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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郁见牧谣挣脱自己的怀抱转而扑向穆宇 顿时傻掉了 那一瞬间心中仿佛被无数利剑穿过 可还未來得及痛 一声“哥哥”让他怔愣当场 那插向心中的利刃倾刻间化作几缕清风 微微荡开了去
看着亲热相拥的两人 他心中起伏难平 疑问一波接一波涌來 却静不下心來分析其中种种利害关系 因为此刻牧谣还在别的男人怀里哭泣 尽管那人是她的哥哥
他的冷冽和眼里释放出的寒光 穆宇全都看在眼里 他微勾嘴唇 轻拍着牧谣的背道:“好了 我不是好好地么 你现在是大姑娘了 再这样搂着哥哥 就不怕某人会气成内伤吗 ”
大概是哭了一场 把从梦里带出的抑郁 好好地释放了出來 牧谣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脑子也清醒了过來 她松开穆宇 一边擦着眼泪 一边拿眼偷瞄身旁的冷冻人 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眼睫
“阿谣当真是长大了 竟懂得害羞了 ”穆宇头回见到自家妹子这般表情 忍不住打趣道
牧谣瞪了哥哥两眼 娇嗔了两句 坐回司徒郁身边 拉了拉他的衣衫 扑闪着一双大眼 轻声说道:“对不起 害你担心了 ”
见她眼神又变得清亮澄明 司徒郁悬着的心倒是落了下來 不过心情却不是很爽 他冷冷地看着穆宇向她问道:“他 是你哥哥 ”
“嗯 他是我哥哥 牧宇 ”她有些心虚地看向牧宇 点了点头 因为睡得糊涂 无意中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哥哥造成影响
牧宇很坦然地冲她笑笑 对上司徒郁的眼睛:“我们可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妹 辰王殿下这回该不用再提防我了吧 ”
不用么 只怕更要提防些 他与牧谣才刚刚表明了心迹 感情才刚刚萌芽 若他利用亲情 怕是更容易将她拐离自己
见他沉着脸不回答 牧谣也微微蹙了眉不说话
突然间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牧宇见状轻咳两声 对牧谣道:“别说我沒提醒你 从你昏睡过去到现在 某人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 若伤口再不处理 只怕是要换你照顾他了 ”
牧谣闻言 抬眼看向司徒郁被血浸染的衣衫 一下蹦起來 拉着他的手臂责怪道:“你怎么这么傻 感染化脓也就罢了 万一那箭上淬了毒怎么办 快 让我看看 ”
司徒郁一直抱着她坐在一块大石上 姿势久了 手脚有些麻木 她这一扯 扯着了手臂上的伤口 疼得他咧了一下嘴
“还知道疼呢 幸好这箭上沒毒 不过你这样不管不顾 是存心想叫我歉疚么 ”司徒郁手臂上的伤口裂着大嘴巴 周围的血液已凝固成黑红色 肿得老高 看起來狰狞无比
牧谣心疼不已 一边责怪着司徒郁 一边又埋怨地看向牧宇 低声嘀咕道:“哥哥也不劝劝 他这般任性妄为 只怕是要将这手废了去 ”
“手是他的 与我何干 况且 你怎知我沒劝 是他自己抱着你不肯松手 我能奈何 我可沒有办法医治不听话的病人 ”牧宇嘴角瘪了瘪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这有了情夫 就开始编排起哥哥的不是了
牧谣当然知道这事怨不得哥哥 他与司徒郁之间是敌是友尚且不明 他沒有趁机害他已是难得
只是司徒郁看起來心情不好 她不想招惹他 只能将怨气撒向哥哥了
司徒郁仍是沒有说话 但眉眼却柔和不少 任牧谣撕开衣衫为自己查看伤处
就在这时 洞口处一抹黑影闪过 快如鬼魅 可沒能逃过司徒郁与牧宇的眼睛
“阿谣你给王爷治伤 我去看看 ”牧宇快一步追到洞口 牧谣还未來及反应 他就已融入洞外黑漆漆的夜色里
见牧宇追了出去 已站起身的司徒郁顿住了脚 朝洞外看了一会儿 便又坐回石头上 将手臂往牧谣面前一伸 示意她继续
牧谣收回视线 打來山洞中的泉水 先替他清洗了伤口 再用药粉细细捻在伤口处
其中一道伤是被羽箭戳掉了一块肉 看來尤为恐怖 牧谣以前在浴雪山上也常为山庄里的人治外伤 什么样儿的情况都遇到过 可从來沒这样下不去手
司徒郁却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仿佛那伤口是长在别人身上一般 见牧谣的手哆嗦着 便夺过她手中的药瓶 从衣摆内里撕下一条白布带 三两下就将伤处包扎了起來 嘴里不禁戏谑道:“还做大夫呢 胆子这么小 这点伤就把你吓成这样 若日后我上了战场 只怕你要吓晕过去 ”
牧谣不服道:“我胆子哪里小了 残胳膊断腿什么样儿的我沒医过 可他们身上的伤 我从來不曾这般感同身受过 而你 却不同……”
司徒郁将她扯入怀里紧紧拥着 和声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别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