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吓脸色发白,那汉子匕首又一次贴到了她脸上,她眼角一斜,看到那匕首寒光闪闪,薄如宣纸,想来削铁如泥也不是不可能,要想她脸上刻出一朵花,也不是难事。她只得求饶:“我记住你们话了,我一定会兑现承诺……会早点弄银子……”
汉子大笑着离去。
宁夫人瘫软地上。寒气逼人,滴水成冰天气里,她额头竟然渗出了细细汗。
小菊站街头,只是哭哭啼啼。珍珠项链被那汉子抢去了,她怀抱着空桐木盒子傻傻站着。
“呆站那做什么,还不过来扶我一把。”宁夫人呵斥了一句。
不远处有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是急切,宁夫人回头一看,是苏老爷。他穿家常衫子,外罩一件夹丝大袄。正朝着宁夫人方向而来。
“你站住。”宁夫人呵斥小菊:“你不用来扶我了。”
小菊呆呆立那,直到苏老爷走过来,苏老爷见宁夫人坐雪地里,雪地上还有血迹,二话不说便扶了她起来,又给她拍雪,又帮她理头发:“你这是怎么了?大夫不是说了你有伤身不能下床么,你怎么还出门了?”
“我……”宁夫人眼中含泪,偷偷朝小菊望了望,见小菊似乎要说话,便瞪了她一眼,小菊赶紧闭嘴,宁夫人这才揉揉眼睛道:“这不是到腊月一日了么,我想着芙蓉跟苏少爷要成亲了,所以想着给点贺礼,毕竟是相识一场。正好,家里有一串珍珠项链,是我年轻时候为宝贝,想让小菊给芙蓉送去,又怕小菊不会说话,便跟她同去,没想到……回来时候,腿上不能使劲儿,脚下又滑,便摔倒雪地里……”
“小菊,你家夫人有伤身,你应该看好她才是……”苏老爷叹了口气,见小菊哭眼睛都红了,身子又一直发抖,像是受了惊吓,便也不过多责备。
“不要怪小菊。”宁夫人又擦泪:“她想扶我起来,可是她毕竟年纪小,又没力气,她扶不动我,我也不怪她。”
“你实不应该出门,怎么也应该记住大夫交代话,还好我有事去了张大人府上,这才路过这里,若不然,你岂不是要受凉?”
“即使受凉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也不是娇贵人。”宁夫人由苏老爷搀扶着往前走,走两步,她便停住了脚,皱着眉头一脸痛苦。
苏老爷实不忍,便拱身将宁夫人背背上。
宁夫人伏苏老爷背上冲小菊笑笑,而后又道:“大夫交代话,一字一句我都记心里,只是这珍珠项链是极难得,当初我还把它放大慈庙里,师傅们给开过光,说是佩戴以后能化解灾难,能保平安,我瞧着芙蓉眼睛好像……先前师傅又说芙蓉有难,所以我想把珍珠项链给芙蓉佩戴,一时心急,想要点给她,所以才出门。”
“那……项链芙蓉可收下了?”苏老爷问:“你实是太好心了,自己都三灾八难,还不忘替他人着想。”
“项链……”一提及项链,小菊便想起那汉子凶残模样,眼泪便簌簌而下:“项链……”她抱着空盒子,试图打开给苏老爷看。
宁夫人朝她挤挤眼,小菊便及时闭了嘴,低头进了院子,把桐木盒子放入西厢房里出来倒茶。
“那珍珠项链……芙蓉姑娘是喜欢,本来想收下,后来苏少爷去了,苏少爷对芙蓉姑娘真好,送了她一条极精致贵重珍珠项链,所以我自惭形秽,送东西不上台面……只好又拿了回来……事情没办好,项链没有送出去,自己反倒摔了一跤,让老爷见笑了。”
“畅儿送了芙蓉一条珍珠项链?”苏老爷笑笑:“难得他有心。不过,不管你项链送出去没有,你心意,芙蓉应该心领了,你啊,平时也应该多替自己着想,今日若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我们如何心安?”
“我只是怕……因为我跟老爷关系,苏少爷他会……讨厌我。”
“我跟你事,我心里自有主意,不会亏待于你。”苏老爷神色凝重将茶碗端手中:“至于畅儿,他是一个通情达理好孩子,应该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咱们两个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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