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陛下安好吗?”他隔门问道。
emsp;emsp;“朕安好。”崇祯干涩地答道,“世显,下面出了何事?”
emsp;emsp;“驿丞作乱,经已平息,请陛下安心稍作歇息,咱们再出发。”
emsp;emsp;问完了皇帝的安,再来到皇后房间的门前。
emsp;emsp;“娘娘安好吗?”
emsp;emsp;“本宫安好。”皇后的声音居然也还算镇静。
emsp;emsp;周世显放下了心,请李邦华倪元璐去陪着皇帝,自己准备下去审案了。
emsp;emsp;“驸马,他算是兵部的属官,需不需我同去?”李邦华自告奋勇道,“或有助益。”
emsp;emsp;周世显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emsp;emsp;“这些龌龊腌臜之事,孟翁不看也罢,”周世显轻声道,“没的污了眼睛。”
emsp;emsp;李邦华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要动刑了,于是一拱手,不再言语。
emsp;emsp;周世显下了楼,见院场里跪了一地的人,男女都有,有的人神色漠然,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惊恐地四处张望。
emsp;emsp;他却不管这些,回到一楼的小饭厅,见到褚驿丞果然已经醒了过来,被浇了一头一脸的水,双手捆在背后,跪在地上。
emsp;emsp;周世显拎了一张椅子,坐在褚驿丞的面前。
emsp;emsp;“褚思宁,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做这样的案子,那一壶蒙汗药不便宜吧?”他的语速不快不慢,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你大约知道,驿站客店坑杀驿旅,都是剐罪。”
emsp;emsp;褚驿丞的身子一颤,抬起头来,看了周世显半晌,忽然叹了口气。
emsp;emsp;“既然落在你手里,我也没指望活下来,倒是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茶里有蒙汗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照说肉桂的香味儿足以盖过了那一点点的酸味儿。”
emsp;emsp;告诉你可以,我怕你理解不了。
emsp;emsp;“我倒是也想问你,既然有药,何必专对我们几个下手?”周世显闲闲的说,“午饭的时候加在饭菜里,把我们这两百号人一起麻翻了,岂不省事的多?”
emsp;emsp;“你大约是看话本儿看入了迷,”褚驿丞不屑地说,“就这么一点儿,也不知要制备多久才能制得出来。”
emsp;emsp;周世显点点头,心想原该如此,这胖子既然没打算活,跟他好好说话也没有用。
emsp;emsp;“褚思宁,你该知道我是在南镇抚司的人,我这回带出来的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善男信女,所以我下面说的这句话,你一定要相信。”
emsp;emsp;他俯身向前,看着那胖子的眼睛。
emsp;emsp;“你是想死呢,还是想受够了活罪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