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或者说三波节奏带完,毕文谦仿佛觉得背脊上有微微的冷汗。但他还是睁大了眼睛,怔怔望向身边的长者。
接着,毕文谦为长者弹奏着钢琴,试唱了两遍。
“一个人在录音室那么久,那么安静,果然不是普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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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者默默不语地聆听着,眼神停留在毕文谦的手上,目光似熠熠,又似迷离,仿佛在脑补着什么。
“我的想法,昨天都已经和孙经理说过了啊!要不,我复述一遍?”说着,毕文谦还真的大致复述了一遍昨天说过的话,而在说完之后,补充道,“其实呢,换一个角度去想,我觉得也可以是这么回事儿……孙经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您也是领导吧?”
稍微顿了一下,毕文谦继续带着节奏道:“这是第一。第二,就像孙经理您昨天说的,唱片公司,本质上也属于艺术创作的范畴。而艺术是什么?我年纪小,说不好艺术的具体定义,但我觉得,艺术作品一定是文化的一种载体。那么,无论是我怀着中国流行音乐发展的希冀,还是孙经理肩负的唱片公司的责任,我们不仅需要满足中国的人民群众对音乐方面、对文化方面的需求,更应该始终代表着我们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如果说我们做到了,那是厚脸皮的自夸,但以这个方向为目标的话,我觉得是义不容辞的。”
整个包间里鸦雀无声。
“啊?”毕文谦一愣,倒没立即注意到长者的称呼变亲近了。
见他稍显木讷地落坐之后,长者却没有立即开席,反而和毕文谦拉起了话——好吧,毕文谦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席呢,还是便饭?
于是,他巴巴望着长者,小声撒起娇来:“长者,我们不是来吃饭的吗?我饿了。”
当夜,毕文谦带着大开脑洞并且大带节奏之后的疲倦感,惬意地睡着了。
那是长者身边的位置,另一头靠着孙经理。
“我说,立功啊!你这次可真的又立了一功。”长者开着孙经理名字的玩笑,又指着毕文谦,“文谦小朋友今天创作了一首歌,我觉得很有意义。但是,单靠我们以前录制唱片的形式,并不能够表达出这首歌所有的想法,所以他和我商量了一下,想以这首歌为核心,创作一部短片。这件事情,需要电影制片厂那边协作,立功啊,你来牵个头如何?”
毕文谦眨巴着眼睛,看向了孙经理,却见他投来鼓励的目光。
良久,他突然出声疑问道:“文谦,你这手钢琴有些奇怪。”
毕文谦只是笑笑:“别人也许觉得寂寞,我倒觉得看书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必先苦其心志。”见此,毕文谦暗松了一口气,转而开起玩笑来,“我还以为您要说命途多舛呢!”
这话让孙经理错愕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兴奋着应承下来。
“……她很喜欢豫剧,不少小事都做得井井有条,还因为我的建议而努力矫正口音呢!”
本来,毕文谦还想趁着小孩子的年龄,找借口一对一带带节奏,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再胡搅蛮缠就适得其反了。
长者原定是来唱片公司录制今年新年的对台讲话录音,继而视察唱片公司的。但似乎是孙经理在录音完成之后,顺带的提起了毕文谦,引起了长者的兴趣,便阴差阳错地打了毕文谦一个突然袭击。
于是,嘴上说不在乎长者是谁的毕文谦,还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申城市委书记。
心里蹊跷着,毕文谦向孙经理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孙经理谦虚地笑笑:“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嘛!”
这貌似是这个女秘书第一次主动和毕文谦说话,口吻里有丝淡淡的钦佩。
只是,孙经理又是因为什么而这么做呢?
有了长者定下的基调,在场的人纷纷踊跃发言起来,表达着自己对毕文谦这番话的见解和赞同——这很快让毕文谦不习惯起来。
直到……晚上饭点儿时孙经理的漂亮女秘书敲响录音室的门,带着毕文谦一起去吃饭——据说,长者和孙经理已经等着了。