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柳平漂浮在黑暗中，朝永夜神柱望去。

emsp;emsp;只见永夜神柱上，出现了一座雄伟而恢弘的雕像。

emsp;emsp;它有四副面孔，分别面朝黑暗的四个方向。

emsp;emsp;——但灰暗的迷雾在黑暗中不停翻涌，让人看不清雕像的模样和身躯。

emsp;emsp;一行行燃烧的小字飞快浮现：

emsp;emsp;“你和这位古老的存在缔结了神秘侧的力量契约，并从中获得了光环：四十米的召集。”

emsp;emsp;“你已经达到了10级。”

emsp;emsp;“现在，你必须与之沟通，表达你的愿望。”

emsp;emsp;“——这是你选择发展方向的机会。”

emsp;emsp;柳平细细感受。

emsp;emsp;忽然。

emsp;emsp;一股无与伦比的意识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emsp;emsp;这股意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语言文字，但当它出现的那一刻，柳平就自然而然的知道，对方正在告知自己一些事情。

emsp;emsp;“神圣与守狱，虽然它们看上去有些怪异，但却是两条不同的道路……”

emsp;emsp;“你要选一条路……”

emsp;emsp;一切散去。

emsp;emsp;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分叉路。

emsp;emsp;靠左边的道路上，排列着无数雕像，它们面容威严，神情肃穆，身上浮现出圣洁的光。

emsp;emsp;靠右边的道路则满是牢笼和铁锁，数不清的强者被困在牢笼之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emsp;emsp;“神圣，又或守狱……你需要作出选择。”

emsp;emsp;柳平看了一眼，摇头道：“这是它们的路，不是我的路，今后我会想办法把它们糅合起来，成为一条全新的路。”

emsp;emsp;分叉路的中间，又出现了一条路。

emsp;emsp;迷雾彻底笼罩了这条路，让人根本无法看清路上的一切。

emsp;emsp;“道路可以开创，但你的意愿是什么呢？”

emsp;emsp;“光明，又或黑暗。”

emsp;emsp;“你需要作出选择。”

emsp;emsp;柳平忍不住道：“道路也有这种分别？”

emsp;emsp;那个恢弘的意识没有回答。

emsp;emsp;但在那条全新的道路上，浮现出了一轮炽烈的圣芒，宛如太阳。

emsp;emsp;在道路之下，黑雾翻腾不休，数不清的惨叫与哀嚎声从中响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emsp;emsp;很明显，这就是已经回答了。

emsp;emsp;那么。

emsp;emsp;光明

emsp;emsp;还是黑暗？

emsp;emsp;柳平忍不住叹了口气，张口欲言，又把话咽了回去。

emsp;emsp;……

emsp;emsp;当年。

emsp;emsp;某座热闹非凡的城市里。

emsp;emsp;一老一少蹲在路边的花坛上，各自捧着一大碗面条，正吃得兴起。

emsp;emsp;“徒儿，你修行已大成，只有一件事。”老头道。

emsp;emsp;“什么？”少年问。

emsp;emsp;“你将来到底是走正道，还是走邪魔外道？”老头问。

emsp;emsp;“老掉牙的问题了，师父你在修行界混了一辈子，能不能有点新意啊。”少年不耐烦道。

emsp;emsp;老头喝了一口面汤，擦着满头的热汗道：“臭小子，这对任何修士来说都是根本性的问题，又怎么可能有变化？”

emsp;emsp;“我们之前算了一卦，这城里那家姓钱的大户行善一辈子，今日却有劫难，师父你算出来后面是怎么回事了吗？”少年问。

emsp;emsp;“当然，别小看老夫，”老头道，“钱大善人无意得了一本魔道功法，还修行上了道，今日正道诸门派就要拍人前来诛灭他，以防止他炼成魔身。”

emsp;emsp;“就这？”少年不屑道。

emsp;emsp;“还有什么？”老头问。

emsp;emsp;“那功法是这附近几家正派中的一个弟子悄悄放在钱府书房的。”

emsp;emsp;少年把最后一口面条吃完，继续道：“我算到第五卦才算出来，你看他们做的多隐秘。”

emsp;emsp;“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老头问。

emsp;emsp;“那魔道功法我看过一些，等会儿去借来再看看，帮他推演出一条通幽大道！”

emsp;emsp;少年说完，将碗和筷子一放，站起来大笑道：

emsp;emsp;“什么太上和九幽，什么正道与邪魔，不过都是这世界的幌子——”

emsp;emsp;“无论是修道人，还是凡夫俗子，都逃不脱弱肉强食。”

emsp;emsp;“你弱，你没有防备，你身上有好处，那就是别人的猎物。”

emsp;emsp;“我一会儿就去屠了这些名门正派！”

emsp;emsp;少年挥挥袖子，转身大步走去。

emsp;emsp;老头连忙放下碗筷，一把扑上去扯着他的衣服道：

emsp;emsp;“慢！屠门太过了，过了啊！”

emsp;emsp;“老头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少年不屑道。

emsp;emsp;“总有些无辜的吧。”老头道。

emsp;emsp;“山后乱葬岗，两百年，上万冤魂枯骨，不无辜，不无辜啊，哈哈哈哈。”

emsp;emsp;少年狂笑一声，冲天而起，瞬间便消失不见。

emsp;emsp;老头默默站在原地，长叹一口气，走回花坛前，大声道：“老板，再来一碗，多加辣子，再加个蛋！”

emsp;emsp;“这位仙人……您能给我们小店题个字吗？”

emsp;emsp;“你免单，我就题。”

emsp;emsp;“好说好说，请。”

emsp;emsp;“嗯！”

emsp;emsp;……

emsp;emsp;柳平晃晃头，把回忆压下去，斟酌道：

emsp;emsp;“我觉得同时走两条路也没什么……我觉得黑暗和光明可以共存。”

emsp;emsp;“为何如此？”那庞大的意识体询问道。

emsp;emsp;“因为没有人说不行啊，有人说过吗？”柳平问。

emsp;emsp;庞大的意识体陷入沉默。

emsp;emsp;柳平道：“当然——如果真的很让你为难，那我走别的路，总之我不会把自己限制死。”

emsp;emsp;忽然。

emsp;emsp;他感应到了什么。

emsp;emsp;——无数砖石在他前方的分叉路口飞快垒成一级一级的台阶，形成一条朝上的路。

emsp;emsp;“真有其他的路可走？我喜欢这种意外的惊喜。”

emsp;emsp;柳平迈开脚步，沿着台阶一步一步朝上攀爬。

emsp;emsp;在他下方。

emsp;emsp;那条分岔路渐渐消散。

emsp;emsp;——他走在一条隐秘的、从未被探索过的全新道路上。

emsp;emsp;四周景象渐渐消失。

emsp;emsp;另一边。

emsp;emsp;机械城。

emsp;emsp;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前。

emsp;emsp;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吐出一口烟圈，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朝其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