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晦被贾似道任命为潼川府签判,和提举福建路市舶这个肥差相比,级别看似不低,实际上那就是眼屎一样的职位,潼川偏远,加上面临蒙古人的进攻,苏晓估计韩文晦不会去上任,在临安述职之后,他应该带着巨额的钱财回家享福了。
“有雨声这句话就好,勿用相送,雨声留步,留步。”
苏晓一脸的笑容:“如今,九哥已是法石寨水军指挥,记得不能再如此称呼,以后应称呼我为统军。”
这是很实在的行贿,但...五千两还是太少了。
趙孟傳带着无法平静的心走了,苏桓立刻出现,钱财见得过多也就是一个数字罢了,对这次的收益,苏桓也不再惊讶:“三郎,就这样放过韩文晦。”
贾似道的人果然很贪婪,可这与趙孟傳无关,有条件就行,趙孟傳只是中间人,他满口应承:“好说,好说,雨声也是体面人,总要有像样的居所,老夫就做主了,这三处宅子...至于房契会有人送过来......”
职权成为了掌控水军最关键的问题,几个水寨的指挥都是朝廷见任官员,苏晓无权撤换。
谁给了我体面?差一点没在泉州湾喂了鱼,苏晓不知道韩文晦是否参与了那次劫杀,但必定和他有关联,轻松放过韩文晦,苏晓还没有那么仁慈。
苏晓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学士说的哪里话?韩提举毕竟是学生的同仁,怎会为难...上次学生就已很满意,既然学士说情,韩提举如此审时度势...学生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啊!”
多少借口的最终目的不过是继续要钱罢了,好在韩文晦有钱,趙孟傳不用太为难。
交接过程也是达成默契和妥协的过程,虽然有利益之争,但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把事情搞得太大,赵知州是来说情的。
苏晓的话让苏桓深有“体会”,这才三四个月的薪水,人家老经略一下就给了两年的薪俸,相比之下差的太多。六百余人的薪水可不是小数,除了薪水还有各种赏赐,五千两银子...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苏桓有些不甘心,但苏晓说的在情在理,稳固住泉州现在更重要,他点点头。
“天气炎热,学士慢些走,改日学生在府上请学士吃酒。”
赵知州走了,然后...苏晓的手下依旧在慢慢整理市舶司的各种账目、物资与人员。
宋代还是以铜钱为流通货币,银子也可以作为一种货币,至于交子,那玩意越来越贬值。银锭是作为上缴朝廷、地方留存、商业支付的硬通货币,大宋银锭戳记花银表示银的成色和优劣等级。含银量、成色愈高,兑换价值也愈高。银的不同等级品质分为:真花银、细渗银、花锭银、锭银黄、真光银、渗银、十分银等8个等次,真花银为最高等级的白银。
蒲寿庚是泉州兵马都监,这个兵马都监实际上是掌本城屯驻、兵甲、训练、差使之事的执行官,其中也包括外设的巡检司,掌训治甲兵、巡逻州邑事。泉州属于海防州,因此,蒲寿庚同时也有掌控水军的权利。苏晓的水军统制按照常规属于虚衔,挂职不用上任,但苏晓岂能同意这种挂职,贾似道也不会同意,当然,吕师望也不会同意,不然也不会有吕师望这次泉州之行,他等于来配合苏晓架空蒲寿庚的水军控制权。至于福建路最高长官陈韦华,他属于和稀泥的人...默不作声。
“劳学士大驾,学生失礼了,失礼了!”
苏晓客气而恭敬的相送:“学士慢走,学生定会尽快完成市舶提举司的接收,不会让韩提举为难......”
“对,对,统军。”苏桓忙不迭的点头:“那...就这样放过那厮。”
这些话让苏桓想起了那次死里逃生,他的眼里闪露出一丝凶狠的光芒:“我要亲自跑一趟,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在其中。”
苏晓稍稍沉思:“时机未到,现在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若杀就是雷霆一击,绝不留后患。九哥就不要去了,让文指挥去即可,泉州城这里需要人守卫,以防不测。”
第二天,市舶司库增加了一百锭五十两重的真花银锭,而三处大宅的房契就放在这些银锭上面。
这位韩提举还大有潜力可挖,苏桓对苏晓的英明决定支持的无以复加:“还是三郎考虑的长远,我看...可以再等等。”
泉州水军加在一起实额两千人,至于够不够人数,苏晓不在意,他直接全盘接手。目前,苏晓最在意的是法石寨水军,因为法石寨水军是实际控制泉州城水路的军队,就位于法石港。
苏桓对这个收益兴奋的无以名状,北宋时期一两银子等于一贯,现在,物价不稳定,银子这种盈通货币价值越来越高,一两银子折合四贯。一百锭五十两重的真花银锭是五千两银子,也就是说,韩文晦为了让苏晓放他走,给他行贿了两万贯,格外三处豪宅。
苏晓只剩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