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火折子点燃 井底的状况立马清晰 只见里面散布着好些白色的骷髅骨架 还有腐烂得辩不出人形 发出阵阵恶臭的尸体 她立马便灭了火光 几乎是使出全力逃也似的抓起脚下那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飞身跃出 扶着树干呕吐起來 将晚膳所食的饭菜吐了个干净
她在心里将自己好一顿臭骂 好好地多什么事儿 早晚有天要被自己这好奇心给害死 可骂归骂 为防刚刚离去的二人再次返回 待胃里舒服些 她赶紧将石板掩了回去 提着那尚未断气的宫女找了处更为偏僻隐蔽的屋子躲起來
她将四周查探了一番 此处应该是座荒废多年的宫殿 大概是因为太过偏远 竟沒有一个宫人的身影 看起來很安全
她将那人平放在地上 伸手探脉 发现她虽有脉跳 但脉息很微弱 之前应该受过重击 好在刚刚摔下井底的时候是落在了腐烂的尸体上 否则那尚存的一丝气息只怕也摔沒了
想到那井底的尸体 牧谣扯了一片衣角擦了手 又倒出两粒药丸子给自己和那宫女服下 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着接下來该如何做
这个宫女究竟是哪个宫的 大半夜的被人抛在井里 看來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事儿 或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才招致对方想杀人灭口 看似明艳富丽的皇宫 背地里这样的事情不知还有多少 想到井里那些白骨、腐尸 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她捂住胸口顺了顺气 忽然摸到怀里的绣锻 猛然惊觉 自己进宫还有正事未做 皱眉看了看地上半死不活的人 当真是令人头疼
若是沒遇上则罢 可这人都已经被她拎出來了 沒道理扔下不救 但眼下她自己的事儿都办不过來 哪有时间和精力救人
她略略思考了一下 再次从怀里摸出两粒丹药喂进了那人的嘴 然后将她挪到偏僻的屋角 再拿东西遮掩了一下 见看不出破绽 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对着那人说道:“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
外面的天色仍旧黑暗阴沉 她叹了口气 继续寻找去往灵水宫的路
又是一阵左弯右拐 宫殿渐渐多了起來 树木花草也齐整精神了很多 看來离各主宫不远了
这时 不远处走來两个侍卫 只听其中一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嘟哝道:“你说 队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那灵水宫向來由皇后娘娘亲自点派人手看护 哪里用得着我们去巡看 好不容易熬到点了 还得再走这一趟 ”
“队长发了话不想去也得去 好在灵水宫向來平静事又少 我们脚下走快些 去转悠一圈便回去睡觉 ”
“说得也是 那就走快些 ”二人果然加快了步伐
隐在暗处的牧谣心里一阵暗喜 这两个侍卫大哥是上天专程派來为她引路的吗 她赶紧尾随在他们身后
有人带路果然省了不少力气 沒多久便來到灵水宫大门处 牧谣弃了那两个侍卫 另寻了处人少的地方 将弄音交于她的东西取出來放在花丛里 自己则隐在稍远些的暗处观察着
大约等了一刻钟 只见侧门方向走出來一个模糊的人影 不多时那人便來到放东西的花丛间 前面飞了一只硕大的蜜蜂 比寻常蜜蜂大了两倍不止 怪不得只凭一张纸片便能寻到这里 那蜜蜂正是江湖中负有盛名的引路蜂
牧谣将來人仔细辨了辨 果然是阿锁 立即上前与她接上了头
阿锁看着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牧谣愣住了 随即说道:“更深露重 ”
“防寒添衣 ”这是弄音事先交待的接头暗号 牧谣张口便对上
阿锁警惕地扫视了四周 赶紧拉了她躲进暗处:“王爷有何吩咐 ”
“阿锁 是我 林侧妃 ”牧谣向她暴出自己的身份 关切问道:“你在灵水宫可好 她们有沒有为难你 ”
“林侧妃 你怎么來了 ”阿锁觉得很意外 “阿锁还好 她们虽有疑心 但尚未有动静 ”
“都怪我不好 让你难做了 ”牧谣仍是有些自责 但见她尚好 略略宽了心 “今夜可该你当值 ”
“林侧妃可是要去见公主 这个好办 今夜虽不该我当值 但因公主这两日犯了病 指名要奴婢随身侍候 所以只要让值守的公公通传一声便可 不会引人怀疑 ”阿锁猜到牧谣所想 将情况简单扼要地说与她听
“如此更好 ”时间不早了 牧谣只想着赶快将事情办好了 趁着天沒亮赶回去 她脱下夜行衣 穿上阿锁的衣服 揭下脸上的黑巾 戴上事先备好的面具 俨然就是阿锁的样子
“那我就先进去了 你自己小心些躲起來 离开时我会给你暗号 ”一切准备妥当 牧谣小声地辞了阿锁 从偏门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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