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于是沈明渊密切的关注地面上的一切,直到看到那再熟悉不过却早已并无半个人影的庭院,才指向那边道:“雪涯姑娘,就是这里了。”
雪涯看准了方向,于是操纵着剑身开始向下飞行。
“雪涯,慢点来,别急。”陆云轩连忙提醒,他知道雪涯此刻对御剑而飞的收势落地还掌握得不够。
雪涯也紧张,几乎从来没有一次是安安稳稳的落在地面上的,不过好在她已提前把高度降低,就算摔一下大概也不会有什么。
“小心!”雪涯说着,已然控制不住身形,随着长剑剧烈的晃动,三人难以稳住身形,不由得身形直坠下去。只听得当的一声长剑落地的声音,与此同时三人也分别跌落在侍剑山庄门前的地面。
“你们......都没事吧?”雪涯支起身子,从地上坐起来。
“没事没事。”摔在对面的沈明渊也坐起来揉着摔疼的肩膀,另一半的陆云轩站起身来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长剑。
好在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平日里摔打惯了,因而从这并不算高的半空中摔下来也并无大碍。
看看大家都没事,沈明渊起身转过头来,凝望着侍剑山庄被刀剑划得斑驳的大门,上面还有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一时间,三人均沉默不语了,谁都无法想象,当日这里究竟经历的是怎样一场杀戮,又有多少人因这杀戮而丧命。
沈明渊推门进入,雪涯和陆云轩跟在他的身后,侍剑山庄内早已空无一人,然而地上却随处可见触目惊心的血迹和折断零落的刀剑。
“这......”惨不忍睹的景象令雪涯几乎不敢去看。
沈明渊走到同样空无一人的大堂,四周冷寂的气氛让他已难以承受,忽然间如疯了般地向后院跑去,雪涯与陆云轩连忙跟上。站在侍剑山庄后院的大堂里,触目惊心的景象再次使沈明渊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就像被定在那,一动不动,眼中却好似要冒出血来。在大厅正中央,赫然摆放着的是一具大的棺椁,案台上摆放着庄主沈儒华的灵位。
“爹!孩儿回来晚了......”双膝跪倒在门前青石板的路面,沈明渊一动不动,任脸上布满泪痕。
“是少爷回来了么?”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厅旁边的小屋中走出的是一位须发已白的老者,侍剑山庄的总管沈平。
“平叔!”看到沈平的身影,沈明渊更是一步抢上去,跪倒在他身前,终于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身子痛哭得像个孩子,“平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老人家没事么?”
沈平重重地叹了口气,亦是老泪纵横:“唉,整个山庄,二百多条人命啊,只剩下我一个,只剩下我一个......”
“那一天,山庄里接到了点苍派下的战书,庄主看后面色凝重,似乎是知道有此决战一般,当日他便让我送一封信给城外的赵猎户,听说那赵猎户曾经是一位行走江湖的大侠,后来娶妻生子便过上了隐居的生活,但是一直与侍剑山庄有所往来,庄主说,眼下只有他能够联络到少林寺的心灯禅师,一旦侍剑山庄血染江南,以便长老设法通知江湖的各大门派提高警惕,共同御敌。”沈平叹息着,半晌才说出这一番话。
“后来呢?”沈明渊迫不及待地问。
沈平叹了口气,道:“从前有什么江湖消息需要和赵猎户联络,我都是让沈石那孩子去,那日我看事态严重,于是就亲自跑了那一趟,不料等我和赵猎户一同赶回来时,侍剑山庄就已经,已经......”
他停了停,又接着道:“满地都是鲜血和尸体,没有一个活口,就连庄主也......是赵猎户帮忙收殓了尸骨,想等你和小姐回来再将庄主安葬,这几日来,赵猎户也是与我轮番为庄主守灵,一天一天地盼你回来啊。”
“平叔,你......别说了......”沈明渊已几乎泣不成声。
还是陆云轩较为冷静镇定,他环视四周道:“眼下等明漪回来,咱们先把沈庄主安葬,另外寻找线索,将点苍派一网打尽,给沈庄主和山庄这数百条人命报仇雪恨。”
雪涯亦点头。
沈明渊也擦干眼泪缓缓起身,道:“陆少侠,雪涯姑娘,多谢你们了。”
“沈少侠不必客气。”陆云轩说着,又转头问向沈平:“沈前辈,您与那位赵猎户替他们收殓尸体时可有动过这山庄内的其他事物?”
沈平道:“没有没有,我与赵猎户也是商量,既然都没有见到仇人的影子,于是我们也不敢动这里的一草一木,生怕没了线索,等少爷回来再详细探查究竟是点苍派哪些人下了如此狠手。”
陆云轩点头,心中佩服这位老者的见识和胆气,于是道:“沈少侠,雪涯,咱们先四处查探一番,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以及点苍派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