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生活围不围着钱唐转,而是我生活里除了他,有意思的东西很少。从道理上说,钱唐的社交生活和社会经验肯定都比我丰富。而我目前能交流的,真的也只有同学。
只可惜早和原本的同班同学失去联系。复读的时候除了萧磊,与其他同学也只是点头之交。于是在等录取通知书和擦车之外,我闲得无聊,开始拆那些热心粉丝给我写的信。
是的,除了萧磊这种伪粉丝外,我也是有真正粉丝的人。曾经参演的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甚至于曾经主持的台湾美食节目真的让我有知名度。有一小批忠实追护者,即使在我复读时依旧给cyy寄去大批的信件和礼物,指名要转交给我。
那些人里面什么职业都有,学生,退休的大妈,宅男,甚至还有点社会成功人士。
比如说我手头的这封信。
“嗯,这人邀请我去台湾玩。”
我翻来覆去地看卡片,给我写信的人是个厨子。今年刚从法国回来,在台湾开了个餐厅。在信里夸完我的美貌和想象中的各种美好品质后,那位粉丝诚恳地邀请我去台湾吃饭。
“你想去?”钱唐听到后问我。
我嘟囔了声,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自然风景我不太关心,主要是这人说他在巴黎美心餐厅的甜点部是唯一的亚洲糕点师。而看随信寄来的菜单和照片,我感觉他做的东西确实很有食欲。
“但我一个人去吗?”
钱唐原本的意思,是从cyy随便拉个女艺人,或者找个助理陪我。但正好我收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那里有个宣传册,说a大和台湾的大学正组织个夏令营式的联谊文化交流。而我自个儿还犹豫的时候,钱唐就直接给我交钱报了名。
因为他动作太利落了,我都怀疑钱唐巴不得我别整天蹲在他家里呢。
不过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出去玩,否则整天都蹲在原地吐舌头,很容易像我求而不得的一只犬科动物。不不不,狼也是一种犬科动物。
但就在我以为钱唐松口气的时候。临行前,我兴高采烈地准备行李,却发现他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整个晚上,我虽然有意忽视,但终于被钱唐那种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
我猛地回头抗议:“你明天没工作?”
“要去和百代老总开会商量有关电子版权的事,还有要见新的制片人。国内这些事总是一团糟,曾经多有雄心壮志的制作人,最后也得给现实逼得良莠不分,粗制滥造。”他随口说。最近,钱唐的话倒是多了点。
而我正转身把自己所有的超短裤都塞在箱子里,满头大汗地说:“哦,那你还不赶紧睡。明天那么多事,你还得送我去机场。”
“我继续想点事。”
“骗谁呢!你想个鬼了。你那俩眼珠子总盯着我看,”我怀疑地说,“你是又琢磨什么有关我不健康的东西?”
钱唐勾手把我的长牛仔裤也扔进箱子,然后他轻描淡写的说:“使君一何愚。特长生,你可还没美到罗敷那种路人都想扑倒的程度。”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总盯着我看干什么,怕我偷拿你家什么东西到台湾去?”
钱唐只是再笑笑,他转开视线不答话。
等我收拾好所有行李,重新躺回床上美滋滋地想明天的旅行。沉默的钱唐在旁边突然说:“特长生,你能不能帮我求证件事。”
求证?这可是钱唐主动向我求助啊。
于是我连忙谦虚地说:“哦哦哦,说吧?你是有什么空手道和体育问题上的疑问?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钱唐的语气好像真的很疑惑:“我是不是在有些时候,高估了你的脑子以及我自己不走心的能力?”
我沉默片刻,终于问:“……呃,这是什么意思啊?”
“应该是前者。”他说。
对于钱唐那种说话云里雾里的风格,我一直表示理解和不支持。而第二天送我到机场,钱唐并不肯下车送我。他给出的理由,居然是怕在大厅被记者拍到。
“扯什么淡啊!”
钱唐只说:“玩得开心。”他松开安全带后,俯身吻了我下,再做了个钱唐式的迷人表情,“注意安全。”
“嗯,钱唐,你说,等以后哪天找时间,咱俩能一起单独出去玩吗?”我问他。
“好。”钱唐显然是安抚我才说的,因为语气有点心不在焉。我甚至还瞄到他看了眼手表。
但我看着钱唐,依旧坐在座位上一动没动。
“别这样看着我,特长生。我在城里等你回来,而你去台湾后可以给我打电话。”钱唐再啼笑皆非的安慰我,“以前我们不也是打电话,嗯?”
我却紧紧地抱着书包,脑海里想起樱桃小丸子的话。掷地有声。她说两个人如果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影子,那和放屁有什么区别?
“算了,我还是不要去台湾了。我在家里弄点吃的就好了。”
临出发的最后一秒,我突然在机场外的停车场改变了主意,坚决不去台湾了。而钱唐耐心劝了我会,居然也由得我了。
也许是错觉,但我俩好像都松了口气的感觉。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钱唐也好说话的同意把我零花钱恢复到原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