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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之利丰厚，运送物资无疑是利润比较低的一种生意。作为海商，尤其是利润最低的海商，总会在货物中夹带私货，这已经是行业规则。市舶司实际上默许这些运送物资的海商夹带少部分私货，以鼓励他们运送国家需要的物资。

......

但新任提举市舶苏晓打破了这个常规。

苏晓脸露笑容：“朱覃如何说？”

一名纲首走出市舶提举司的大门，与几个相熟的纲首凑在一起，立刻开始抱怨。

大量的军士配合市舶司官吏，一艘船一艘船的严格搜检让所有的海商开始惊慌失措。没有一艘船上不夹带私货，向这些小吏与军士塞钱毫无作用，每艘海船的纲首都无一例外被军士带走......

很快，海商们知道提举大人为什么这样严格了。

“不准夹带，这生意以后如何......”

“雨声啊！”夜色斑斓，泉州知州赵孟傳登门拜访，没容得苏晓过分客气，赵孟傳就再次开始了自己的说客生涯：“如此严苛虽是应有之义，可...总要顾惜国事，若不让夹带私货，海商焉能......阻碍物资海舶，这可是大罪，雨声思之......”

“大善！”苏晓赞了一声。

“雨声如此处理，那我就放心了！不过雨声千万记得不可过苛，一旦无度...恐要多生事端，还需慎之啊！”

能够富甲一方，顾家也不简单，苏晓道：“简御史可是相公的喉舌，此事看来还要让相公得知，不然会有麻烦。”

新任提举市舶遇刺事件被传的沸沸扬扬，各种议论开始。很明显，这位提举大人在闹情绪，可恼情绪总不能把这些自己也捎带，除了利益的损失，谁都害怕苏晓抽风。

“学士的教诲学生谨记在心，定不会让学士与朝廷失望！”

“哎！”一名上了年纪的纲首叹了一声：“提举市舶司现在哪里还有熟人？以前的杂事走的走，被免职的免职，剩下的据说都是一些不济事的，如今不但提举换了人，下面的胥吏也换人换得面目全非，我等命苦啊！”

市舶司的举动严重影响了泉州湾的秩序，尽管有一部分船被分流，但数百艘巨大的海船不能离港还是造成泉州湾人满为患。有利有弊，人总要吃饭，数月的航海让这数万海人对吃饭充满了憧憬，于是，数万人的停留也让附近的百姓增加了一份意外的收入。

他身旁的一名纲首显然与他关系不错，立刻拉了他一把。

今年的市舶司有些特殊。

“噤声...难道你没听说提举大人前几日被人刺杀身受重伤险些...被放出来去抽解、博买，不扣留海船罚没夹带，这已算是手下留情了！提举大人可是官家与相公的表侄，进士出身，通宵兵事。前段时间提举大人亲自带兵去潮州剿匪，杀的潮州海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啊！那可是数千人的脑袋，杀伐果断！据说，提举大人文武全才，身手更是了得，一般数十人近不得身，被刺杀是措不及防，焉能不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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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及鱼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