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去卑等人看着艾肯手中的短刀，心生羡慕。

emsp;emsp;得汉家天子赏赐，器物精美难得只是一方面，荣誉亦不可或缺。

emsp;emsp;只是按照惯例，汉家天子只会直接赏赐单于，然后再由单于分配。艾肯能得到天子赏赐的短刀，可能和他的身份有关，更和他年少，得天子亲昵有关。

emsp;emsp;他们没这条件，指望不上。

emsp;emsp;再看看呼厨泉及身后随从骑士，好像也没带多少行囊，莫不是这次没赏赐了？

emsp;emsp;就在去卑等人狐疑之时，刘协对呼厨泉说道：“单于麾下有多少敢战之士？”

emsp;emsp;呼厨泉有点意外，躬身应道：“臣之前已向陛下禀报，有战士三千余……”

emsp;emsp;刘协抬起手，打断了呼厨泉。“朕说的是敢战之士，不是普通战士。”

emsp;emsp;呼厨泉一下子愣住了，随即脸有点发烫。

emsp;emsp;匈奴人习惯了能骑马拉弓的都是战士，女人也算。但汉家却有另外的标准，不是所有的农夫都能称为战士，必须经过训练才行。

emsp;emsp;天子这段时期天天在练兵，他是亲眼所见。

emsp;emsp;按这个标准算，他的部落可没有三千多战士，最多千人。

emsp;emsp;呼厨泉不好意思开口，求助地看向右贤王去卑。

emsp;emsp;问明了原委，去卑上前答复。

emsp;emsp;“陛下是打算检阅我匈奴骑士么？”

emsp;emsp;刘协打量着去卑，微微一笑。“长途漫漫，无以消遣。不如来一场比武较技，助助兴，如何？”

emsp;emsp;去卑心生怒意。“陛下准备怎么比？”

emsp;emsp;刘协转身一指。“朕有步卒六千，骑兵五千。你想怎么比？”

emsp;emsp;去卑看了一眼整齐的军队，顿时清醒过来。

emsp;emsp;之前觉得紧张，不敢出迎，就是远远地看到了汉军列阵，有进攻之势。如今近距离观察，更觉汉军阵势严谨，杀气腾腾，绝非易与。

emsp;emsp;尤其是列在阵前的步卒与射士，仅看他们身上的衣甲和手中的武器，就足以令人生寒。

emsp;emsp;全员披甲，对匈奴人来说，一直是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emsp;emsp;近千张弓弩齐射，则是匈奴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噩梦。

emsp;emsp;去卑回头看看其他人，那些人连连摇头，表示不能答应。

emsp;emsp;汉家天子说是比武较技，谁知道他是真是假？万一他来真的，那就是灭顶之灾。

emsp;emsp;见去卑等人为难，刘协心中既得意，又莫名难过。

emsp;emsp;匈奴人早就是外强中干，却依然能横行中原，倚仗的就是快速机动的行军能力。有坞堡可守的大户们无所畏惧，普通百姓却遭了殃。

emsp;emsp;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土地和自由，成为大户的部曲、附庸。

emsp;emsp;或许，这就是世家豪强们希望的结果。

emsp;emsp;天下大乱，他们不思报效，却趁势崛起，富可敌国。

emsp;emsp;什么圣人教诲，什么王道，在实际的利益面前都不堪一击。

emsp;emsp;当外族入侵时，他们一面以文明自居，劝蛮夷之君施行王道，一面为虎作伥，继续贪婪地汲取百姓血肉。

emsp;emsp;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最后大喊“杀胡”的不是读书人，而是冉闵这样的武夫了。

emsp;emsp;天生软骨头，就算拥有再多的财富，也成不了救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