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牧谣的想法却和她们相反 她希望司徒郁不要來 她不想成为他的软肋 连累他
因为有太子在场 萧皇后还是顾忌了一下辰王的颜面 沒有令其褪去衣裤 只让人将她绑了个结实
宫人举着粗大的毛竹杖正准备落下 忽然听见有人喊到:“禀皇后娘娘 辰王府有话传來 ”
举杖的宫人很懂事地放下竹杖 等候主子定夺
传话 他竟然沒有亲自來 萧皇后皱起眉头:“说 ”
“辰王说 林氏宛烟粗野不识礼数 犯下大错 承蒙皇后娘娘仁慈 愿施以教诲 若行刑后尚能留得一命 将其禁于‘习礼阁’中 好好思过悔改 若不幸命丧之 着人送回荣国侯府即可 勿须再扰其清静 ”
念毕 众人哗然 皆为眼前这女子感到深深地同情和惋惜 沒想到她在辰王殿下心里竟是这般轻贱 别说指望他会來救她 若侥幸活着还得思过悔改 死了就更惨 直接遣送回荣国侯府 这就意味着 临死还被辰王休了 当真是够狠
“这话谁传的 ”
“回娘娘 是辰王府的管家李诚 他说辰王殿下刚刚带着卢侧妃去了九华山避暑 怕因此事耍得不痛快 特地在出门前吩咐的 李诚此刻还在宫门处候着 他说若是林侧妃挨不过板子 就正好将人送回去
萧皇后与司徒桀对视一眼 脸沉得如天边卷起的乌云 司徒郁这般究竟是何用意
难道之前对林宛烟表现出來的种种 当真是作戏迷惑他们的?他心中那人其实是卢玲儿 抑或者他根本谁都不爱
司徒桀根本不相信司徒郁会在这个时候带着卢玲儿去避暑 他沉脸唤出隐卫 势必要去证明司徒郁究竟有沒有离开京城
而萧皇后此刻也吃不准哪件是真哪件是假
最初设这个局 只是想让两条金花去吓吓林宛烟 或是让她中中蛇毒什么的 看看司徒郁的反应 沒想到她竟把蛇给吃了 一气之下就将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下令杖责于她 一是气愤难平 二是笃定司徒郁会出面相救 因为 以他的性子 就算不为林宛烟 为着辰王府的面子 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只要他來了 就不怕给他安不上罪名 可沒想到他竟完全置之不理 他们劳心劳力地搭了这么个大台子 就等他來唱压轴戏 可他倒好与卢玲儿避暑去了
司徒郁的意思很明确 林宛烟若是活着 还勉强算作辰王府的人 若是死了 就与辰王府沒了关系 那么萧皇后与司徒桀要面对的就是荣国侯林忠 虽然荣国侯府已沒落多年 但林忠毕竟是三朝元老 而林宛烟又是忠烈遗孤 于眼下这敏感时期 其身份地位绝非一个普通的辰王侧妃可比
萧皇后一张媚脸铁青 连厚厚的脂粉都遮掩不住
明明是自己设的局 却步步陷入被动 闹了半天想要困住的人沒被困住 还得自己收拾残局 真他吗窝气
她玉手紧攥 冲着那两个行刑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厉声道:“既然辰王也觉得哀家的处罚甚好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动手 ”事已至此 该演的戏还得接着演下去
那两个宫人是李嬷嬷安排的 自然也是萧皇后的人 见情况不对 立马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执着毛竹杖的手 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 啪啪啪的声音听起來疼到人心里去 倒真像是使了狠劲的样子 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皇后娘娘要留活口 他们手下哪敢使狠劲
趴在长櫈上的牧谣 在意识到自己惹的这祸事可能给司徒郁招來麻烦后 便想着让他们出出气 迅速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反正自己身怀内功 顶多是伤伤皮肉 回头抹点外伤药就了事
可这会儿听说司徒郁不顾自己的死活 带着卢玲儿避暑去了 心情郁郁不堪 本來为了做戏才发出的嚷嚷 倒真了几分
好你个司徒郁 亏得自己还担心会为难你 生怕你掉入他们设下的陷阱 可你倒好 不來相救也算了 还派人当众说出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当真是温柔乡里呆糊涂了 连盟友都抛弃了
牧谣在心里直骂司徒郁重色轻友 可越骂越郁闷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想做那个“友”了 倒是很想成为那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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