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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文谦吃得慢，彭姐姐看得更仔细。等他接过孙云递来的手绢，抹尽了嘴，彭姐姐才将歌谱放在临时的饭桌上，目光熠熠地盯着他。

找到孙云之后，毕文谦没有多说什么，一并准备着。孙云只知道他之前是和彭姐姐在一起，见他面带阳光，便也没有多问。

“……嗯！”

忽然，毕文谦感觉自己的头被摸了。

毕文谦不明所以地看向孙云和彭姐姐，只引起了她们笑，饭桌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我的傻弟弟，你叫我姐姐，就听姐姐的，先好好唱今天这段歌。”

这个年代，不，也许应该说这一年，大陆的演唱者们，多数都还挤在比较狭小的唱法风格里。好听，真唱得好的，也耐听，但也只是如此了。李云鹤的时代积累了很高的基础素养，却也限制了风格的多样性，大约十年后的今天，这些优点和不足都体现了出来。

演出很快就开始了。这种器材不足的草台班子，本就没有演员们过多准备的余地，却也更考校演员的功力。一个个演员，或者说歌手上台，唱歌，不同的唱功、台风、应变水平，很直观地体现了出来。虽然战士们对每一位的演出都报以掌声，但毕文谦则起了别样的感叹。

这话让仍旧低着头的毕文谦有些脸红。这红，也许半真半假，也许不止一个原因，但起码，眼前的人，接受了自己刚才那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不是胡说，那的确是他心里的想法，却不见得是真正的作者的想法。

念着歌名，彭姐姐一行行看着手上的歌谱，也许正在心里默唱，毕文谦坐在她对面，慢慢吃着面条，和身旁的小张一样，都努力不出声。孙云挨在彭姐姐旁边，似远似近地瞧着歌谱，全神贯注。

这应该是毕文谦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听孙云唱歌。

小张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毕文谦自各儿的遐想。他偏头看去，却见小张的眼光熠熠，大概……那就是传说中的崇拜？

“当然是难题了，所以只有姐姐你这样的水平，才会有正解啊！”毕文谦依旧垂着头，却举起手，轻轻按着彭姐姐抚摸自己头顶的手，“姐姐，明年有青歌赛，我妈想带我去京城。我……将来有机会还和姐姐亲近吗？”

似乎这一刹那，孙云的身子僵直了。但多年的舞台经验让她得体地应对着，离开了舞台。

“原来……你在猫耳洞里发呆的时候，想了那么多啊……”

“《热血颂》……”

在这个时代，模仿别人的唱法，如果没有入木四分的实力，是永远出不了头的。

这年头的通讯还不够发达，原创和剽窃之间的界定往往一时间难以辨清，但如果从创作思路来剖析，是骡子是马，往往一遛就会露馅儿。

“小张姐姐，原来你在那时候还瞧不起我啊？”毕文谦探出手，捉住小张的手背，左右摇晃，调侃道，“我的表现，应该……还不算怂吧？”

更要命的是，孙云已经快四十岁了。

就在毕文谦发散思维间，到了孙云的演出——彭姐姐没有让她唱《血染的风采》，而是登上了今年春晚的《小草》。

“啊？”

第十九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