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江州人啊！总会过年回来探亲吧？”

“妈妈……”

或许，为了唱自己的作品，学别人，是孙云别无选择的选择了。

不过，话出口时，毕文谦却是问：“程方圆？她很年轻吗？”

程方圆是这个时代第一个自弹自唱的歌手，将来自湾湾的《童年》带火大陆。

本该是明媚的早上，或者说接近中午的时候，天气却有些阴。

直到下车，两人牵着手走近了住的筒子楼，孙云才忽然幽幽地说道：“文谦，妈妈16岁就当了兵，没有参加过高考啊！”

这顿饭，一家人似乎都没有格外的食欲。吃完时，爷爷主动收拾着碗筷，言下之意摆明了是让孙云抓紧时间练歌。

不过，孙云终究是自己的妈，有些话，并不适合就这么直说。

“文谦，还不高兴啊？”

“你先说。”

第六章似人者死

“……这个我倒不清楚，但肯定比你妈我年轻吧？”孙云语塞了一下。

“你说。”

“但是……她这样的名人，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文谦……”

第二天，毕文谦被妈妈晨练的声音吵醒了。

这个年代，能够去学谁？

“妈，是你别往心里去！”

成琳、程方圆、朱小琳。

无论如何，孙云解释的口吻，倒颇有几分陪小心的味道。这让静静看着外面街景一段段退后的毕文谦在回过味儿来后，心里不太是滋味儿。

“……哦。”

“好吧……文谦，你爷爷以前认识谢莉思，他也觉得我如果要唱你的歌，需要有人指点，所以他想给谢莉思写封信……试试。”

“文谦，妈妈我是想多学习学习，你别往心里去……”

你都三十七、八了，一般要参加青歌赛的人也没几个没你年轻了吧？毕文谦也语塞了，一边腹诽着，他倒没慢了起床的动作：“妈，齐白石说过，学我者生，似我者死。那个程方圆的歌唱得再好，她唱的也是另外一首歌，你学她的唱法，不会出问题吗？我们要参加的是青歌赛啊！”

孙云一愣：“你还知道齐白石说的话？怪不得，你想的和普通孩子不一样。”

“爷爷正在做早饭。”孙云望着睡眼蓬松的毕文谦，轻声交代着，“等吃完了，我们去解放碑，买磁带。”

只是毕文谦很为此失望。作为某种意义上的“过来人”，他认为程方圆此时的演唱水平，离青歌赛冠军的功力还有不小的距离，如果孙云学她，恐怕会反而把经给念歪了。

但他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怎么说。

“谢莉思……《笑比哭好》的谢莉思？”

或者说，真正让毕文谦不爽的，不是孙云选错了学习对象，而是她选择去学习——即使他压根儿还没听过孙云试唱的效果。

(ps:这一章里的一些人显然是假名，有兴趣的朋友请自行度娘。）

在毕文谦所知的历史中，这三个人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这个酝酿的时代。

“文谦，昨晚我自己琢磨了一下，你写的歌毕竟更适合年轻的人唱，我想唱好，就得好好学习别人。今年程方圆唱了一首歌，叫《童年》，你大概也听过，唱得挺不错，我们去买一盘回来，仔细听一听……”

简单地说，对于一个打算用新唱法唱一首校园歌曲的文艺工作者——孙云来说，谢莉思的确有指导的水平，并且，听上去还有爷爷当年的线可以牵——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