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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題 牧谣其实很纠结 从情感上來说 她并不想瞒他 但是作为浴雪山庄的大小姐 她又不能置山庄规矩于不顾
见她眼神瞬间黯淡下來 司徒郁立即明白过來 轻声安抚道:“别想太多 我只是随便说说 沒别的意思 ”
牧谣抬眼看着他 清亮的月光下 那双深邃的眸子光华潋滟 不复以往的淡漠 里面盛满了宠溺和爱恋 她微微地勾了勾唇角 依在他怀里沒有说话
司徒郁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道这里是皇宫的什么地方 连路过的宫人都沒有 四周异常安静 只有树上恬噪的蝉鸣和偶尔传來的蛙叫
当司徒郁的脚步再次停下时 牧谣看见岸边泊着一艘小舟
司徒郁抱着她轻轻跃上小舟 将她趴放在木板上 解了缆绳 使劲撑了一篙 便紧挨着她平躺下
他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将双手枕于脑后 静观着天上的圆月 清风拂面 月华如水 这样的夜色当真是让人陶醉 可是更让他陶醉的却是身边这娇美动人的女子
刚刚在岸上 牧谣见这荷叶层层叠叠的很浓密 可小舟钻进荷叶间 才发现因为叶子出水很高 叶下的空间很宽绰 船行叶间 偶有青蛙惊得跳进水里 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
她不是第一次乘舟 却是第一次乘舟在荷叶间穿行 圆圆的叶子似一把把碧玉伞 遮住了头顶的月光 在湖面投下俏丽的影子 她伸手在水中搅动了几下 冰凉的湖水滑过她的指间 带起阵阵涟漪 今夜当真是美得如同梦境
牧谣一时忘情 轻声吟道:“采莲南塘秋 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 莲子清如水 ”
司徒郁侧头看她 轻声笑道:“竟不知谣儿还有这般才情 这是想对我表达何意呢 ”
牧谣愣了愣 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幽幽说道:“只因这夜色太过美好 一时激动就胡乱吟了出來 也不记得这诗是谁作的了 更不知道吟得对不对 ”
司徒郁侧身对着她 将两条剑眉蹙起 有些担忧地道:“记性这么不好 若是过些日子你将我的好都给忘了 我岂不是永远都走不进你的心 那可要如何是好 ”他眉毛一挑 凝重地道:“看來我得在你身上烙下点什么印迹 这样你想忘都忘不了了 ”
牧谣白了他一眼 侧脸贴在木板上 不以为然地道:“若我真忘了 就说明是你待我不好 让我伤心了 我最擅长的就是将伤心的事儿连同那个害我伤心的人统统忘掉 所以 若真有那一天 你可怨不得我 ”
司徒郁薄薄的唇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宠溺地道:“不会的 我不会让你伤心 不会让你忘了我的 ”
牧谣见他说得如此认真 “噗”地一声笑了出來 得意道:“逗你呢 ”转而又垂下眼睫 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的眸光 “其实我真是失忆了 小时候的事儿全都记不得了 ”
司徒郁将眼睛睁得大大的 想分辨她说的是真的 还是在开玩笑
“是因为失忆了 才记不得自己的身世吗 ”
她摇摇头:“不是 是他们刻意编造了一个谎言 骗了我十六年 ”她将下巴搁在手上 面色极为平静 沒有丝毫受骗的恼怒 “不过 他们都是为我好 让我开开心心地过了十六年 ”她的思绪飘到了白雪皑皑的浴雪山 臭老头儿、雪影、哥哥……
“对了 那个桑越的穆宇 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那个木头公主对她不理不睬 半分消息也套不出 既然对方是个将军 说不定司徒郁会清楚
司徒郁支着脑袋看着她 眸光微闪 却不答话 晃晃悠悠的小舟擦着荷叶发呼啦呼啦的声音
良久 才听他沉声道:“此人是桑越穆老将军的孙子 也算是将门之后 四年前本王与他在战场上见过一回 那时他还只是个副将 几年不见 倒是成长出大将之风了 听闻他最近两年风头很劲 桑越周边的小国提起他都闻风丧胆 ”说到此 他眸光一凛 “若是有机会 本王倒很想与之见见高下 ”
桑越将门之后 四年前就上了战场 牧谣仿佛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顶
司徒郁见她有些魂不守舍 脸色微沉 将她拉进怀里 霸道地道:“跟我在一起 不许想别的男人 ”
“呃 我只是觉得他和那个公主都有些怪怪的 特别是那个公主 表面看着像个傻子 其实都是装出來的 ”这个男人醋劲真大呢 不过她心里喜欢
“哦 你也看出那个公主不对劲儿了 ”
见他不再追究穆宇之事 牧谣松了口气 点头道:“嗯 虽然说不上究竟哪里不对 但我的感觉是沒错的 ”她突然又想起一事儿 “对了 她若是选夫选中你该怎么办 你会娶她吗 ”
“嗯 本王对那个公主本不甚上心 听你这么一说 倒是有了兴趣 若她真有古怪 倒不如放在府里更放心些 ”他摆出一副慎重思考的样子
“不行 她这样神神秘秘地伪装自己 一定是有目的的 说不定就是冲你來的 你将她放在身边岂不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