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安慕白一口回绝了:“我从来没有盯过别人习学。”
苏畅没法了,只能放安慕白离去。
葫芦却从白府门口探出头来,见安慕白坐上了轿子,便舔了舔嘴唇道:“我师傅家亲戚要走了?”
“安公子不是你师傅家亲戚。”
“安公子等等。”芙蓉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盒上好红茶:“这是我爹让送给安公子,安公子博大精深,为人谦和,我爹说极喜欢你,这盒红茶,算是送安公子礼物。”
“这样不好。”安公子推辞了:“初次见面,我又没帮上什么忙,不好收下这个。”
“安公子这算是推辞了?”芙蓉笑笑:“这点东西,只是一点心意罢了,安公子若果真推辞了,怕我爹会遗憾,安公子是明白道理人,是一盒红茶重要呢,还是让我爹高兴重要呢?”
芙蓉这样说,安慕白便将那盒红茶收下了,同时,他下了轿子。
“安公子可还有事?”芙蓉道:“我爹说,这红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安公子不必再道谢了。”
“我愿意留下来看着少奶奶弟弟读书。”安慕白虽表情冷冷,可也算是点头答应了。
芙蓉明白了这一切,自然是高兴。
苏老爷也很高兴,当即交待下人们收拾了东面厢房给安慕白入住。
一时又问起安慕白喜欢什么家具,喜欢什么颜色,想着给他房里添置些东西,安慕白均一一回绝了:“这已经很好了,别什么都不用准备。”
与苏家欣喜比起来,葫芦却是一脸愁容,本来宫里师傅就够他忧心了,如今冷不丁又冒出一个什么安慕白来,他只能挨着春娘跪倒蒲团上,见春娘面对着菩萨,嘴里念念有词,葫芦便叹了口气:“春娘,我问你一件事。”
“说吧。”
“那个安慕白是哪里来?”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你姐姐说,他帮过你苏姐夫忙,如今正好没有去处,便留苏府里,以便盯着你念书,顺便,也可以教你练好毛笔字。”
葫芦盘腿坐蒲团上叹气:“这回我死期到了,宫里师傅我还应付不过来,如今又来了一个安慕白。”
“葫芦,别这样说,这个安公子,我也见了一面,瞧着虽冷冰冰,可听你苏伯伯说,安公子可是有学识人。毛笔字写极好。”
“或许安公子什么都好。”葫芦呆呆:“但就有一点不好。”
“哪一点?”
“他要教我习学,要教我练毛笔字。这点就不好。”葫芦双手托腮:“以前宫里时间难熬,可熬过了,就能愉回家了,如今,宫里时间熬过去了,还得回家接着熬……我日子好艰辛……我都熬成一锅粥了。”
安慕白苏府安顿了下来,为表诚意,芙蓉带着青儿去城里给他买了几样鲜果子并笔墨纸砚。
刚买了笔墨纸砚出来,不想京城一家首饰铺子门口,差一点撞上安慕白。
芙蓉“嘘”了一声站住了脚。
青儿疑惑道:“芙蓉姐,安公子堂堂男子,站首饰铺子门口,像有什么心事似。”
一个穿着胭脂红色长褂,水色拖尾襦裙女子,明眸皓齿,顾盼生辉,领着一个小丫鬟从首饰铺子里出来。
她看安慕白眼神,就像初夏暖暖和煦阳光照嫩嫩桃树尖上,那种眼神,可以将人融化:“若不是今儿我遇上你,你打算一辈子也不见我了吗?”
“对不起。”安慕白双手背身后,脸上虽无表情,但声音里透着歉疚。
“那天我看到你留给我信以后,哭了很久,眼睛肿像桃子一样。”穿胭脂红长褂女子扶了扶追月髻边银闪闪簪子,语气里带着哀伤:“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你不肯连累我,我知道……你是一位好心公子,其实,你那里,根本没有连累我。如今京城虽大,可并没有你容身之所,不如,你就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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