。
emsp;emsp;他也没有办法化解。
emsp;emsp;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
emsp;emsp;都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发生了。
emsp;emsp;现在,福伯都死了三年了。
emsp;emsp;他能怎么办?
emsp;emsp;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emsp;emsp;从此再也不见宫丹媚。
emsp;emsp;“莫走!”
emsp;emsp;“我恨你,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emsp;emsp;“毕竟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你也都不知情,你也没做错什么!”
emsp;emsp;“或许是我执念太深,这一切的凄凉遭遇,我总要找一个人去恨,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就算了!”
emsp;emsp;宫丹媚拭去眼泪,重又变得坚强起来。
emsp;emsp;“师傅,我和你想法一样!”
emsp;emsp;“这一切,不能就这么算了!”
emsp;emsp;“只是这一切背后的真正元凶,并不是我,而是打伤福伯的人,令福伯惨死的人!”
emsp;emsp;“我们要找到这个人,要弄清楚真相!”
emsp;emsp;“同时,我也想弄清楚我的身世来历!”
emsp;emsp;“其实,我们不是仇人,而是同病相怜的人,站在一条战船上的人!”
emsp;emsp;“我们都是福伯最亲近的人!”
emsp;emsp;林逸望着宫丹媚,满脸认真道。
emsp;emsp;听到这话。
emsp;emsp;宫丹媚面色一滞。
emsp;emsp;林逸说得,很有道理。
emsp;emsp;她恨一无所知的林逸,又有什么用?
emsp;emsp;弄清楚福满仓受伤的真相,弄清楚林逸的身世来历,这才是最重要的。
emsp;emsp;“师傅,我猜测,我应该不是福伯捡来的!”
emsp;emsp;“福伯愿意放下一切,将我养大,这说明我和他关系很亲近,值得他这么做!”
emsp;emsp;“真正打伤他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emsp;emsp;“甚至,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导致我失去父母的仇人!”
emsp;emsp;“我们不如不联手,一起将这个人找出来!”
emsp;emsp;林逸冷静提议道。
emsp;emsp;“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小娃娃!”
emsp;emsp;“一直以来,我都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
emsp;emsp;“这下,你点醒了我!”
emsp;emsp;宫丹媚重燃斗志。
emsp;emsp;“师傅,你之前就没想过,是谁打伤福伯,弄清真相么?”
emsp;emsp;林逸不由问道。
emsp;emsp;“我当然想过!”
emsp;emsp;“我都亲口追问过满仓很多次,他就是不肯说!”
emsp;emsp;“他说这一切都和我无关,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emsp;emsp;“直到最后,我们彻底翻脸,他都没有说!”
emsp;emsp;“我也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连他都被打伤成那样,我就算知道对方是谁,过去也是死路一条!”
emsp;emsp;宫丹媚幽幽叹道。
emsp;emsp;听到这话。
emsp;emsp;林逸不由面色一凝。
emsp;emsp;“师傅,是我冲动了!”
emsp;emsp;“对方这么强大,我们过去寻仇,只怕报不了仇,反倒是会送了自己性命!”
emsp;emsp;林逸郑重道。
emsp;emsp;这么看来。
emsp;emsp;福伯什么都不说,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
emsp;emsp;“与其这样浑浑噩噩活着,苟且偷生,我倒不如弄清楚真相,最起码,我要知道对方是谁!”
emsp;emsp;“你还年轻,你的将来充满希望,满仓的仇,不用你去报,你打探到消息,直接告诉我就行,到时我自己去!”
emsp;emsp;宫丹媚咬咬牙,果断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