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儿抬头看了对面的张大户一眼,又扫了四处宾客满坐的人,特意修饰的蛾眉笑的弯弯的,她珠唇微掀,露出洁白的牙齿,朝坐在周围假扮成酒客的侍卫笑道:“也好,大家可要听仔细了,等会见机行事。”她站直了身子,深吸了口气,把目光对向对面的美人,及坐在中央的张大户,莲步轻移,来到栏杆前,清清喉咙,开始吟唱:“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看生命回家路路程漫漫,看明天的岁月越走越远,远方的回忆的你的微笑,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没有云的方向,心中的翅膀一天中展开,飞向天上看天空飞的鸟,还有梦, 看清风向白露吹散大雾,看冬天悲的雪越来越远 ,昨天的曾经的我的微笑,看天空飞的鸟还有梦 ,看清风向白露吹散大雾,看冬天悲的雪越来越远 ,昨天的曾经的我的微笑,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云的方向,希望的翅膀一天中展开 ,飞向天上天黑的感伤 ,想归的盼望 ,有天到处想象 ,心中一个梦像雨后彩虹,挂在天空----”
这首歌的歌词优美,曲子也作的非常好,一向不爱听歌的楚怜儿也喜欢极了,
楚怜儿的嗓音极好,音质空灵,就算没有伴乐,声音也清亮如黄莺出谷,空灵幽远的声音直抵人心,呼唤听者内心的灵魂。
一时之间,整个酒楼都没有声息,寂静无声,众人都仰着脖子细耳聆听是何人所唱。不若一般歌伶的淫霏浮华,这道歌声带着清脆与灵性,脆生生地响在众人心头,如一道清爽的佳肴,与众不同,让习惯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人们,一下子被这道清晰独特的美味给震憾住了。
如意酒楼里的酒客清一色都是东离淳的人马,楚怜儿开始表演时,非常配合地清静下来。这才让楚怜儿优美的歌声飘向对面张大户耳里。
那张大户听到歌声,心里一阵激动,飞快地拉开两个小妾,在栏杆处张望,当看到对面酒楼里的楚怜儿,一双邪淫的绿豆眼睁的老大,双目眨也不眨一下,看着楚怜儿娇嫩如花的面孔,吞了吞口水。
楚怜儿唱完后,发现众人都望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紧张地问东离淳:“我唱的不好吗?”
东离淳静静地望着她,目光闪着流光溢彩的缤纷,眩晕了她的眼,他点头:“很好听。”
“可是----”她左右张望了下,苦着脸:“可是怎么没有掌声啊。”
东离淳愣了下,轻笑:“因为你唱的实在太好了,大家都忘了拍掌。”
“是这样吗?”来不及思考,一阵巴掌声已响了起来。楚怜儿扭头,是成侨和凌彬,而正在这时,所有的巴掌声也跟着响起,夹着如意酒楼所有“酒客”刻意的叫好声,震耳欲聋,差点掀翻酒楼。
那张大户见对面那年轻俏婢的歌声居然打动了整座酒楼的人,欣喜若狂,瞪向楚怜儿的目光多了份狂热。
被如雷的掌声吓了一跳的楚怜儿小嘴张成了“O”型,她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想不到,第一次就成功了。早知如此,当初音乐老师推荐她去北京专攻音乐学院,她应该点头答应的,说不定,此时的她已成为歌星呢。
“这么美丽的歌喉,再来一首,再来一首。”这时,有人起着哄,东离淳与楚怜儿对望一眼,楚怜儿点头,沉淀心思,又张嘴唱了起来:
天多高 路多长 心有多大
千江水 千江月 何处是家
朝为露 暮为雨 若即若离
冷的风 暖的风 付之潮汐 伊人不相见 明月空流连
长相守 长相思 伊人不在时 春光为谁痴 姗姗来迟
天多高 路多长 心有多大
千江水 千江月 何处是家
朝为露 暮为雨 若即若离
冷的风 暖的风 付之潮汐
天多高 路多长 心就多大
天之涯 海之角 处处是家
朝为丝 暮为雪 聚散依依
喜的泪 悲的泪 呼唤晨曦
伊人不相见 明月空流连
长相守 长相思
伊人不在时 春光为谁痴 姗姗来迟
伊人不相见 明月空流连
长相守 长相思
伊人不在时 春光为谁痴 姗姗来迟
东离淳直直地看着楚怜儿,优美的歌声,带着丰厚的情感,像一道闪电般,划破乌云密布的夜空,狠狠劈向他的心田。
歌声唱罢,酒客们又暴发一阵如雷的掌声,东离淳痴痴地望着楚怜儿,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
楚怜儿被众人的掌声弄的轻飘飘的,虽然知道这些酒客早在暗中就被指使好的,但仍然喜孜孜地笑开了怀。她亮眉笑眼地低头朝东离淳道:“爷,婢子唱的好听吗?”
东离淳疑视她半晌,笑吟吟地道:“很好,黄莺出谷,珠玉落盘,称之为天簌也不为过。”
楚怜儿抿唇一笑,神色尽是自豪,这是,听听凌彬“嘘”了声:“鱼儿上钩了。”
东离淳楚怜儿互望一眼,纷纷扭头看向对面,只见那张大户已带着数名彪形大汉下了楼,来到如意酒楼,不由相视一笑。
那张大户生的面肥耳阔,通常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慈善的弥勒佛,再加上他乐善好施,造桥铺路,接济乡里都有他的份,更何况,他卖的米是比其他商家都要便宜一成,这也是他深受百姓欢迎的原因。就算他喜猎美色,但因从未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所以在当地百姓眼中还算是个大善人,许多贫苦人家还倒希望自家有个貌美的女儿,只有得到这位大善人的喜好,那就不愁吃穿了。
楚怜儿就是借着这人的嗜好来设计一出美人计,以自己为铒,钩出这家伙的真面目。她见张大户果真上当,向她走来,心底隐隐升起兴奋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