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喔!”
emsp;emsp;“呜呼!”
emsp;emsp;“come on, man!”(兄弟,加油!)
emsp;emsp;“go, bro!”(兄弟,上!)
emsp;emsp;看见杨谦走下来,走向了那位坐在前面、早就被大家注意到的旗袍美女。
emsp;emsp;现场的客人们就算之前没留意到杨谦和戴羽妮的关系,此时也都意识到了什么!
emsp;emsp;他们顿时沸腾起来,欢呼着,叫嚷着,胳膊挥舞着,口哨吹嘘着,将气氛推向了更加热烈的程度。
emsp;emsp;戴羽妮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头来。
emsp;emsp;她看见杨谦抱着吉他,有点儿拘谨地向她走来。
emsp;emsp;忽然之间,戴羽妮感觉自己的心砰砰地乱跳了起来,长长的眼睫毛也紧张地颤抖着。
emsp;emsp;她可不像大木头那样迟钝,现在这一切——
emsp;emsp;圣诞节,
emsp;emsp;灯光美妙的爵士酒吧,
emsp;emsp;自己的舍友们都来了,
emsp;emsp;还有刚才大木头亲口说的要唱给自己的英文情歌……
emsp;emsp;——不正构成了一个她曾经想象过的、美好而且浪漫的时刻吗?
emsp;emsp;但杨谦站在她的面前,踌躇了一会儿,最终只是伸出了一把手,邀请道:
emsp;emsp;“要不,我们一起再给大家唱一首歌吧?”
emsp;emsp;什么?
emsp;emsp;等了半天你说这个?
emsp;emsp;这个反应可不只是戴羽妮的。
emsp;emsp;她的几个舍友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杨谦,安雅玲都忍不住要蹦下来手撕了杨谦。
emsp;emsp;幸好张小雯和冯馨蕊还算冷静,连忙按住了她。
emsp;emsp;戴羽妮的眼神一下子从喜悦、期待,到失望、郁闷。
emsp;emsp;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低落了起来。
emsp;emsp;但妮爷始终不是娇柔脆弱的性格,现在又这么多人看着,舍友她们也在旁边,她更不愿意做出一副林妹妹悲悲戚戚的姿态。
emsp;emsp;“好吧,我们唱什么歌?”
emsp;emsp;戴羽妮很快收拾起了自己的小情绪,她将杨谦的外套放在一边,大大方方地伸手让他拉着,自信、优雅地站起身来。
emsp;emsp;离得远的看客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觉得杨谦将那个美女请出来,应该是已经成功了,他们又热烈地鼓起掌来。
emsp;emsp;“《当你老了》,你来唱,我来和,觉得怎么样?”
emsp;emsp;杨谦是临时起的主意,之所以选这首歌,也是因为《夏天的风》冬天不适合唱,《想把我唱给你听》又太青春,还是《当你老了》更加符合现在的这个气氛。
emsp;emsp;不过,这首歌他们两个合过无数次了,不同的唱法都试过,熟到不能再熟。
emsp;emsp;所以,杨谦说他来唱和声,戴羽妮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emsp;emsp;“好!”
emsp;emsp;戴羽妮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emsp;emsp;两人回到舞台上,杨谦先对着麦克风,跟酒吧的观众们用中文和英文,介绍了一下戴羽妮。
emsp;emsp;知道戴羽妮是杨谦唱歌上面的搭档,也知道他们将会联手表演一首歌曲,观众们都报以更加响亮的掌声和更加强烈的期待。
emsp;emsp;酒吧的老年爵士乐团也不在意他们再唱一首歌,反正自己个儿可以继续休息,还能躺着赚出场费。
emsp;emsp;酒吧的服务员还殷勤地跑过来,给他们装新的麦克风——之前只有一个麦克风,现在这个主麦克风留给戴羽妮用,杨谦唱和声和弹吉他的,就用新的麦克风。
emsp;emsp;趁着他们在布置和调试设备的时候,戴羽妮明亮的眼眸闪烁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大木头,涂了口红的樱唇微微嘟着,低声问道:
emsp;emsp;“你今晚就只是给我唱唱歌吗?”
emsp;emsp;没有打算什么吗?
emsp;emsp;这个“什么”,昨天晚上问过一遍了,戴羽妮也不好再提。
emsp;emsp;“不是。”
emsp;emsp;杨谦和她站在舞台一边,虽然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但椅子、曲谱架子的遮挡,让他们有小动作和窃窃私语的空间。
emsp;emsp;“不是”是什么意思?
emsp;emsp;戴羽妮有些糊涂了。
emsp;emsp;但不用她问,杨谦就轻轻地说了出来:
emsp;emsp;“刚才给你唱歌,其实是表白来的。”
emsp;emsp;戴羽妮丹唇微启,真要提问,就被杨谦这番话给说愣住了,嘴巴还呆呆地没合拢。
emsp;emsp;什么?
emsp;emsp;杨谦的话,在戴羽妮听来,就好像是一辆本来在公路上朝着自己不期待的方向急驶的汽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emsp;emsp;转得戴羽妮都没反应过来。
emsp;emsp;“你昨天不是问我给你的飞机礼物,是不是属于表白吗?”
emsp;emsp;“我想表白来着,但又想唱歌给你听,表白得有点仪式感一点……”
emsp;emsp;杨谦鼓起勇气说了,便也没有半点隐瞒,什么都跟戴羽妮说出来。
emsp;emsp;戴羽妮终于回过了神来,猝不及防的欢喜和甜蜜袭上了心头,两片灯光照射下不是很明显的红晕也悄然爬上了她光滑俏美的脸颊。
emsp;emsp;“你怎么刚才不说?”
emsp;emsp;戴羽妮忍不住嗔了一声,当然,不敢很大声,还是小声地埋怨。
emsp;emsp;只是,此时娇羞的意味,要远胜于嗔怪的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