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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知道该怎样给云河解释,难道对他说,你的父母已经死了,而你此刻是个孤儿了。既然不会解释,干脆就不说。两人一路无言,来到了一气宗的山门前。
李云河瞪着那通红的双眼,看着从包袱散落出来的东西,其中有一封信,几大锭银子,一个香炉,一个盒子,一颗黑色的珠子,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兽皮毡子。
刚才还仙风道骨的老者,此刻竟如同一个佝偻的垂死老人,一滴清泪从眼角流出,嘴中低喃道:“青山,你还是没有能逃出此劫,为师对不起你,为师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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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边的一个妇人,抿了一口茶,淡然道:“道怒师兄,还是稍安勿躁吧,道衍师弟出去的时候,不是留下话了吗,片刻就回。我们还是静等片刻吧。”
所以没过多久云河就醒来了,透过茫然的双眼,看了看四周,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抬头看着正抱着自己的老者,云河问道:“你是谁?”
见众人不发表意见,道衍低头对云河说道:“天河,快见过诸位师叔师伯。”天河此时还一头雾水,但看着道衍慈祥的目光,本能的就信任道衍的话,于是拜倒在地,对着面前的诸位门主喊道:“天河,见过诸位师叔师伯。”
“我们去哪?”
待他站起身来,道衍拉着他的手,对众人说道:“道衍为收此徒来回奔波,有些劳累,就不陪诸位了,让青远代为接待,道衍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枢机殿。虽然道衍说的轻松,但是谁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一股怨气。
“一气宗。”
“道衍。”
道衍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拍了拍那中年人的肩膀道:“青远,这些年辛苦你了。”
只见他双眼通红,口鼻之中喘着粗气,双手痛苦的抓挠着衣裤,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照此下去必然疯狂而死。
却原来道怒原本是一气宗一个厨子的儿子,后来上一届的火灵门的门主,无意间发现其拥有纯净的火灵体,破例收为徒弟,凭借万中无一的火灵体,很快就从众多门徒之中脱颖而出,直到现在竟然继承了门主之位。
听完此话,殿中气氛陡然一沉。
道衍面容稍缓,向胖老者说道:“我闭关之时心中一动,算出此子与我有缘,故此破关而出,找到之时此子,他正昏迷道边,醒来之后又说不出家在何处,故此我就将他带上山来了,既然今天诸位师兄弟都在,正好做个见证,我要收此子为徒,赐道号天河。”
道衍心里却是思绪万千,正是他封闭了云河的记忆,因为他不确定这么小的孩子能否克服如此大的心理难关,也正是因为他的封闭,才有了云河现在的迷茫。
突然左手边的一个红脸的老者猛然站起,气急败坏的说道:“道衍师弟也太胡闹了,就这么走了,连去哪里也不知道,这叫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听完道衍一番不着边际的言论,殿中诸人不由的一愣,大家也都不时蠢人,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说起来也很简单,不过就是道衍要收这少年为徒,但又不想让人知道这孩子的来历,所以才用什么与我有缘这样的破借口来搪塞众人。
道衍却是面无表情回道:“只不过是想通了一些十年前想不通的事情罢了。”
与此同时神州大陆中部,一气宗阵法门的一间房屋内,一个老者正盘坐在蒲团之上打坐修炼,旁边桌上香炉之内的香突然燃起,一缕白烟朝东南方向飘去。老者看到这缕白烟,顿时整个人全身委顿。
青山绝笔。
其余诸人见道怒触了霉头,也都低头喝茶并不在发表什么意见,反正内门弟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必为此得罪道衍。
“我拣的。”
鲜血,满地的鲜血;死尸,遍地的死尸。此时李云河的脑海里,呈现出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这些残酷的画面,不断的刺激着一个只有十二岁少年的幼小而脆弱的神经。
看到远去的道衍,道玄宗主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哎,十年了,道衍师弟的心结和怨恨,并未完全解除啊。”说完起身向门口走去,身后的门主见此也都各宗门,打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李云河拿起信,封皮上赫然写着,“吾儿云河亲启”,看到云河这个名字,脑袋又是一阵疼痛,嘴里喃喃道:“云河是我的名字吗?”撕开封皮,展开里面的书信阅读,信上面写道
闻听此言,道衍双眼向上一翻,瞥了道怒一眼缓缓道:“道怒师兄的脾气比修为涨的可快多了。”
云河吾儿:
老者长啸之后直接从屋内飞身而出,手捧香炉,御风而行,向东南飞去,身后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宗门子弟。
好好的照顾自己,这样为父亦可含笑九泉了。
道怒一拍桌子,正要发飙,坐在正中的道玄宗主淡淡的说道:“十年未见,道衍师弟修为又有精进了,可喜可贺。”
一阵野兽般的嘶吼从李云河的嘴中发出,疯狂而痛苦的嘶吼道:“他们是谁?我是谁?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东西?”嘶吼的同时,双手不断的锤击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要将这噩梦般的场景都敲碎,然后从脑袋里扔出来一样。
道衍刚刚落在山门前,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青年,急忙上前躬身拜见,说道:“见过门主,宗主和其他各门的门主,已在枢机殿等候多时了。”
见到道衍回来,红脸道士道怒哼道:“你倒是甩手的掌柜啊,这些年过的真是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